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澜歌当然不会站着让她打,只是没想到自己的耳光会那么干脆的落在季心雅的脸上。
而季心雅的手腕却被一只有力地手固定在半空中。
“泽霖哥!”季心雅一只手捂着红肿的脸气的眼睛通红:“是她先对我动手,你没看到吗?”
“你来这里做什么?”沈泽霖反问。
季心雅目光闪躲很快扯谎道:“我来看看姐姐的身体,没想到她会因为我没及时给她捐肝就对我动手……”
季澜歌嘲讽的看了季心雅一眼,根本不屑和她对峙下去,转身便想走。
季心雅怎么会放过她:“姐,你打了人就想走可没这个道理!”
“啪!”季澜歌反手一巴掌直接把季心雅打懵了。
真是风水轮流转,曾经任由她捏扁揉圆的季澜歌今天竟然一连打了她两个耳光!
沈泽霖目光中的黯然一闪而逝,什么时候起她不再屑于向他解释,也不会为了他的喜好忍气吞声?
一个女人一旦不爱你了,你永远无法想象她会变得多么强大。
季澜歌微微抬了下巴:“现在能走了吗?”
季心雅动了动嘴唇,到底没说出话,转头一脸委屈的看向沈泽霖,却发现对方的目光一直落在季澜歌的身上。
“泽霖哥……”季心雅话还没说完,便被沈泽霖一把推开,眼巴巴看着他追了出去,气恼的挥手摔了个杯子。
路灯昏黄,将季澜歌的身影拉得纤长,她走走停停呼吸变得急促,于是只能靠着墙缓和一会儿。
病痛对于身体的伤害一年半载很难恢复,虽然季澜歌很想忽略这一点,但事实上很难。
她靠着墙有些无力的呼出一口寒气,无法工作,沉重的医疗费用,虽然有母亲留下的财产和补助金,但是完全补不上这个窟窿。
而她也知道,宋行书已经帮她垫付了很多了,她不想再这样下去了,可是她又能怎么样呢?
如果母亲没有救她多好?
对于没有希望的人来说活下去才是最艰难的事。
昏暗的光线下,一道被拉长的身影渐行渐近,季澜歌侧头看向自光晕处走来的模糊身影。
即使看不真切,她也能一眼认出那人是谁,她瞬间慌张了起来,踩着高跟鞋就想逃。
只有她自己才知道,她的指甲掐在手心里有多痛,面对他的时候她要靠多大的勇气才能让自己看起来镇定自若。
她曾经那么爱他,那么怕他,那是刻进骨血的臣服,又怎么会因为数日朝夕而改变?
只是没两步,她的手被人拽住,闷哼一声,整个人便被人按住,扣在臂弯中无法动弹。
如果此刻光线更加明亮的话,沈泽霖或许能看见她瞬间苍白的脸色,只是现在黑暗的拐角里,想要看清彼此的表情都很困难。
然而沈泽霖却清晰的感受到面前的人在发抖,她很怕他,和以往一样,明明很期待和他的对视,却又胆怯的像只受了欺负的小猫。
他心里突然有些暖,甚至有种想要抱抱她安抚她的冲动:“跑那么快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