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光柔亮,慕天爵身携清冷的月光,不停的摆弄着手中的相机,既认真,又心无旁骛,好似此时只注视着花,眼里再也没有其他的东西。
这样的专注力,就连林若语也觉得惊叹。
她从来没有听说过慕天爵是一个爱花之人,但是相处这样久,林若语也能感觉的到,与一般的男人相比,慕天爵虽然少了些许的情调,但是自有自己的风雅,这是商场上许多庸俗的人比不上的。
“这是昙花,都说很难养,我对它所付出的心力,绝非与别的花一样,可是平常我都将它摆放在不起眼的位置,因为我一向如此,越是喜欢什么,越是不想让别人知道。”
林若语的脚步再轻,花房里这样静,也不可能真的就能瞒得过慕天爵的耳朵。
可是听到慕天爵这样的话,林若语难免若有所思。
“慕天爵,你好像是一个小孩子。”
她脱口而出,话音还没有落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但是林若语莫名觉得,她没有说错。
“你是第一个敢这样说的人。”
慕天爵早在十年前,便已经没有人敢说他与小孩子之间有什么瓜葛,因为他所做的每一件事,都是心思缜密,令人找不到任何破绽的,不然也不可能,短短十年,让MS与慕氏几乎能够相提并论。
而慕天爵也早就忘了,他什么时候是一个孩子过。
昙花一现被慕天爵的相机尽收,慕天爵也就舍了刚才在做的事,走到了林若语的面前来。
“林若语,你说我是小孩子?”
林若语下意识的觉得这句话不能答。
“有能让你……的小孩子?”
那个词慕天爵是凑到了林若语的耳边说的,丝毫没有漏出半分声响,只有林若语一个人听得见。
平常里不解风情的某人因为这一个词而脸颊绯红,不由怒目圆瞪看向慕天爵,却不想被他伸手蒙住了眼。
“你在我心里,一颦一笑,是连这一现的昙花都比不上珍贵,对我来说,是不是算是最应该藏起来,最应该不能让别人察觉到的喜欢?”
这猝不及防的情话,是慕天爵以往从未说过的,但是此情此景,林若语听着,竟不似以前听到慕天爵说起那些情话有违和感。
是因为,双眼被慕天爵蒙住,只听得见声音,却看不到他的神情吗?
“慕天爵……”
慕天爵自然不想让林若语再说些什么令他觉得扫兴的话,虽然此时的氛围正好,他也绝对不至于因为将心里的话说出去而感到懊恼,但是,若是林若语说出什么他不想听的话出来,今夜这样好的氛围,难道不是浪费了?
唇齿都被慕天爵强硬的洗刷了一遍,林若语本就刚从惊梦之中抽身而起,神都没有回过来,现在怎么可能招架的住慕天爵,于是刚才自己想说的话,一时之间连一个字都记不起了。
“这里仍有些凉,回房间去吧。”
听到慕天爵这话,林若语下意识的便点头,而后如木偶一般转身就想往回走。
“你去哪?”
却不料脚步不过迈了几步,身后又传来慕天爵的声音、
林若语呆呆愣愣的,转身说道:“你说要让我回房间里去。”
平时对林若语说其他的事怎么没有见到她这样听话过,让她回房间,便不等他一下,就自己打算回去了,这急切的小模样,真是让慕天爵哭也不是,笑也不是。
“房间,是你一个人的房间?”
慕天爵这个时候仍是有些小别扭的,说话当然也没有那样直白,林若语这时的脑袋不比刚才清醒多少,咬了咬唇双眸眯了眯。
“还是你的房间。”
这个回答倒是很合慕天爵的心意。
“既然也是我的房间,要回去,当然要一起回去。”
林若语骤然脑子里像是断了一根弦,闪过了一道亮光,彻底明白了慕天爵话中的意思。
但终究是站在原地,等着慕天爵牵着她,一同回了房间。
张天霖一连失踪了三天。
慕天爵已经不让宋子青花费力气去找,只要张成德跟柳苏还在慕公馆,想来他也跑不到哪里去。
“总裁,左一集团派了人过来,说要见你一面。”
“左一金辉又想耍什么花样,居然这样郑重的派了人过来?”
慕天爵这两天与林若语的关系说不上好,但是慕天爵打定了注意要对自己的妻子再多用心一些,只不过林若语睡梦越来越不安稳,即便是他除了忙公司里的事,尽量不疏忽林若语,仍不能安抚她。
张天霖的事也还没有任何定论,现在左一金辉又来添乱,慕天爵当然不待见。
“天爵,我们这么长时间没见,你难道就不想我吗?”
还不等慕天爵说不愿意见左一集团的人,外面的人就忍不住进了慕天爵的办公室内。
这声音慕天爵当然不陌生,但是对他来说,陌生熟悉都是一样的,左一木子跟左一金辉,都是他最讨厌的人。
“多长时间没见?上次酒会的时候,不是已经见了吗?”
慕天爵这不冷不热的样子显然左一木子并不陌生,只是她意味不明的目光望向了宋子青,仿佛在示意他什么。
但是宋子青恍若没有看到左一木子的眼神,仍旧在慕天爵的身边站着,一点都没有要出去的意思。
“没想到你还记得,天爵,看到我来,是不是觉得很惊喜?”
左一木子可不是一般的女人,即便是有宋子青在,有什么话,她还是一样能够说出来。
“为什么你会这样认为?”
慕天爵甚至已经不抬头看左一木子,与宋子青一样,像是没有她这个人一样。
左一木子却已经管不了这样多。她一步一扭,腰身如水蛇一样,妄想能够引起慕天爵的注意,只是慕天爵从一开始便不喜她,现在又怎么会因为左一木子这样明显的勾引而有什么变化。
“天爵,其实今天来,我是有事想要告诉你,我是来帮你的。”
见慕天爵并不理会她,左一木子也不再故作玄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