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像沈泽霖这样的人很难和季家人产生联系,那他们最开始的时候又是怎么搅和到一块的呢?
沈泽霖离开了季家,信步走着,他想了很久直接远远的看到了一家馄饨店,他才站在了原地。
他想起来了,最初的最初,是因为季澜歌请他吃了一碗馄饨。
小时候,因为家里管得严,叛逆期的沈泽霖经常会偷跑出来,沈家人为了逼他回去就会冻结他的账户,有天他实在没钱了,瞎走到馄饨店里看着人家的碗咽口水,后来季澜歌给他点了碗馄饨就离开了。
那时候正是少年心性,重义气,讲究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于是沈泽霖一路跟着季澜歌摸到了她家,再后来借着报恩的名义为季家送上了一笔钱,季家也从此橡皮糖一样粘住了他。
说到底,就是一碗馄饨引发的血案。
想起当年的糊涂事,沈泽霖就忍不住自嘲的笑了笑,脚底下却已经随着心意走进了馄饨店。
店里翻新过,乍一看有些陌生,沈泽霖绕过长廊,眼角余光却不经意的瞥到什么,不禁愣住了。
季澜歌和宋行书?
他们也在馄饨店。
老天,你这是在故意惩罚我吗?为什么每次都让我看到他们亲亲我我的画面,还是说他们已经发展到形影不离的地步?
澜歌,到底是我错过了你,要眼睁睁的看着你投进另一个人的怀抱吗?
“小沈,有几年没来过了吧?”馄饨店老板拍了拍他肩膀,招呼道:“正好澜歌也来了,赶紧过去一道坐,馄饨都已经下锅了。”
过去吗?见她吗?算了吧,何必呢……
“澜歌,小沈来了,赶紧招呼着啊!”大嗓门老板一声喊,沈泽霖下意识的哆嗦了一下。
季澜歌蹙眉转头,已经看见了沈泽霖,这个时候如果逃跑实在太丢面子,而且他也没必要跑不是?
于是他板着脸硬着头皮走了过去。
餐桌是四人的位置,宋行书与季澜歌相对而坐,沈泽霖犹豫了一下,便坐在了季澜歌身边的位置。
气氛突然就尴尬了起来。
这时老板已经将馄饨端了上来:“快吃吧,客人太多了,等我忙完再来招呼你们啊。”
季澜歌垂着眸子,旁若无人的从自己碗里舀出一只馄饨细心的吹了吹,然后放在了宋行书面前的小盘子里:“这是茴香肉馅的,味道挺特别,你尝尝……”
宋行书下意识的瞥了一眼沈泽霖,后者握着勺子的手不自觉的收紧,然而他垂着眸子淡漠的样子却像什么都没看到一样:“五年前的事情已经被查清了,心雅被警察带走了。”
“乒……”季澜歌手中的勺子啪的一声掉在了碗里,溅起一小片汤汁。
只不过很快她就捡起了勺子,继续目不斜视的吃着馄饨,倒是宋行书被尴尬的气氛弄得坐立不安,不住的往口中塞着馄饨,立志做个安静的吃货。
此刻听闻季心雅被抓,一向疾恶如仇的他就来了劲儿:“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抓得好!”
沈泽霖皱眉看了一眼,这个人实在碍眼的厉害。
岂料他警告的眼神还没表达出来,宋行书就十分知趣的抱住了肚子,一脸痛苦的哎呦道:“我,我肚子疼,澜歌,洗手间在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