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倾这么一睡,就睡到到了第二天中午,醒过来的时候,面前是赫连荀放大的俊脸,洛倾被吓得往后一躲,捂着自己胸口喘了口气,“你干嘛呢?”
赫连荀面色上有些不自在,目光落在洛倾水嫩嫩的唇瓣上,闭上眼睛很快直起身子,语气轻快地说道,“快你是不是睡死过去了。”
洛倾粗线条的没察觉到什么不对劲,也自知自己睡得有些久了,瞪赫连荀的眼神都有些心虚,挣扎着久自己爬了起来,她身体素质好,这两天下来,用的伤药又是极好的,身体已经好了五六分。
用了膳,洛倾想着都过去两天了,外面也不知道闹成什么样子了,似乎每次炽炎来找赫连荀,脸色都不太好看,她了解都不多,只能直接问,“外面什么情况?我们不会要在这地下室里一直待下去吧?”
地下室多少不太适合伤口愈合,有些阴冷,也是没去处了,不然洛倾真不会想在这多留,而且白露伤得比她重,身子骨没她号,在这阴冷潮湿的地下室里,哪里日日夜夜燃烧着碳火,也终究对身体恢复不是很好。
赫连荀知道洛倾担心什么,也就将外面他能打听到的情况,原原本本地说给洛倾听,“现在外面可都在找什么炸了掖庭司的刺客呢,你那个太子貌似不相信你死了,让慕勋垧借着找刺客的名头,四处找你,洛家情况不太好,你父亲的身体,怕是撑不了多久了。”
洛倾脸色更担忧了,面容都揪在了一起,“洛家终究是为我所累,我这人做人子女还真是失败,不过这展怀安到底几个意思?找我回去,他不是巴不得我给他心爱的女人腾地方吗?”
赫连荀目光微微沉了下来,展怀安这意思只怕如今也就只有洛倾还想不明白了,他不相信她死了,不顾皇弟的意愿,让慕勋垧四处找她,只怕是喜欢上她了吧,只有喜欢才会让一个一直冷静的男人失去理智。
赫连荀可不想洛倾想到这个可能,干脆笑了笑无所谓地说道,“如果他承认死了,那他是想对刑部说太子妃畏罪自杀好呢,还是你心有愧疚以死偿命呢?”
说得好像有几分道理,洛倾无所谓地勾着嘴角,也不知道是笑还是别的,没再继续说话,心里却是乱糟糟的,担心洛家担心自己,这日子真是一天没舒坦过。
这般想着,洛倾晃晃悠悠地站了起来,走到一边盯着地下室上方一个小小的通风口瞧,声音低沉沉的,“送佛送到西,帮我离开东越可好?当然条件你可以随便开。”
洛倾说这番话,可是考虑了很久的,赫连荀是个皇子的同时,他也是个商人,对付商人再洛倾看来,只有有足够的银两久够了。
可她没料到赫连荀要的不只是料到得银两,他听她这么问,神色之间居然不是冷清,带了几分笑意,“你想离开东越也不是不行,我们过两天也要有,等你那个婢女伤好得差不多了,一起就行了。”
洛倾没想到他会这么说,神色微微变化了一些,表现出来的确还是冷静,“你们也要离开东越,去哪儿?”
洛倾知道赫连荀还有大仇没报,而且这个时候他根本没有能力和赫连君抗衡,离开了东越他能去哪儿?用什么身份?
赫连荀目光很淡,落在洛倾身上,眼角微微上扬的瞬间,带了几分意味深长,过了许久他才低低地说道,“反正不在东越待了,东越的商路都被你那便宜弟弟占了,我在东越也好不到哪里去,就一句话,你跟不跟我一起?”
洛倾回头躲开赫连荀的目光,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他神色怪怪的,语气也怪怪的,那种你跟不跟我话,被他说出来,平添加了几分暧昧,洛倾不太喜欢这种感觉。
可是此刻她没有挑剔的权利,不跟着赫连荀,就凭她和白露根本不可能安然无恙离开东越,还别说慕勋垧这两天都在大张旗鼓地搜城,一旦被他发现了,那还不如跟着赫连荀离开了事。
这般想着,洛倾从新恢复了那种很淡得笑容,回头去看着赫连荀,笑吟吟地说道,“好啊,那就一起走,到时候一路多麻烦赫连皇子照顾咯。”
赫连荀得到了脑子的答案,裂开嘴笑了,璀璨无比的笑容,也是发自内心,哪怕他知道如今洛倾愿意跟他走,不过是自己没有退路了,他也心甘情愿被洛倾利用。
洛倾也跟着笑了笑,只是那笑容很淡,却是没到眼底的,她就这么不负责任的走了,只盼着这个皇帝不像展怀安那般,怀疑自己没死,而为难洛家,不管如何她终究是占用了洛倾的身子,却没对洛倾做过一件事情,反而连累洛家跟着受累,还因为她进了掖庭司的事情,拖累了洛岐山的身体。
人各有命,洛倾知道她管不了那么多了,她必须得离开东越,这个地方再待下去,她只会疯掉,东越给她的记忆,从来都只有痛苦的受刑,冤枉委屈和痛楚。
既然决定离开了,那就干脆一点吧,洛倾握着自己的手,闭上了眼睛,像事祭奠某种正在消失的东西,没多久她才轻声问道,“白露情况怎么样了?”
