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屏住了呼吸,身子僵硬,静静的听着裴承哲说的话。
“齐薇,你求我。”电话那头缓慢的传来低沉的嗓音,语气凉薄,不带有任何的温度。
我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面上的表情顿时变得难堪起来,可想到陆离,我心中真的担心他会从此变得一蹶不振。
踌躇了片刻。沉声开口说着,“我求你,求你放过我,放过陆离。”
裴承哲轻哼了一声,隐约听他语气中带着一份的讥讽,随即阴凉开口,“为了一个陆离,是不是让你做什么,你都愿意?”
我眉宇微蹙,心中有些不舒服,他说的是什么意思?
“记住你和我说的话。”裴承哲突然说了这么一句,而后就挂断了电话。
我听着电话那头的忙音,心中越发的茫然。
时间不早了,我起身去厨房熬了白米粥,陆离仍旧睡得安稳,丝毫没有要醒过来的意思。
想着家里安安一个人在家,我有些不放心,关了火离开。
“妈咪,你去哪里了?”推开门,安安眨着一双漆黑明亮的大眼睛看着我,轻声开口询问着我。
我脚步略微停顿了下,轻声开口说着,“我去看干爸了。”
安安从沙发上跳下来,小手抱着我的大腿,“我好想干爸,我有好久都没有看到他了。”
我轻叹息了一声,伸手捏了捏他的脸颊,轻声说着,“安安乖,干爸今天很累了,改天妈咪带你过去好不好?”
安安虽然有些不情愿,却还是乖乖的点头应下,“好。”
我不想要让安安看到陆离失意的样子,至少不是现在。
每个人都有他的自尊,陆离同样也有,我想陆离也不会想让安安看到他狼狈的一面。
第二天一早安安去了学校,我立马就赶去了陆离家。
陆离听到声音从地上爬起来,看到我的时候,还有些怔然,揉了揉眼睛,沙哑着嗓音说着,“粥是你熬的?”
陆离的声音有些沙哑,但整个人的状态似乎好多了。
我点头,轻声询问他,“你感觉怎么样,要不要我给你煮点醒酒汤?”
陆离面上的表情略微有些尴尬,随即摇头,“睡一觉好多了,昨天……麻烦你了。”
我笑着调侃他,“陆离,你什么时候和我这样客气了?”
陆离干咳了两声,低声说着,“公司的事情你应该知道了吧?”
我低垂下眼睑,敛去眸光中的情绪,想了想轻声说着,“对不起,是因为我的原因,公司才会……”
“和你无关。”陆离慵懒的靠在沙发轻,沉声开口说着,“是我疏忽了。”
我咬着唇角,继续追问着,“营业执照真的会被吊销吗?”
陆离摇头,“我不知道,寇局那边只是让我等结果,等流程走完才会知道结果。”
我叹息了一声,面上的表情越发的凝重,“如果公司真的被吊销了执照,我们要怎么办?”
陆离抬头看着我,目光深深的看着我,沉声说着,“薇薇,你和我不一样,如果公司没有了,你就带着安安离开这里。”
我蹙眉,不解的问,“那你呢?”
“我。”陆离轻笑了一声,面上的表情中写满了苦涩,“如果公司没有了,我就去负荆请罪去。”
他佯装着一副轻松的语气和我说着,但我明白他究竟要顶着多大的压力。
“向谁请罪?”我继续问他。
陆离顿时收敛面上的笑意,低声说着,“我欠良良太多,等我一无所有之后,我就把我欠她的,全部还给她。”
“你别想太早去负荆请罪,我还等着要和你一起东山再起呢。”我嗤笑了一声,沉声开口说着。
一提到良良,我的脑海中不由得想起那天在树下看到的女人,而后是跑来公司闹的她。
我不清楚陆离和良良之间究竟谁才是过错的一方,可我心中的那杆秤没来由的偏向陆离。
陆离倏然笑了,沉重的点头,“好,一无所有时我们东山再起。”
“遇见你时我本就是一无所有的,五年了,我拥有所有的一切都是因为你。现在一无所有不过是重新回到五年前,至少较于五年前,我们拥有了宝贵的经验,还有成熟的想法。”我看着陆离,沉声开口说着。
陆离笑了笑,没有再说话。
他起身去洗漱,我去厨房熬粥。
看着陆离喝了粥,我的一颗心也总算是放松下来了。
“明天我要去林城,公司这边你帮忙照看着点,上面要是来人的话,你先拖着他们,等我回来再处理。”陆离面色凝重,沉声开口说着。
我听的一知半解,但心中多少也明白陆离的意思,点了点头,“好,那你一个人出去注意安全。”
从陆离家离开,我心中还是有些不安,总是觉得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一样。
陆离去林城这天,我去公司坐了一天。
以往这个时间公司已经坐满了人,但现在公司里空荡荡的,连一点人气儿都没有。
公司所有的项目都停摆了,旅游团也不运行了,乡里的人都叫苦不迭,盼望着公司尽快运营起来。
开这间公司,是我们自己的利益也好,带动当地的经济发展也好,的确我们是互赢互利的局面。
现在突然停摆,谁都赚不到任何好处。
夜色渐浓,我才回去。
拿出钥匙正准备开门才发觉门是没有锁的,我有些诧异,还以为是安安回来了。
推开门,一双有力的手臂一把拽住我的手,我脚下一个踉跄,整个人都跌进那人的怀中。
房间里没有开灯,漆黑一片我看不到那人是谁。
“我要报警了。”我强撑着镇定,厉声警告着。
那人嗤笑了一声,揽着我的手臂越发紧了紧,拉着我轻车熟路的回到房间。
我瞪圆了眼睛,手指死死的扣着门框,“你是谁?”
滚烫的大手紧紧贴在我的身上,逐渐向下划去,温热的呼吸尽数喷洒在我的脖颈上,引得我浑身僵硬。
“你想要在这里也可以。”凉薄的嗓音在身后响起,透露出丝丝的警告和暧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