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我的，是那个伪造谣言的人。我今天约你出来，是想要找出这个人的线索。”沈思雨苦笑说。
轻轻摇头，周子杰面无表情地说：“我也不知道……发照片的号刚注册不久，是个小号。”
这个结果，是意料之内的事。如果有心想要让沈思雨难堪，又怎会用自己的大号发照片。
“你最近……有跟什么人有过节吗？”沈思雨追问道。
“没有，我刚来不久，来往最多的同事就是你和张慧。”周子杰说到这里，眉头皱得更紧。
对，他怎么忘了张慧。
女人很容易因爱成恨，张慧知道周子杰喜欢的人是沈思雨，说不定会产生报复心理。
沉思半响，周子杰神色凝重道：“有可能是张慧。”
“不会是她。”这一点，沈思雨十分肯定。两人搭档好几年了，张慧绝对不会做出这种事。
周子杰却不认同，他见过不少像张慧这种女孩，年轻冲动。说不定是那天晚上被拒绝以后，她把怒火迁怒在沈思雨的身上。
“找个机会，我再当面问清楚张慧。”周子杰提议说。
也罢，以周子杰的性子不问清楚是不会罢休的。沈思雨想了想，提醒说：“张慧脸皮薄，你找她聊的时候，注意点。”
周子杰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询问并没有任何进展，两人各怀心事吃了一顿午饭。分别前，沈思雨坦白问道：“听说你准备调到分区医院。”
看来周子杰被调到分区医院的事情，已经传出去了。主任再次施压，他的态度仍旧坚决。
“是院长的安排。”周子杰的笑容牵强，看着沈思雨心里很不是滋味。如果江院长继续坚持这个安排，他所面临的选择是接受，或者离职。
微微叹气，沈思雨安慰说：“其实分区医院也不错，虽然远离市中心，但在对你的学科研究更有帮助。”
周子杰苦笑而不语，他想要的并不是这些。
“我先回医院了。”沈思雨唤来服务生结账，起身想要往门外走。窗外乌云密布，没等她离开，已经下起了倾盘大雨。
雨很大，伴随雷鸣闪电，沈思雨只好留在咖啡店里继续等待。
“我们第一次见面的那天晚上，拉斯维加斯也下雨了。”周子杰看着窗外，自言自语道。
沈思雨一直盯着窗外发呆，许久才打破沉默道：“那天晚上，我和子浩因为你的事吵架了。”
她缓缓转过身，温和的视线落在周子杰的身上，勾搭唇浅笑说：“我的老公有点男人主义，不喜欢我跟陌生异性走得太近。不过后来我已经解释清楚了，告诉他，我把你当作弟弟般看待。”
周子杰愣了愣，心脏隐隐作痛。沈思雨这是跟他划清界限吗？还是猜到自己的小心思，拐个弯子拒绝？
“以后遇到什么麻烦，也要记得我这个姐姐。能帮得上忙的，我会尽量帮忙。”沈思雨浅笑说。
“我知道，你一直把我当作弟弟般看待。”周子杰自嘲地说。
两人不再说话，沈思雨相信周子杰会明白这番话的意思。好不容易等到雨势变小，她起身告别离开：“我得赶回去上班。”
***
一整个下午，沈思雨有点心不在焉。还好看诊的病人并不多，她翻出赵伟俊发过来的截图，仔细研究被偷拍的照片。
歌剧院门外的那张照片，并没有什么特别。而在餐厅被偷拍的那张，沈思雨盯着看了很久，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劲。
还记得那天中午，沈思雨赶到餐厅的时候已经快一点三十分了，用餐的人不算很多。她和周子杰坐的位置在角落里，因为空调不给力，隔壁桌的人并不多。
按照拍照的角度可以推断，当时偷拍的人就在隔壁。沈思雨闭上眼，仔细回忆当日坐在四周的脸孔。
那个偷拍的人，到底是谁？是沈思雨认识的吗？
那个人把照片发出来，到底有什么目的？
难题。
下班以后，沈思雨第一时间离开科室，匆匆走进电梯。她想事情想得入神，手机响了很久才反应过来。
来电的人是赵伟俊。
“思雨，你已经回去了吗？”赵伟俊焦急地问道。
“还没，刚进电梯准备去到地下停车场取车。”今天出门比较早，沈思雨直接把车停进了地下停车场。
“你得小心点，刚才我听同事说有记者守在停车场入口，我担心是来找你麻烦的。”赵伟俊焦急地说。
记者？
沈思雨有种不好的预感，急切地问道：“具体在哪个位置？我差不多到负一层了，得绕个圈避开。”
“刚才在停车场入口，被保安赶走了。我现在赶过来，你小心点。”赵伟俊叮嘱说。
“好。”
挂了线，电梯刚好停靠在负一层。沈思雨大步走了出去，想要从楼梯间离开。
很可惜还是晚了一步，拐弯的时候不知从哪里窜出几个男人，手里举着相机。
“林太太，出轨的事你怎么看？网上曝光的那个小鲜肉，听说是中心医院的药剂师。”
“听说你们夫妻的感情早已淡了，继续维持表面不过是顾及商业联婚带来的利益，对吗？”
“林氏集团的项目就要启动了，你的丑闻会造成负面影响吗？这件事你怎么看？”
……
眨眼的时间里，记者把沈思雨堵在角落里，镁光灯不断闪烁。还好赵伟俊刚才打电话说有记者守着，她并没有太意外。
“不好意思，我不会回应这些谣言。”沈思雨保持礼貌性的笑容，这个时候，她绝对不能自乱阵脚。
要是被记者偷拍到丑照，或者情急之下说错话，媒体只会大肆渲染报道。
“听说林氏集团已经启动了公关，如果是只是谣言，会这么紧张吗？”
沈思雨被记者逼到角落里，挡住了去路，心情未免浮躁：“麻烦你们让一下，我还有事先离开。”
“林太太……麻烦先回答我们的问题……”
怪不得林子浩说过，最讨厌的就是记者。他们各人一句，场面一发不可收拾。
恰好这时，不远处传来喇叭的声音。混乱中，沈思雨认出是赵伟俊的车子。
深呼吸，她用公文包挡在前面，强行冲出了人群。还好今天穿的是平底鞋，她不顾一切冲过去，拉开车门钻进了汽车。
赵伟俊踩下油门迅速离去，直到车子离开地下停车场，进入拥挤的车流中，沈思雨才微微松了一口气。
“伟俊，你来得可真及时。再迟一步，我就要被那帮记者淹没了。”沈思雨自嘲地说。
赵伟俊看着后视镜中的女人，苦笑所：“还懂得开玩笑，心理素质不错。”
“谣言而已，谁认真谁就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