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术室外。
季澜歌被沈泽霖一路拽了过来,她穿着高跟鞋踉踉跄跄的跟在后面,脸色痛苦。
刚才那一跤摔怕了她,她好想去检查一下她的宝宝有没有事:“泽霖,我肚子不舒服,我想去看医生,我想看看宝宝怎么样……”
沈泽霖审视的目光中掩不住的厌恶:“季澜歌,你还是这么自私,不过是要你出点血,你就各种推脱!”他说着看向了她的肚子,冷笑:“你昨天在床上猛如虎的时候,怎么就不担心他会出事儿?”
“出点血?”季澜歌呆站在原地:“你的意思是让我给心雅输血?”
沈泽霖不以为然:“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带你来这里?为了让你向心雅炫耀你终于嫁给我了?”
季澜歌摇着头,看着沈泽霖好似魔鬼,她踢掉了高跟鞋,下意识的就要跑:“我不……我还怀着孩子,我要是输了血的话孩子会有危险的……”
沈泽霖怎么会让她走,抬手便将她按在了冰冷的墙上:“心雅快要死了,你怎么能那么狠心?”
“心雅的命是命,孩子的命就不是了吗!”季澜歌悲愤的大叫:“沈泽霖,你要孩子的命还不如直接往我心口里扎一刀来的清净!”
“那孩子本来就不受任何人欢迎!”
季澜歌滚烫的泪水滴在他的手臂上,沈泽霖有一丝心软,然而孩子和心雅他只能选一个:“只要你答应救心雅,我什么都可以答应你。”
为了心雅什么都可以?
季澜歌的心头重锤击过,愣愣的看着沈泽霖:“你真的一点都不在乎这个孩子?”
“别告诉我你现在才知道,如果不是心雅,你以为你会怀上这个孩子?所以你今天必须救她!”想起半年前的事情,沈泽霖就恨不得能掐死她。
“不!为什么是我!”季澜歌奋力的挣扎,哭喊:“爸爸不是最疼心雅吗?为什么不是他救心雅,为什么是我!难道别人都是重要的,只有我命如草芥吗!”
季承眼神慌张起来,连忙抬手扶着墙狠狠的咳嗽起来:“澜歌,爸爸早些时候查出了身体不好,实在不适合为心雅输血啊,你是她的姐姐,你一定要帮帮她啊,再说你还年轻,孩子还会有的。”
沈泽霖目光不悦的看了一眼季承,那么拙劣的表演。
然而他却仍旧把目光放在季澜歌的身上,本来就是她欠了心雅,她应该付出代价,而这个孩子他宁愿从来没有过。
他抱住了季澜歌,冰冷的唇贴在她的耳边:“如果不是这场婚礼,心雅就不会出车祸,难道你一点都不内疚吗?没人告诉过你,偷了的东西是要还得吗?”
他抬头,目光冷的像冰刀子:“带她去抽血。”
护士走了过来,季澜歌慌了,光着脚转身跑向了窗台,踩着凳子就跨了上去:“沈泽霖,我们离婚!如果你还不放过我的孩子,我就从这里跳下去!”
沈泽霖冷笑,如同修罗降临,一步又一步的朝她走了过去,那样淡漠的态度好像从来都不担心,她会意气用事就那么跳下去一样。
“你跳啊,等你死了,我正好可以和心雅结婚。怎么不跳,不敢吗?要不要我帮你一把?”
季澜歌眸中的光渐渐暗淡了下去,滚烫的泪水顺着下巴滴落在婚纱上,今天是她结婚的日子,可笑的是她却要在这一天坐在窗台上,被丈夫逼着去死……
风吹着她凌乱的头发,她摇摇欲坠的身体就好像是只破碎的风筝,她目光绝望的盯着沈泽霖,身体缓缓躺了下去。
身后是万丈深渊,身前是骨肉分割,沈泽霖,你想我怎么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