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墨心里不断的批评自己,他恨自己以前没有能力保护她,他也恨别人伤害她。可是现在说这些又有什么用呢,她还是住进了病房,对那些冰凉的管子围绕着。他也只能站在门外隔着厚厚的玻璃看着她。他颓废地把手握成拳,狠狠的朝着墙壁砸过去了。手撞到墙壁上,有些事那么大的冲击力,可想而知,他的手一定是血肉模糊的。可是手指的疼痛连心里的一点都不到。他居然能够看着,血液横流的手笑。他的心在流血,手背上的这点疼痛了算什么呢?
他们两个眼睛跟失了魂魄一样,是那么的空洞。虽然眼神是空洞的,可是他却一直盯着玻璃窗。看着病房里他们工作。
他看着护士拿着输液袋,走过去,在她床边把她的手拉过来,他看到护士把输液针去了出来。看到锋利的针尖,他的心头一紧张,她以前是那么的害怕疼痛,每次打针都要哭,记得体检的时候,他还是被大家拖着去,抽血的。不知道她现在一个人还会害怕吗?
心里烦躁的想着所有事情,所有的压力压得他觉得他都要喘不上气来了,两个眼睛却还是一动不动地盯着窗子里面。看着护士把冰冷的针头刺进她的手背。全程他都没有皱一下眉头。他一直盯着窗子里面。看着大家围绕着她,一会儿波动一下这个管子,一会儿又注射这个药品。不论他怎么给他的扎针,他都不会皱眉头。看到窗子里的这一幕,他觉得自己的心没慢慢变凉。
窗子里面的医生,他们一会儿在哪里皱着眉头围着机器屏幕讨论,一会儿又急急忙忙的给她注射药物。看到他们一会儿皱眉头,一会儿讨论的,他觉得他自己的心都快要承受不住了。窗子里面每个人得表情到时候跟他的心,系上了绳子。他们的一笑一颦都牵动着他的神经。似乎他们已经住在了他的心里。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玻璃窗里面那些护士的工作也慢慢的变少了,医生们围在一起讨论的时候,眉头也不会那样一直皱着。甚至有时候他们看着屏幕上显示的数据,还会露出笑容。站在窗子外面的楚墨觉得,他们的每一次微笑都是对自己的一种救赎,他们没下一次他就觉得心里的压力慢慢变小。刚开始的那种压迫感也慢慢的变得轻松了。
窗子里面的人慢慢变得少了,最后只剩下院长和墨言了。他们两个人把所有的机器,都检查了一遍,把燕依依身上的所有插管都检查了一下,确定没有任何失误之后,两个人互相看着彼此点了一下头。眼神里是那种成功的喜悦。安院长转过身子,朝着楚墨点了一下头,就走到了玄关处。墨言回过头,帮燕依依拉了拉被子,也快步走了出来。
他们从这么监护室里走了出来。一边摘掉手套和口罩,一边朝着楚墨走过来。墨言从自己的口袋里取出纸巾,擦了擦自己额头的汗水,又把另外一张湿巾递给自己的舅舅。
他们走到楚墨面前,跟他简单的说了一下,刚才的情况,病人一切都正常,对于药物没有反应。按照一般情况,她很快就会苏醒了。楚墨听到苏醒,眼里似乎看到了希望。赶紧醒来吧,以后我再也不会让你受苦了。
他跟安院长道了谢谢。就回过头一直看着窗子里面。安院长看了一下他就转过身走了。他想回到办公室再把这个治疗方案研究一下。就在不经意的一回头之间,他看到了地上的血迹,然后就看到她血肉模糊的手,他跟墨言用眼神示意了一下。就离开了。
墨言循着他的眼神就看到了楚墨血淋淋的手。他先是大吃一惊,为什么呢?他刚才不是好好的吗?为什么做他从病房里出来的这一瞬间他的手变成了这样。而且他刚才一直守在病房门口,从来都没有离开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突然他看到墙上的一个小坑,他才知道了事情的原因。他在心里想这也对自己太残忍了吧。
再看看地上的血迹,她不得不为他担心,流了那么多血,他不怕休克吗。但是他根本没有注意到这一点,他一直都在看着窗子里面的人,就像小孩子盯着的玻璃窗子里洋娃娃的模样一样。是那么的虔诚和渴望。他都没有感觉到自己手上的疼痛。
墨言实在是看不下去了,推了推他指了他手上的伤口,他淡漠地看了一眼,又回过头看着窗子里面。墨言无可奈何地看了他一眼,叫了一下楼道里的护士,让她把过来帮他包扎一下。但是出乎他意料的是,护士过来的时候,他居然,一脚踢开了护士的手推车,车子上的东西都到了一地。看着满地的狼藉,墨言气不打一出来,但是等他回过头看到他血肉模糊的手时,他又忍了,不知道为什么我看着她她就是说不出那句话来。
他跟着护士把地上的东西捡了起来,重新把它们放盘子里面。他看了一眼护士,感到心里非常抱歉,他和护士道了歉然后就跟她说:“刚才实在是不好意思我替我朋友向你道歉了,你先把东西放在这儿你去忙吧我等会儿我会把东西归还给你。”护士本来想要发作的心情,但是看到这样的极品美男子,他的心里还是有点雀跃,跟她说了一下注意事项和归还地点就匆匆走了。
墨言把手推车拉到自己身后,朝着楚墨走了过去。他把楚墨的手拉了起来。检查了一下伤口。看好里面没有任何杂质。这是皮下组织受到了创伤。包扎一下应该不会有什么大的问题。按照他的恢复能力应该很快就会了。他试探的说了一句:“你这次再别乱动了,我帮你把伤口包扎一下,”他说完之后就看见了楚墨,没发现他有任何躁动之后,就把护士的手推车拉了过来。拿起棉签蘸了药物亲亲给他消毒。他的每个动作都很轻,虽然她知道他的承受力很强,但是他还是手法很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