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从安低头,眼睛微眯,审视的目光落在她脸上。
姜瑜仰着脸朝他笑,眼神不避不闪。
片刻,纪从安点点头,“你能这么想很好。”
他摸了摸她的头,吃了半盘子芒果以后,他拿出了一个崭新的玫瑰金色手机递给她。
“嗯?”姜瑜心头一跳,忍着没接。
“没有手机,也挺不方便吧?你安心留在我身边,我不会一直关着你。”纪从安看着她的眼。
姜瑜想了想,摇摇头,“不用啦,我整天在家,其实也用不到手机。”
“听齐阿姨说,你白天在学英文和日语,用电脑和手机同步,会更方便。”纪从安把手机放进她手里。
姜瑜怔怔的看他,“你知道我在学啊……我可以继续学么?”
纪从安点点头,“我只是不想让你离开我,又不是要限制你一切自由,你想做什么就做。”
姜瑜笑起来,笑容在她精致的脸上,显得异常妩媚,“那你三楼的健身室,我也可以用么?”
“你不是说,不喜欢练成肌肉女么?”
“那是我不懂,我最近看了很多健身知识,那上面说,女生想练成壮实的金刚芭比,不打激素,几乎是不可能的。我闷在家里不锻炼,身体都要生锈了!”姜瑜倚在他怀里,笑的天真烂漫,“我想和你更般配嘛,你有胸肌,六块腹肌,黄金倒三角。我怎么也该练出来蜜桃翘臀才般配啊!”
纪从安点点头。
姜瑜不出门,生活却异常的忙碌起来。
她上午健身一小时,下午一小时。
上午健身后学英语,下午健身后学日语。
她虽然拿了手机,却没有主动联系任何人,甚至没有给爸爸和弟弟打电话。
但她不管学习还是健身时,那种目光坚定的样子,都不像是安于现状,不思进取。
她似乎有什么秘密的计划,却没有表露。
直到有一天,齐阿姨没有及时清倒垃圾。
纪从安从卫生间里出来,黑着一张脸。
姜瑜正坐在床上,对着手机叽叽咕咕说着日语。
纪从安目光沉沉的看着她,有种风雨欲来的沉郁。
“你怎么了?”姜瑜猛然抬起头,几乎被他吓了一跳。
“卫生间怎么回事?”
“嗯?”
“卫生间里的血,是怎么回事?”纪从安又问了一遍。
姜瑜茫然的看了他一眼,跳下床去了趟卫生间。
垃圾桶里赫然躺着一片姨妈巾,上头的血迹红的扎眼。
她咧嘴笑了笑,装不下去了么?
她回到卧室,“你那么大惊小怪干什么?我来例假了呀?女生都会来……你别告诉我你不懂啊?”
纪从安的脸色立时更黑,“你手机上记录有生理期,我们在三亚的时候是你的排卵期……”
姜瑜点点头,“那怎么了?”
“你装什么糊涂?我很多次都是射进去的……”纪从安伸手钳住她的下巴,目光冷冷的看着她。
姜瑜一脸坦然,“所以呢?我就必须怀孕吗?”
纪从安盯着她看了片刻,突然把她甩到床上。
“我来着姨妈呢,不方便!”姜瑜推着他说。
纪从安心情不好,扭头去了书房,一夜都没再回卧室。
接下来的几天,他甚至没回来天鹅湾这边住。
姜瑜仍旧没有用他给的手机电话或是发短信,只是下载了微信,用微信和那个民警付天宇联系了几次。
每次用过之后,她都会把里头的记录,清理的干干净净。
纪从安几乎是算着她的排卵期,回来的。
他回到家里就把她抱到床上吃干抹净。
一连三天如此。
而且,他每次都不做任何防护措施。
姜瑜心里不安,她不能出去买药,也不能让齐阿姨帮她买。
好不容易等到纪从安去上班,她在主卧客房一通翻找。
记得以前有没吃完的药呢……放哪儿去了?
