黑漆漆的刑房里散发着恶臭,这里是皇宫最恐怖的地方,若不是还有狱卒时而巡视,应雪桃甚至以为自己到了地狱。
她也不知被关了多久,隐约听见有脚步声靠近,低沉冷酷的嗓音响起:“让她清醒一点。”
“哗!”夹带着冰块的水迎面浇来,她浑身一个哆嗦,猛地睁开了眼睛。紧接着,对上那双黑如墨潭的瞳孔,漩涡般吞噬着她。
“现在知道什么是报应了吗?”阎清鸣穿了一身黑色的华服,刑房昏暗不明的烛火,将他映衬得犹如地狱中的阎罗。
“我没有害死小公主!”应雪桃咬着嘴唇,声若蚊蝇道。
“哼,还敢狡辩!看来你是还不够清醒?”阎清鸣怒喝了一声,吩咐左右的狱卒,“给我把冰缸拿来。”
很快,几个狱卒抬来了一个大水缸,里面装满了冰块。狱卒解开了应雪桃的手铐,她四肢疲软无力,软绵绵的被丢进了冰缸里。刺骨的寒冷席卷了每一寸皮肉,应雪桃当即冻得神志不清了。
她究竟做错了什么?为什么上天要如此捉弄她?
她只穿了单薄的衣裙,腹中饥饿难耐,冷到不行时唯有睡着了,才能得到片刻的安宁。应雪桃不知梦见过几次父皇,她求他带她走,可父皇只是叹息着摇头。
“父皇……”她此刻仿佛又看见了他,梦呓般喃喃道,“桃儿好冷好饿……”
“呵?既然冷,朕就让你暖和一点。”阎清鸣亲自拿起一块烙铁,走过去扒开了应雪桃的外衣。
伴随着皮肉灼烧的“滋”响,应雪桃发出了惨叫。不多时,锁骨下方白皙的肌肤,就被硬生生烙上了一个触目惊心的“囚”字。
剧烈的疼痛后,应雪桃突然想明白了,她笑道:“阎清鸣,其实无论我有没有害死小公主,你都会把罪名安在我的头上吧。”
阎清鸣的眸子一沉,将烙铁扔到一边,掐住了她的脖子:“贱人,你笑什么?”
“笑你一辈子只能活在仇恨之中,却不敢杀了我。”应雪桃继续放声笑着。
她这话像是戳中了他的内心,让阎清鸣在刹那间暴怒。他掐住她脖子的力道加重,幽幽道:“你真以为我不会杀你?”
“那你现在杀了我。”应雪桃睁开布满血丝的杏目。
死亡,对她而言才是一种解脱。
阎清鸣的脸色越来越阴沉,半晌,他突然松开了手。
眼神阴鸷道:“像你这样绝世的美貌,死了未免太可惜。朕要让外邦使臣都共享你的风情。你应该也听说了吧?最近西域使臣来访,朕现在就饶你一命,让你替你的父母好好赎罪。”
“阎清鸣,你这个无耻小人!”应雪桃狠狠地盯着他,想要咬舌自尽。
她一个前朝公主,如今已经失了名节。若是再沦为更多男人的玩物,她今后怎么面对九泉之下的列祖列宗。
阎清鸣自是看穿了她的心思,立马用手捏住了她的下巴。下一秒,他一掌劈在了她的脖子上,应雪桃倏地晕了过去。
阎清鸣吩咐德公公:“带她回去好好收拾,明日送去西域使臣入住的驿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