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你,终于如愿以偿。”皇凤站在简南舒的身后,手指轻撩起她的发尾,喟叹道:“不过南舒,你一定要少让自己受委屈,真有什么想不开的千万别憋在心里,记得来找我。”
镜子里,简南舒的眉眼温柔,“嗯,我知道的。”
“紧张吗?”
“肯定的啊,毕竟人生第一次结婚。”简南舒深呼了一口气,“阿凤,你帮我看看外面人到齐了没,还有还有,何以乔他在不在?”
“我进来的时候外面人很多,何以乔也在。”皇凤有些好笑,打趣道:“这都婚礼当天了,莫不是你还怕他何以乔跑掉?!”
怕?简南舒又怎么可能不怕。自从两家确定了婚事以后,她每天都在担惊受怕,生怕何以乔反悔退了这门亲事。可还好终于到了这一天,只要今天过后她便是名正言顺的何太太了。
白色的教堂内,一片宾主尽欢,其乐融融的模样。
何以乔背靠在墙上,手中的烟燃至了指尖,苏礼不知道在何时走到了身边,笑嘻嘻地开口道:“恭喜你啊何大少,结婚愉快啊。”
“要觉得愉快你来试试?”何以乔挑眉,将手头上的烟扔到地上碾灭。
“不了不了,在下可没这么福气。”
海城上下谁不知道简家大小姐从小就追着何以乔的屁股后面跑,撵都撵不走。而海城上下谁又不知道,简望舒是给何以乔下了药才成就了今天的这一桩亲事。
苏礼的话越发的让何以乔觉得憋屈,这时婚礼的策划也跑了过去请何以乔上台站定准备行礼了,他暗骂了声终究还是老老实实的走过去站好。这场婚姻他不愿意但是却没有办法,毕竟身为何家的长子嫡孙他的婚姻根本轮不到自己做主。
简南舒牵着简父的手刚走进教堂内就看见站在不远处的何以乔,男人的眉眼隐约可见小时候的模样,但却又比那时候的轮廓深了几分。
通往婚姻殿堂的进行曲响彻在整间教堂,如果忽略掉何以乔脸上的不耐烦,一切都算得上是完美无瑕了。
终于,当她站定在何以乔的身边,神父的话语声接踵而至。
——“简女士,你是否愿意接纳这个男子成为你的丈夫和他缔结婚约?不管疾病还是健康,或其他理由,都永远爱他,照顾他,尊重他,接纳他,而且永远对他忠贞不渝直至生命尽头吗?”
几乎是迫不及待的,简南舒开口,“我愿意。”
——“何先生,你是否愿意这个女人成为你的妻子与她缔结婚约?不管疾病还是健康,或者任何其他理由,都永远爱她,并且照顾她,尊重她,接纳她,永远对她忠贞不渝直至生命尽头?”
简南舒屏住呼吸,视线不由的落在身边何以乔的身上。可他似乎是没有察觉到她急切的心意,仍旧紧抿着嘴唇一言不发。
空气里陷入了令人窒息的沉寂。
说啊,快说你愿意啊。
简南舒的心七上八下,唯恐这一刻何以乔会说出什么令她难堪的话。时间似乎变得格外难熬,终于男人的薄唇亲启,可话音还没溢出一阵急促的手机铃音便打破了这一室的沉默。
何以乔皱了皱眉,从西装裤的口袋里掏出了手机。简南舒看见他的表情从不耐渐渐地变化成为了震惊与不可置信,终于宣判她死刑的那句话落了下来。
何以乔对着电话说的话语里带着慌张,他说:“我现在就过去!人你一定要给我保住!不然我何以乔一定让你在海城混不下去!”
简南舒内心的惶恐终于在这瞬间爬上了脸颊,几乎是下意识的她伸出手就去抓住何以乔的衣袖,“不要走……不要走……”
“放开!”
男人凌厉的眼神直直的刺进了简南舒的心脏,她的双手一颤便松开了何以乔的衣袖。可不过短短瞬间,他又回过神,语气可怜地恳求道:“以乔,求求你,不要走……至少不要在现在这个时候离开……”
“我说过的,简南舒,你没资格来命令我!”
何以乔的声音冰冷的如千年寒冰,没有一丝留念的转过身便往外跑去。
似乎是没料想到何以乔会在行礼的最后一刻落跑,两家的长辈气的从椅子上全站了起来。简家父母匆匆地跑上台将简南舒护在怀里,一瞬间,她的泪便沾湿了眼眶。
“这简直就是在胡闹!”何家老爷子气的全身发抖,对着身旁的人下令道:“快点把何以乔那个不孝子给我抓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