赫连荀眸色暗淡几分,洛倾对那个婢女还真是太好了,醒过来着几天可从没关心他的伤,这般想着赫连荀又觉得自己大概是疯了,怎么跟个婢女计较起这种东西来了。
无奈地摇摇头,赫连荀才回了洛倾一句,“正在恢复了,不好也不坏吧,再等两天,等她身上的伤经得起折腾了,我们再出发。”
洛倾放心了许多,只要白露该活着,就是对她最大的安慰了,而且赫连荀如今事事顺着她和白露,她心底除了感激,也说不上别的,事情正在慢慢变好了,接着急洛倾,好日子总会来的。
这般想着,洛倾走回桌子边坐着,每多说什么,只想着事情,离开东越是提上日程了,如今外面的情况,恐怕也没机会去取那些财宝了,还有洛言铄给她的人皮面具,被她埋在了城郊的荒地上,也不知何时才会回来取了。
这些东西,她可都指望着它们生存,暂时还不能告诉赫连荀,不是洛倾信不过他,他们如今不过合作伙伴的关系,什么该说什么该留,洛倾心底还是有一杆秤的。
想起洛言铄洛倾心底也有些微微地触动,那个男孩身份一定不简单,她早就猜到了,只是每个人有每个人的路要走,她不能因为自己救过他一次,就把人一辈子拘在自己身边,洛言铄要做的事情,只怕带着自己会更不方便。
所以洛倾哪怕选择跟赫连荀离开东越,也不想出城以后去找洛言铄,而他不知道,此刻洛言铄在听到言一的话以后,正在拼命赶回城来。
赫连荀也没在洛倾的房间里逗留多久,想起之前偷看洛倾时候的尴尬,整个人都有些不自在,最后也就干脆出去,找炽炎等人在仔细商量一下离开的事情,必须做到万无一失。
就这样白露养伤过了两日,赫连荀外面已经准备得差不多了,就准备离开了,因为在东越没人真正见过赫连荀,所以他直接以真面目示人,身份文书事临时找人伪造的,是个外地带着家眷过来做生意的商人。
那个商人在东越当地也不会随意编排出来的,是真实存在的人物,因为受过赫连荀接济,如今愿意把身份给他帮个忙,过后他一家赫连荀也会安全地护着离开临阳。
儒商在东越地位虽算不上高,却也是不好欺负的,第一遍城门口的盘查就是简单地掀开帘子看了一遍里面的家眷,在炽炎塞了一把银两以后,没过多的为难。
儿刚刚那马车上,坐着的就是穿着下人衣服的白露和洛倾,还有两个不认识的面孔,脸上都特意化了深沉一点得妆容,看上去皮肤黝黑又显老气,那个士兵那些画册对此着看了一遍,没看出什么来,也就放行了。
赫连荀坐在前面一辆马车上,瞪检查完了才笑吟吟无害的说道,“几位大人辛苦了,这大热的跳还得当差,给各位大人准备点凉茶银两,大人交班了,也好轻松一番。”
这般客气着,一个管家模样打扮的人流上前,给前面的几个官差一个荷包,沉甸甸的,那接过的人拿着掂量了几下,在哪儿夸了赫连荀几句,无非就是感谢的话,虚伪的客套,可他到头来哪怕刚刚看过文书,也连那个赫连荀伪造身份的名字都没记住。
这一关算是过了,洛倾松了一口气,身旁的白露已经吓出了一身汗水,额头上都汗津津的,洛倾取了手帕让她自己擦一擦,闭上眼睛微微出了一口气。
马车外面炽炎打扮成的那个马车架着马,缺还没完全放松警惕,哪怕出了城门,路两边还是有官差在看着,还有许多路边摊位摆放着,睡也不清楚那些商铺里的人,到底是官差便衣人还是别的。
所幸,一路安全走过了城门的那个位置,什么危险都没有,而离开了东越以后的洛倾并不知道,就在洛倾离开东越的前一天晚上,展怀安在太子府遭遇了刺杀。
虽然最后苏眉给他挡了一下,但他依旧伤得不轻,而那个在太子府伤了人却还全身而退的,除了洛言铄还能有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