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秦雨檬才听见何浩辰说,“男人的这点洁癖,张总还不懂么?她现在是我的,就容不得别人碰。”
张总愣了一下,又哈哈笑道,“对,对,是我今天造次了,不过……要是等何总玩腻味了,可别忘了把她介绍给我啊。”
何浩辰手指轻敲着桌面,满不在乎地说,“好啊,这有什么问题。”
张总满意地走开了,秦雨檬默不作声地抓起包包,转身就要离去。
何浩辰却唤住了她,“你的甜点还没吃完,怎么这么着急要走。”
“我已经没胃口了,不过,我还是应该谢谢何总的晚餐。”秦雨檬脸上扬起一个自嘲的笑意。
刚才吃饭的时候,是她自作多情了,以为他对她的态度有所转变。
没想到她在何浩辰眼中,仍然只是情妇,是乐子,是一个随时准备着抛开不要、甚至转送他人的玩意儿!
何浩辰审视着她,“你生气了?”
秦雨檬自暴自弃地直视着他的眼睛,“生气?我的雇主开玩笑,我怎么有资格生气?何浩辰,你以为我是你的什么?就是个玩具而已。”
何浩辰微微眯起眼睛,似乎也动了怒,“你能搞清楚你的身份就好。”
秦雨檬笑着点头,“清楚,我从来没有比现在更清楚自己在你心中的地位。”说完这句话,她转身快步离开。
她拼命地往前走,耳边是风的声音,也不知道自己走了多远,她感觉到胸口有些透不过气,才停下了脚步。
四周无人的街角,她捂着脸缓缓蹲下,痛苦地呜咽起来。
回到家里,客厅的灯都黑着,秦启禾在看电视。听见秦雨檬回来,秦启禾兴奋地站了起来,“雨檬,爸爸找到翻身的办法了!”
秦雨檬一怔,也只好顺着他说,“爸,你找到什么好办法了?”
这两年来,秦氏企业被何浩辰逐渐拆破重组,秦氏早就不复存在,秦启禾之前所剩不多的股份,最后也只能留几个养老钱而已。
而秦启禾过去商界的那些老朋友,也都对他避之则吉,他还能有什么翻身的办法?
秦启禾狂喜地说,“咱们只要把所有的存款拿出来买志远实业的股份,他们张总说了,只要我买他们的股份,超过一百股,就能参与股东大会,到时候我就可以一步一步东山再起。”
秦雨檬沉默片刻,“爸,家里现在只有二十万存款,这笔钱不能动,要留着给您养老和医疗的。”
秦启禾笑了,“傻孩子,那点钱能顶什么用?你现在不是有门路吗,你去给爸爸弄上一百万来,咱们父女以后也不用住这种小破房子了。”
“门路?”秦雨檬不解,“虽然我下个月能有一笔奖金,可是……顶多也就两万多而已,哪儿来的一百万?”
秦启禾目光灼灼,在黑暗中闪动着,“你现在不是何浩辰的情妇吗,他对你肯定是旧情难忘,你从他那里弄点钱来,还不是小事一桩?”
他的话,让秦雨檬如遭当头一棒,从心脏到身体都是一片冰冷,“爸,这种事,你不要开玩笑了,我怎么能问他要钱!”
这两年的各种打击和折磨,让秦启禾心态已经失常,“你这个不孝女!他既然睡了你,就没有白白睡了的道理,他总会给你钱吧?你存了多少钱,全部拿出来给我!”
听到曾经最疼爱自己的父亲说出这种厚颜无耻的话,秦雨檬硬撑着才没有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