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于欢呆呆的坐在天牢的地上,情绪低沉,不知道在想什么。
看着她这副样子,钟佑的眼中闪过一丝心疼,握了握自己的手,才忍住没有上前去安慰她。
刚才他们从顾府出来的时候,顾于欢永远都不能忘记她看到的顾老夫人的眼神,那是一种怎样的眼神,有解脱,有庆幸,也有愧疚,但这一切都不能掩盖那从心底发出的喜悦。
那一刻,顾于欢是茫然的,不论她是顾于欣还是顾于欢,她从来都没有怀疑过顾府之于她的重要性,那是她不可割舍的存在。她曾经天真的以为顾府也认为她是他们的骄傲,是他们值得一辈子去维护的,可现实却向她狠狠地泼了一盆冷水,原来是她自作多情,她以为的也只是她以为罢了。
这样想着,顾于欢的心中反而慢慢的轻松了起来,脸上也没有那么凝重了。
钟佑看到她的神情平静了许多,这才上前对她道:“不管其他人怎么对你,你要记得,有我一直在你身后。”
看着这张深情的面容,顾于欢却突然笑了起来,不似钟佑预想之中的感动,这让他一下有些手足无措。
笑着笑着,顾于欢竟然笑出了泪水,“你是不是早就知道这些事情,知道他们的背叛?”
面对顾于欢的质问,钟佑一时有些回答不出来,知道这件事情吗?他是知道,从刚进顾府的那天起,他就已经知道了前方有一个大网正在等着他们,而这个大网的掌握者正是顾府。可他却没有告诉她,只是因为心中那一点隐秘的小心思罢了。
顾于欢看着钟佑犹豫的样子,眼中闪过失望,转过身去,冷冷的对钟佑说:“钟佑,我们成为夫妻这么多年,可我到现在还不是很了解你,不知道你在想什么,曾经我费尽一切的想去了解你,跟上你。可现在不需要了。我太累了!”慢慢的,她的身子也垮了下来,看起来分外萧瑟。
明明是冷淡的话语,可钟佑生生的在其中听到了顾于欢的伤心,还有她所表明的情绝之意。
这一刻,钟佑心中在没有其他的想法,他深深地知道,如果现在不紧紧的抓住顾于欢,他们就真的没有机会了。
钟佑上前抱住了顾于欢,动情的说道:“于欢,我不需要你来了解我,因为我会把自己敞开来给你看。之所以没有告诉你顾府的事情,是因为我嫉妒了,嫉妒你对顾府的人那么重视,我想你永远都属于我,于欢,我是不是很坏?”他把顾于欢的身子扭过来,有些别扭的说着最后一句话。
顾于欢看着钟佑,依然冷着脸,但她眼中的动容是骗不了钟佑的。
钟佑心中一喜,正打算要说些什么,把顾于欢的心再次拿回来,就被人打断了。
“你们两个,皇上现在要召见你们,快给我出来!”狱卒并不知道两人的身份,骂骂咧咧道。
任谁好事被打断心情都会不好,钟佑也是如此,他一个冷眼看过去,立刻就把狱卒镇住了。
钟佑还要抓紧时间对顾于欢说些什么,就听狱卒再次骂了起来。
狱卒也就是震惊了一会就反应过来了,心想,一个重刑囚犯还敢这样瞪我,再次骂了起来,“你们还要不要出去?皇上等着呢,像你们这种狗命哪能让皇上等着?”
钟佑再次被打断,心里憋着一股气,可又真的不能对狱卒做些什么,只能无奈的低下头,可怜巴巴地看着顾于欢。
顾于欢虽然脸上依然没有表情,但她的眼中闪过笑意。
钟佑打蛇随棍上,拉住了顾于欢的手,还要说些什么,就被顾于欢抽了回去。看着顾于欢的冷脸,他一下子郁闷了,可那狱卒也忒没有眼色,还在那大喊着让他们赶紧出去。
最后,钟佑只能跟在顾于欢身后出去了,顾于欢对他爱理不理。
两人被带到了刑房,钟国早已等在那里,随行的还有钰姬,她正坐在钟国的怀中与他调情。
看到他们来了,钟国和钰姬的动作也没有停止。
顾于欢对这一切视若无睹,恭敬的行礼之后就站在的一边,无意间撇到钟佑的神色之后,她眼中闪过受伤。
钟佑进来之后,就一直盯着钰姬在看,眼神复杂,但外人不知道,只以为他对钰姬是旧情未了。
钟国和顾于欢就是这样理解的,钟国狠狠的捏了钰姬一下,钰姬呼痛,一下子跑到了钟国的怀中求安慰。
钟国看着怀中的美人,又隐晦的看了钟佑一眼,随即打量起了顾于欢。
越看,钟国越觉得顾于欢美丽,没有华服锦衣,这时候的顾于欢容光更胜,素衣更是衬托出了她不一般的美。
看着顾于欢的肚子,钟国不知想到了什么,眼中闪过一丝淫邪,在他怀中的钰姬正好看到了这一幕,心中一跳,底下了头。
暗潮汹涌过后,钟国好像才刚想起来他是来干什么的,斜晲着一直站着的钟佑,眼神闪过一丝危险,笑着说道:“皇弟,孤知道这件事情不是你的过错,你肯定是遭人陷害了,孤理解你。”
钟国一副很好说话的样子,让在场的众人都吃了一惊,但钟佑却似乎没有任何惊讶,不卑不吭地说道:“皇兄明察秋毫!”
看见他这副气定神闲的样子,钟国心中闪过不快,不过摸着手下的柔嫩,看着怀中的美人,他压下了心中的那丝不快,和颜悦色道:“孤虽然知道皇弟你是清白的,可从你的房中收出龙袍确是事实,再加上这件事情传播的非常快,孤要给群臣一个交代啊!”
顾于欢站在一旁,心里也有些明白,钟国这是忌讳他们呢,可他们现在已经到了这种地步,还有什么可退的?她握紧了拳头,还是紧张的看着钟佑。
钟佑却是没有那么的吃惊,非常平静的上前说道:“臣弟自请贬为庶民!”
这下不光是其他人,钟国也惊了,但随之而来的却是欣喜,面上还压抑着高兴好像很为难的说道:“这恐怕不好吧!要传出去,天下人恐怕会说孤容不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