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我妈的照片,我一时语噎,不知道该怎么为自己解释了。
推进我和梁晟杰离婚的原因,的确是因为裴承哲。但我是被梁晟杰设计的,在此之前我和裴承哲根本不认识。
可我不能这么和我爸说,我爸本来就不同意我和裴承哲的事情,要是让他知道我和裴承哲这段复杂的关系,更不会同意我们在一起了。
我爸见我久久没有说话,一巴掌打在我的后背上,红着眼睛咒骂着,“我打死你!我就是这么教育你的吗?为人妻子要守妇道,你这么不知廉耻是和谁学的?”
后背火辣辣的疼,可是却不及心中疼痛的半分。
我爸越打我就越是来气,巴掌劈头盖脸的打在我的头上、后背上,“我一辈子清清白白,从来没做过亏心事,就因为你,我的一张老脸都被你丢光了。”
我趴在地板上,泪水从眼眶中滑落。走到今天这步,也是我没有想到的,可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我也做不了什么。
“是我们亏欠了梁家啊,是你不要脸在先,还让梁晟杰进了监狱。将心比心,梁家就他一个儿子,齐薇,你怎么能做出这种事情来呢?”我爸打的累了,跌坐在地板上,哽咽的说着。
我急忙从地板上爬起来,慌乱的擦着我爸脸颊上的泪水,颤抖着声音说着,“爸,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你不要哭了。”
从小到大我只看到我爸哭过两次。
一次是为了我妈,一次是为了我。
我妈去世的时候,我爸哭的泣不成声,哭的像一个没有家的孩子。而这一次我爸哭的我心都慌乱了,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那么一刻我恍然发觉是我做错了,让我爸这么伤心。
可我没有对不起梁家人,这一切都是他们罪有应得,如果没有他们我妈就不会去世了。
我爸一把推开我,我身子向后倒去,脑袋磕在地板上。我顾不得身上的疼痛,急忙凑到我爸面前,一声一声的道着歉。
“我要你马上和裴承哲离开,以后都不要再有任何的来往了。”我爸平复了心情,冷声和我说着。
我顿时感到浑身冰凉,好像整个人都掉进拉冰窟窿里一样。我哆嗦着嘴唇,看着我爸的目光充满了希翼。
“爸,我已经答应和他结婚了,你不能……”我的嗓音嘶哑,低声祈求着。
我的话还没有说完,我爸一巴掌扇在我的脸颊上。这一巴掌他用尽了力气,我大脑一片混沌,耳朵也是“嗡嗡”作响。
“你和谁在一起都行,就是他不行。”我爸瞪圆了眼睛,厉声说着。
在我爸目光的注视之下,我不由得打了一个寒颤,嘴唇蠕动了下,半晌还是没有发出一个完整的音节来。
空气异常的安静,安静到掉一根针都能够听见。
我口袋中的手机突然响了,我下意识的想要看看是谁打过来的电话,我爸却快我一步夺过我的手机。
我看到屏幕上闪烁的名字是裴承哲,我想要拿回手机,我爸狠狠的剜了我一眼,我的动作僵硬在半空,最终没有动作。
我爸接听了电话,语气不悦的开口,“裴承哲,齐薇不能嫁给你。”
电话那头不知道说了什么,我爸脸色更加阴沉的挂断了电话。
我脸色惨白,不知道裴承哲在听到我爸这么说之后,会不会要被气死了。
分明昨天他才刚刚向我求婚,而今天就不能和他在一起了。我心中苦涩,却也不敢表达什么出来。
我已经没有亲人了,只有我爸了,我爸要是真的有什么三长两短的,我要怎么办啊?
“你在这里等着我。”我爸狠狠的剜了我一眼,而后步履蹒跚的走回了房间。
我看着他微微佝偻的背影,心中越发的不是滋味。
我爸很快就从房间里走出来了,手里还提着一个箱子,一边催促着我起来,“走,我马上带你离开江城。”
我爸只是拿了随身用的物品,一边催促着我,一边拿起我的行李箱就要出门。
我顿时慌张了,怔怔的看着他,“爸,你这是要干什么啊?”
我爸将茶几上的照片拿起来,仔细的擦过小心翼翼的放进行李箱里,偏头看着我,“他知道我住在这里。”
“我带你离开江城,以后彻底和裴承哲断绝来往。”我爸扯着我的手,走出门,“我再给你找一个老实本分的男人,开始新的生活。”
我任由我爸拉扯着我的手,眼泪止不住的流。
我爸说的话我不敢反抗,也不敢有其他的意见。跟着他去了客运站,买了两张去外地的车票。
辗转了两个多小时,车子才停下。
这里是陵县,我爸的老家就是陵县的。
这是一个小县城,我只在小时候回来过一次,之后就再也没有回来过了。
陵县不比江城繁华,但空气却是格外的清新。
我脸颊还有些红肿,跟着我爸在小吃摊上吃了两碗馄饨,填饱了肚子之后我爸就去找了房子。
在县里租了一间两室一厅的房子,租了三个月的。
我爸说等在这里安定下来了,就准备把在江城的房子给卖了,就在陵县定居了。
我垂着头颅没有说话。
不知道裴承哲现在在哪,是不是还在齐市,如果他知道我离开了江城,会是什么样的反应。
会不会着急的找我?
房间里还很凌乱,我爸弯着身子收拾着,我看着他步履蹒跚,红了眼睛急忙过去帮他整理着。
整理了一下午的时间,房间总算是整理出来一个大概的模样来了。
我去厨房烧水,水杯递给我爸。
我爸看的出来我情绪不高,轻叹了一声,沉声开口说着,“齐薇,我知道你心里是怎么想的,但我是为了你好。当初我不同意你和梁晟杰结婚时我不同意,最后的结果你也看到了,这次我不能再由着你的性子来了。”
我垂着头颅,眼眶通红,没有说话。
我爸深深的看了我一眼,冷哼了一声,语气渐沉,“我看你也是翅膀硬了,我既然管不住你了,那你现在就回去吧。以后你是混成什么样,是生是死都和我无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