她扒了许久,终于从衣帽间的一个小抽屉里,翻出一盒药。
她连忙抠开锡纸,连水都没用,直接把药片扔进嘴里。
一扭脸,她吓得腿一软,直接坐在了衣帽间的地上。
“你怎么走路没声音的呀?吓死我了!”姜瑜拍着心口说。
站在她面前的纪从安却没有笑,也没有安慰她,他阴沉沉的看着她,眼里翻滚怒意。
“为什么你没怀孕,你不知道吗?”他语气冷的渗人。
姜瑜干笑了两声,“这事儿,得凭缘分……”
纪从安劈手躲过她没来得及藏起的药盒,盯着上面的字看了看。
忽而他把药盒在手里捏成团,一把拽过姜瑜,把她拉进洗手间,“吐。”
姜瑜摇头。
他钳住她的下巴,把手指伸进她的嗓子眼儿。
一阵恶心的感觉翻涌上来。
姜瑜干呕了几下,她努力先把胃里的翻涌压下去。
纪从安却不让她得逞,“吐出来!”
姜瑜摇头,他又抠她的嗓子。
她的眼泪都被逼出来了。
他却没有怜惜放手。
“哇……”姜瑜终于忍不住,伏在马桶上狂吐。
直到那枚小药片也漂浮在马桶里的污物当中,他才放开她,拿过纸巾细细的为她擦拭嘴角、脸颊。
姜瑜却猛地一把推在他肩膀上,他没跌倒,反推的力度,却让她自己坐在了地上。
纪从安伸手扶她。
她打着他的手,不让他碰,“纪从安,你他妈的就是个神经病!你有病!”
纪从安平静的看着她,他眼底的怒意已经敛去。
她的斥骂,并没有让他生气。
“地上凉,起来说。”
“你滚,你别碰我!你变态!你禽兽!我他妈的真是瞎了眼我才那么喜欢你!我为什么要喜欢你?我为什么要在酒店遇见你!我为什么要跟你打招呼!”
姜瑜坐在地上,抱着自己的膝盖,不让纪从安碰她。
可她的力气在纪从安面前哪里够看。
他弯身把她抱起来,不顾她挣扎,把她放在床上。
他又拿纸巾擦干净她的嘴角和眼泪,“我想要一个孩子,想要你为我生孩子,很过分么?”
“对!很过分!”姜瑜抬起头来,一双眼睛红通通的看着他,“你连一个光明正大的婚姻都不能给我,凭什么让我给你生孩子?你把我关在这里,让我见不得人,见不得光还不够,你还想让我的孩子变成让人不齿的私生子?”
纪从安皱眉看着情绪激动的姜瑜,“你冷静一点,事情不像你想象的那么糟。”
“对,你是男人,对你来说,当然没那么糟糕!女人嘛,孩子嘛,你想要多少都可以!即便那个女人和孩子因为你,而在人前在社会上抬不起头来,也跟你没关系,别人只会说,这个男人真有魅力,让那么多女人为他死心塌地的生孩子!”姜瑜恶狠狠看着他。
纪从安动了动嘴唇,却什么都没说,又紧紧抿住了嘴。
但他的眼神,他的目光太过幽深,让姜瑜憋在嘴里的谩骂突然都消失的无影无踪。
两个人,一个在床上坐着,一个在地上站着,相顾无言。
卧室里安静了好长一段时间。
“纪从安,那天你喝醉酒,你还记得自己跟我说过什么么?”姜瑜问的很认真。
纪从安却看着她,没说话。
“你说,你怕自己保护不了我,你说有人会伤害我。”姜瑜定定的看着他的眼,“我告诉你,我不怕。我虽然没有林宛如的家世,不能像她那样站在和你并肩的位置,可是我会努力,我会学着怎样帮你,怎样保护自己,我不会一直成为你的拖累!”
纪从安笑着摇了摇头,他在床边坐下,“你想太多了,你怎么会是我的拖累呢?”
“不是么?你现在除了把我当成充气娃娃,除了在我身上泄欲,你还对我做过什么?”姜瑜皱眉看着他,“你从来没有公平的看过我,你什么都不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