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阿姨见我的样子,有些不知所措,还想要说着什么。
我摆了摆手,拖着沉重的脚步,回了房间。
不知是不是吹了风的缘故,躺在床上,大脑昏昏沉沉的疼,眼皮也是越发的沉重。
早上是被安安叫醒的,他窝在我的怀中,小声说着,“妈咪,你是不是生病了?”
他软软糯糯的嗓音传来,我撑着精神看了他一眼,摇头,“没有,妈咪只是累了,想要休息。”
话一说出口,嗓音粗噶,喉咙里火辣辣的疼。
安安伸出小手抱着我的脖子,轻声细语的说着,“妈咪,你赶快好起来吧。”
我闭着眼睛,伸手抱着他,迷迷糊糊的又睡着了。
迷迷糊糊中感觉有人在叫我,眼皮沉重的厉害,不想要起来。
浑身发冷,喉咙干涩的疼,只想要睡觉,不想要醒来。
这一觉到晚上才醒来,安安窝在床的另一头已经睡着了,床头柜上还放着药盒和湿毛巾。
我撑起身子,睡了一觉之后感觉好多了,但头颅还是有些昏昏沉沉的疼,我吃了药了下楼梯。
周阿姨还在厨房里熬着姜汤,见我醒来总算是放下心来了,“齐小姐,现在感觉怎么样,要不要去医院啊?”
我摇头,喝了点水喉咙好多了,哑着嗓音说着,“我已经好多了,吃点药就好了。”
周阿姨点头,满脸担忧的说着,“安安可被你吓坏了,一整天都在房间照顾你,临近晚上他也累了,我要他回房间睡觉他也不肯,就是要在房间里陪着你。”
听着周阿姨这样一说,我心中说不出来的感动。
在这个世界上谁都指望不上,只有我儿子才能这样担心和照顾我。
“等下还是让安安回房间去睡吧,免得被传染就不好了,小孩子感冒最不愿意好了。”周阿姨关火,低声说着。
我点头,喝了一碗姜汤,整个人都暖和起来了。
周阿姨看向我的手,低声开口询问着,“等下我再给你上点药膏,真把手指给冻伤了,可就糟糕了,冻伤最不愿意好了。”
我看了一眼手,手指还是被冻坏了,和之前相比手指粗了两圈,摸着都感到了疼痛。
周阿姨给我涂抹了药膏,药膏干了之后我回房间抱着安安回他自己的房间去睡。
小小的身子在我的怀中寻找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含糊不清的说着,“妈咪。”
他无意识的一句称呼,让我的一颗心都被融化了。
看着安安香甜睡过去,那一刻身上所有的疼痛都消散了。
盯着安安看了半天,我轻手轻脚的回了房间,睡了一整天,此刻也没有了睡意,窝在床上发呆。
手指上传来阵阵的疼痛,还有些痒,周阿姨说冻伤千万不要挠,挠破了就会留下疤痕的。
哪个女人会不爱美?为了不留下疤痕我强忍着不去碰手指,实在是忍受不了了就去冲冷水,一晚上反复折腾了几次,到天亮时才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一大早就听到了楼下的响声,我一向浅眠,被惊醒之后就再没有了睡意。
披上外套下楼,几个男人搬着箱子,我有些不解的询问周阿姨,“这是什么?”
周阿姨笑了笑,急忙解释说着,“这是先生迈开的,说是都送去安安的房间。”
周阿姨这么一说,我顿时明白过来裴承哲是什么意思了。
裴承哲他很聪明,当然也知道什么叫做打一个巴掌再给一颗枣,那天他说好去给安安买衣服,最终却没有出现。
如今又买来这些东西,无非是在向安安示好,又或者是在向安安表示歉意。
可不管裴承哲这么做的原因是什么,我都无法理解。
安安需要的从来都不是这些物质上的需要,而是裴承哲的陪伴。
时间还早,安安还在睡觉,我担心这几个人会把他吵醒了,没有让他们进去,而是把箱子放在长廊里。
十几个大箱子堆在长廊里,有些碍事。
没有多久裴承哲就回来了,他还穿着那件深色的大衣。
看到裴承哲的那一刻,我心中有些五味杂陈,嘴唇蠕动了下,最终还是没有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那天,我临时有事,抱歉。”裴承哲将外套脱下来,随意的放在一边,幽深的目光看向我,沉声开口说着。
我轻笑了一声,面上没有太大的表情变化,淡然说着,“你忙是应该的。”
裴承哲听出来我语气中的不对劲,眉宇微蹙,望着我的目光中多了一份的不悦。
“薇薇,不要和我耍小性子。”裴承哲伸手揉了揉太阳穴,面上掩饰不住的疲倦,他望着我的目光中多了一份警告。
我深深的看了一眼裴承哲,伸出手臂,沉声开口,“把我的手机还给我。”
裴承哲眉宇蹙的更深,脸色满是阴沉,语气中越显不悦,“你想要做什么?”
我抿着唇角,一字一顿的说着,“裴承哲,我答应你的事情都已经做到了,那么你答应我的事情呢?你有做到吗?”
我带着安安过来江城已经有几天的时间了,从回来到现在我的手机就一直都在裴承哲那里,陆离的事情究竟怎么样了,我到现在还不知道。
裴承哲他答应我,他说会让陆离平安无事的,不然我也不会回来江城的。
裴承哲浑身紧绷,望着我的眸光中满是冷凝,“齐薇,你不要挑战我对你的耐心!”
他的嗓音低沉,隐隐约约中夹杂着怒火。
裴承哲在面对我的时候,总是冷脸的时候居多,似乎我是他的仇人,总是能够轻而易举的引起他的怒火。
就在几天前他还在和我说,三个月的时间内他想要和我和谐相处,现如今不过几天的时间,他就对我冷脸相看了。
我心口有些不舒服,暗暗的咬紧了牙关,目光炯炯的盯着裴承哲,继续追问他,“你为什么不肯把手机还给我,是不是你根本就没有帮陆离解决……”
我的话还没有说完,裴承哲一个箭步站在我的面前,宽厚的大手掐着我的脖子,冷眼盯着我,一字一顿呵斥着,“我警告过你,别挑战我对你的耐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