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不会喝么?”男人眉毛挑起有些惊奇的问。
没等苏雪枝她们说话,那个男人忽然起身走到她们面前,示意旁边的保镖打开酒盖,接着他亲自倒满了一杯酒,然后笑着道:“没关系,我教你喝。”
他说话的语气非常温柔平和,就像是在说一句平常的不能在平常的话,可却令人毛骨悚然。
而且苏雪枝总觉得他说的那个‘教你喝’,仿佛在针对自己一样。
还未等她多想,男人忽然一把掐住她的脸颊,那张俊美容颜上带着微笑,将满满一杯酒直接灌了下去。
苏雪枝冷不丁的被洋酒淹没,一瞬间感觉洋酒在口中四处飞窜,连鼻子耳朵都无可避免的遭殃了。
在洋酒的强烈刺激下,她终于控制不住反呕了一声,接着歇斯底里的咳嗽起来。
男人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被打湿的衬衣,眼中闪过一抹嫌恶:“真恶心。”他随后拿出手机,两指捏着她的下巴,拍了一张照片。
苏雪枝只感觉到闪光灯刺眼,费劲的咳完,整个人好像虚脱一般,这才想起照片的事情。
她沙哑着嗓子狠瞪着面前的男人:“你在干什么?”
“我在想,如果封靖渊看到这张照片,会有什么反应。”男人饶有兴致的欣赏着刚才拍摄到的照片。
苏雪枝的眸子倏地收紧,下意识就想去夺手机。
结果被后面的人死死拽住,根本动不了分毫。
他认识封靖渊?他还认识自己?
“你到底是什么人?你想干什么?我们……我们也算是无冤无仇吧,最多只能算是打扰到你而已,不至于……”苏雪枝止不住的颤抖,声音越来越小,到后面几乎无法发出声音。
那个洋酒后劲很足,她总共喝了小半杯而已,现在已经感觉到脑袋昏昏涨涨。
如果她在这种情况下晕倒,后果难以设想。
“浪费是不对的,你看,你才喝了多少?该罚哦。”男人自顾自地说道,立刻有黑衣人又取出一只杯子,他动作优雅的将两只杯子倒满。
苏雪枝咬住唇,她不能再喝了。
看着晶莹剔透的洋酒,男人唇角勾起一丝弧度:“本来还想怎么对你下手呢,没想到你自己主动送上门了。”
“喂,大丑逼!拦住那个舞女的人是我,你有种冲我来啊!”
苏雪枝知道林秀柔是在故意激怒那个男人,可惜他显然不是能被语言随意激怒的那种人。
果然,男人笑了下。
“阿部,那位女士也想喝酒。”
被叫名字的那个黑衣人应了声,走过去倒了杯酒。
林秀柔酒量和她差不多,可以喝一杯低度数的馋嘴,喝多就不行了,眼看着那个阿部离她越来越近,苏雪枝忍不住了:“你们别动她!”
话音刚落,林秀柔忽然抬起头冲着那个黑衣人就是一脚。
她毕竟是个刑警,长到这么大也会点三脚猫的功夫,虽然穿着高跟鞋战斗力要弱一点,出脚的力气要小一点,可毕竟是高跟鞋。
阿部闷哼一声倒在后面的茶几上,打落不少酒。
“你这个贱人!”他怒骂一声,捂着胸口面色艰难的抄起酒瓶刚要打过去,就听见门忽然吱呀一声,被人推开了。
“这么热闹,咦?你们在干什么?”
突然传来的清朗明润的好听声音,像是一道和煦的日光,划破了包厢内压抑昏暗气氛。
进来的那个年轻男人,长相阳光明朗,清澈干净的眸子中闪过一丝疑惑,他看了看苏雪枝,又看了眼林秀柔。
“陈少,这是怎么了?”他好奇的问道,又看了一眼苏雪枝,又看向阿部,接着好像想起什么似得盯着苏雪枝看。
苏雪枝还以为自己脸上长花了,也不由多看他两眼,忽然觉得他长得很面熟,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可是又想不起。
“苏……雪枝?”他忽然迟疑的说了句。
苏雪枝愣了下,脑海中忽然想起一个肉呼呼的胖墩,总是流着鼻涕跟在她后面,那个小胖墩的五官和眼前男人的五官逐渐重合在一起。
“韩高朗?”
“真是你啊?你比以前……你们快把她松开!”
旁边的黑衣人看向陈少,等着他发命令。
韩高朗和气的说:“陈少,我想肯定是一场误会,大家都是自己人,有什么事情坐下来说呗。”
陈少意味深长的看了苏雪枝一眼,然后微笑道:“我只是和她们开了一个小玩笑而已,你们放开她们吧。”
韩高朗拉着苏雪枝她们坐下,陈少则转身就走。
“你干嘛去,我才来你就走?”
陈少收紧领带,也收起了脸上的笑意:“我不喜欢不守时的人。”
“也没有迟到多久嘛,主要是公司那边有事……”
门砰的关上,十来个黑衣保镖也跟着消失了,包厢瞬间显得宽敞了不少。
林秀柔脱了高跟鞋靠在沙发里一边揉脚,一边掏出手机:“我这就报警,竟然还有这种人存在,我非让他在局子里好好蹲几天不可!”
韩高朗头也不抬的剥了个橘子,撇开一瓣橘子塞进嘴里含糊道:“你还是省省吧,没用的!”
“我爸是厅长!”
“你尽管试一下,能把他抓起来我就给你当牛做马。”
林秀柔瞪着眼睛:“当真?”
“不过我劝你最好还是别,退一万步来说,你把他抓进去,你总得放出来吧?到那个时候怎么办?”
林秀柔转念一想也不由放下手机:“他干嘛的,这么多保镖,他是走哪带到哪吗?”
韩高朗把最后一瓣橘子咽下,神色格外严肃地说:“他就是陈傅义。”
“什么!”
苏雪枝一言不发的看着两个人说话,心中好像压了一块石头,怎么都轻松不了。
那个男人……陈傅义,他到底想干什么?为什么要留着自己的照片?
她不用看照片,也大概能想象出那张照片上的自己是什么姿态,封靖渊看到那张照片,会怎么想?他会生气吗?
苏雪枝感觉好像自己又被人揪住小辫子了,心底不由生出一种深深的无力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