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浅激动得浑身发抖,恨不得抬手去狠狠扇季锦年几个耳光,好让他清醒。
季锦年眼眶熏得通红,唇角轻轻颤抖着,待林浅安骂了个够,他才开口道,“累了吧,累了就好好休息,明天一早,我带你去女儿的墓碑前看看,我想,你会喜欢那个地方的。”
“季锦年,你从来都这么自作主张!你滚吧,我不想看见你!”林浅安气愤的走进浴室,用力的把门关上。
整整一夜,林浅安都失眠了。
次日一早,房间门被人推开,带来满室阳光。
季锦年白衬衫外,套着一件肃穆的黑西装,眼球布满红血丝,逆光看着林浅安,“我来带你去墓园。”
林浅安看了季锦年一眼,默默起身洗漱。
临出门前,老宅的管家看着林浅安,小声对季锦年说,“夫人说了,林小姐不能离开老宅半步……”
季锦年冷冷的横了他一眼,“夫人有什么话,让她来跟我说。别忘了,我,才是季家的主人!”
语罢,季锦年带了林浅安前往墓园。
青山绿水间,众多墓碑安静整齐的伫立,庄严肃穆。
季锦年带着林浅安来到一处崭新的墓碑前,指着墓碑对她讲,“浅安,咱们的女儿,以后都会长眠于此……”
墓碑前,白蔷薇和满天星安静的盛放,墓碑上,雕刻着苍劲有力的几个字——
爱女季念渝之墓。
季念渝,念渝,这是季锦年为他们的女儿娶的名字吗?
林浅安半蹲半跪,指尖轻抚着那几个字,默默的流泪。
季锦年走近她身前,把手搭在她肩膀上,出声安慰,“浅安,别难过,念渝将永远活在我们心里。”
林浅安抽了一口气,猛然转过身来,一巴掌拍掉季锦年的手,怒道,“季锦年,我从未见过哪个男人,像你这样会做戏!谁稀罕你的名字?念渝……思城……思念吗?呵呵!我的女儿,绝不要跟许澜儿的孩子名字有牵扯!”
季锦年捂着火辣辣的手腕,眼底氤氲着怒意。
是不是他太过低声下气了,所以她才这么放肆?
“思城他还是一个孩子,一个什么都不懂的无辜孩子!”
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孩子,会在见她第一面时,哭闹着叫她坏女人?
季思城是无辜,可今天这个局面,是谁一手造成的?
林浅安失望至极,泪流满面,转身开始用衣袖使劲去擦拭墓碑上的“念”字,一直擦啊擦,擦得衣袖料子都裂开,手指破皮流血了,依旧不肯停下。
视线触及墓碑上刺目的鲜血,季锦年只觉得心尖一阵阵的疼,他连拖带拉的把林浅安拉起来,压低声音吼道,“你非要这么伤害自己才甘心吗?你能不能理智一些?”
“她不需要理智,你才是最需要理智的那个人。”季母面色阴沉的踩着高跟鞋走过来。
林浅安抬头,迎面就被扇了一耳光,身体重重的摔在地上。
“你干什么?”季锦年挡在林浅安身前。
如果今天打人的不是他的母亲,他可能已经动手打回去了。
季母眼底闪过杀意,指着林浅安的脸,“你这个扫把星,自从你进入季家,季家就不曾有一天安生,当初你害得澜儿差点流产,如今又害得思城生死未卜,你说,你该不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