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刚刚下朝就来你这里了,听到你们在谈什么冷不冷的,来,告诉孤,你们在谈什么?”钟佑似乎没有看出顾于欢有些脸色不好,反而有些好奇的问道,顺带看着地下跪着的显得愈发柔弱的钰姬。
顾于欢看到钟佑的这副表情,心中更加不安了,刚要解释什么,就听到跪着的钰姬柔柔弱弱的说道:“参见陛下,眼看着天就要冷了,嫔妾正和姐姐商量冬季的保暖事宜。”
听到她说起这个,钟佑来了兴趣,问道:“不就是按每年的年例发放碳吗?”
顾于欢听到他说起这事,心里直喊:“要糟!”连忙抢过了话头,“确实是按照往年的年例发放的,这不,今年有些变动,才会发的有些晚了!”
“那梓潼可得好好盯着了!”钟佑看了钰姬和顾于欢两人一眼,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也就打算结束这个话题。
钰姬听到这话,眼中闪过嫉恨,但她也知道见好就收,继续柔弱的说:“陛下和姐姐说得是!”
可她这么懂事,有人却不像她这么有眼色,一直站在一旁的王昭仪可把三人的动作看得清清楚楚,宫里就这么大,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她语气酸酸的说道:“陛下,您可不知道,今年的天那是异常的诡异,百姓们都说啊,这是大事将来之势,就不说这个,我们这些妇道人家哪懂什么,只知道今年这天异常的冷,宫里好多姐妹都领不上碳了呢!”说完还拿眼睛瞧着已经安稳站在一旁的钰妃。
从王昭仪开口,顾于欢就知道今天的事情要遭,干脆瞪了她一眼,心想,怎么有这么不识眼色的人啊!
应该说是夫妻之间心有灵犀一点通,在顾于欢这样想的时候,钟佑也是同样的想法,看着这个老女人提起了他本来不想说的话,还那么得意,怎么看怎么讨厌,她是哪家的来着,好像是远山侯的亲戚,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都是那么的令人厌恶。还有她刚刚的说辞,什么是必有妖孽,难道她在和宫外的远山侯联系?这一刻,钟佑看向王昭仪的眼神中充满了怀疑。
在场的人之中,大概就数钰姬心情最为平静了,对于她来说,这件事情无论挑不挑开,都对她是有利的,只是没想到竟然来了这么一个蠢笨如猪的。
王昭仪说完之后,自己还没觉得有什么,就被顾于欢拿那样的眼神看着,还有钟佑不时扫视过来的视线,心里开始不安了起来,就听到钟佑问她:“把话说清楚!”
这声音中好像压抑着怒气,让王昭仪更加心慌了,她索性破罐子破摔,开口道:“这宫里谁都知道,今年钰妃就没有领到碳火,她宫里的小丫头几次找了过去,都被撵了出来,那场景,可真是可怜,嫔妾瞧着都心有不忍呢!”说着,好似被自己感动到了一样,用手帕擦了擦不存在的眼泪。
顾于欢之前对他们这些妃子都是敬而远之的,所以也不了解钰姬的情况,也是听她今天这么说才知道了,所以她问心无愧,她相信钟佑也是相信她的,正打算解释,没想到钟佑却先一步开了口。
“岂有此理!那些奴才都哪去了?把他们给孤找来!”钟佑非常愤怒的对一旁的小太监吩咐道,转头看着顾于欢的眼中充满了柔情,顾于欢也笑了。
旁边站着的钰姬看到了他们两人的互动,攥紧了双手,稍微长一点的指甲都刺进了肉里,但她似乎没有感觉一样,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不久,小太监就把管理宫中发放的大太监找来了,大太监一进屋,就赶紧跪了下来,口中念念有词:“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参见皇后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说完就一直没有起来。
钟佑看着跪在地上的人,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也没叫他起来,问道:“听说你们私自克扣钰妃的分例,有这回事吗?”
跪着的大太监蒙了一会儿,才想起来这钰妃是谁,心说这不是皇后娘娘吩咐的吗?怎么现在又是这种情况,不过他也是一个伶俐人了,听见皇上这么问,就知道这件事情可能要栽他身上了,连忙磕头道:“是奴才见财起意,是奴才的错,皇上就罚奴才吧!奴才再也不敢了。”
钟佑本来就不想管这件事情,看他认了错,也就说道:“孤念你知错能改,就小小的惩罚一下,回去之后把钰妃的分例给补上!来人,拉下去打二十大板。”
大太监这时也知道这是很轻的处罚了,可是心中还是有些暗恨,有些不甘,但还是恭恭敬敬的回道:“谢皇上!”
王昭仪没想到事情就被这么简单的解决了,有些傻眼,心中对于皇后顾于欢的一切更加的嫉恨,可她又不敢多说什么,憋的脸都胀红了起来。
凭什么啊,凭什么她顾氏就能享受无限荣宠,最后,她还是憋不住了,开口道:“那钰妃娘娘可该怎么办,毕竟她受了这么大的委屈!”
钰姬没有想到王昭仪竟然会为她说话,诧异的看了她一眼,看到她脸上的一些表情,也明白了些什么,察觉到钟佑在看她,也换了一副表情,可怜巴巴的看着钟佑。
钟佑没想到往日里嚣张至极的钰姬竟然变成了这副样子,看来真的是受到打击了,想到她的家室,钟佑眼神一变,开始认真的打量起了钰姬,随即开口道:“钰妃就和皇后一起打理这次的祭天事宜吧!皇后有些不懂的,钰妃正好可以从旁协助。”
这次,无论是顾于欢还是钰妃都感觉到了诧异,都有些不可思议,顾于欢正要说什么,看到钟佑的表情,也憋了回去。
对于钰姬来说,这可不是天上掉馅饼,难道皇上心中对她还有情谊,不由羞怯怯的看了钟佑一眼,却没想到钟佑在看着顾于欢,一下子身上像是被一盆凉水泼了下来,整个人的心都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