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东凛?!”我一看是他,腰杆儿立刻硬了起来,这家伙是被我从小欺负大的,“你怎么跟这帮孙子混到一起的!”
施东凛惯性的后退了两步,然后指了指东少,说,“刚在酒吧认识的,不熟。”
我很硬气的从许晗身后走了出来,然后朝着施东凛摆了摆手,“不熟就赶紧有多远滚多远,还有,这事儿别让我爸知道,否则你知道后果。”
原本,我是可以向施东凛求助的,可如果他出手了,他爸肯定就知道了,他爸知道了,我爸肯定也就知道了,到时候麻烦就更大了。
所以,还不如先让律师去处理,我就不信,这些家伙还能翻了天不成!
施东凛被我吓跑了,那两个男人见这苗头,也拉着东少走了,警察局一下子清净了下来。
许晗挑着眉梢看了我一眼,冷笑,“沈小霸王?挺能耐!”
我听着他的讽刺,扁了扁嘴,垂头丧气的给了他一个白眼,最后还是决定不跟他一般见识。
可这件事情的发展,远远地超出了我的预期,我那一下给东少踹的不轻,据说还住了院。
杭州这三大家族联合了起来,又跟警察局串通了,死活要让我跟许晗进监狱。
我吓得不敢惊动我家老爷子,更没脸找霍西深,只能跟许晗两个人蹲在警察局的看押室。
许晗倒是整天一副没事儿人的样子,我像个蔫蛋似得,走到他跟前,拉了拉他的衣袖,可怜兮兮的问他,“我们不会真的坐牢吧?”
“你不是挺横的嘛!那个屌劲儿哪去了?现在知道害怕啦?!”许晗看都没看我,就开始讽刺我。
我承认我是怂了,可好歹也是为他出头,他就不能跟个正常人似得说话!我闷!
许晗可能是看我嘴巴撅的能挂油瓶了,才懒懒的看了我一眼,不咸不淡的说了句算不上安慰的话,“等着吧,看律师怎么说。”
我们正说话的时候,李婉若来了,目光有些闪烁的看着许晗,像是做了什么亏心事一样。
警察局长亲自给我们开的门,笑的那叫一个灿烂,脸上的褶子都快挤到一块儿去了,满满的一脸菊花。
“许公子,抱歉抱歉,是我的失误,让您受委屈了!”
这前后的反差也太大了吧!
我狐疑的看向许晗,却发现他的脸色难看的要命,死死地盯着李婉若,仿佛要把她吃了似得。
李婉若心虚的低着头,只弱弱的解释,“我也是实在没办法了……”
她的话音还没落,我就看到一个穿着军装,一脸正气的中年男人走了进来,手里拿着皮鞭子,军靴被他踩得咚咚响。
警察局长脸上的菊花开的更盛了,凑了过去,“许将军,许公子的事情是个误会……”
许将军?!难道他是许晗的父亲?!怎么从来没听他说过!
我有些懵逼了,可就在我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许将军手里的皮鞭已经朝着许晗抽了过来。
许晗没有闪躲,皮鞭抽在他的胳膊和肩膀上,瞬间就皮开肉绽了,连衣服都烂了,皮肉外翻着,顺着洁白的衬衣滴血。
即便这样,许晗也没有吭一声,只垂眸站在原地。
许将军又举起了皮鞭,我立刻拦在了许晗的跟前,像是老母鸡护着小鸡仔一样,“你疯啦!干嘛一进来就打人!小心我告你家暴!”
许将军审视的看了我几眼,似乎是怕丢人,冷哼了一声,扭头就头也不回的走了,连一句话都没有跟许晗说。
我立刻转身扶住了许晗,担忧的看着他,“你没事吧?”
“还死不了。”许晗绷紧了脸,抬步朝着门口走去。
李婉若安排了车,把我们送回了酒店,她说叫了医生过来处理伤口,去医院怕又有是非。
我帮他脱了衬衣,眼睛里雾蒙蒙的,又拿了棉签先帮他消毒,以免感染。
看着他原本光洁的手臂上,多了这么一道伤口,又深又长,我鼻子就酸的要命,鼻音很重的嘟囔,“这可怎么好,伤口这么深。”
许晗却轻声笑了起来,像从前那样,用没受伤的手揉了揉我的头发,“哭什么,受伤的是我又不是你。”
“我宁愿是我。”我没好气的嘟囔了一声,又放低了声音补充了一句,“好让你心疼。”
许晗放在我头顶的手顿了顿,似乎轻叹了一声,然后另一只手轻轻一拉,把我拉到了他的怀里抱着。
“傻丫头,我要拿你怎么办才好。”许晗低喃着,似乎有些无奈。
我当时没怎么听得懂,只觉得他又像以前那么温柔了,心里是满满的欢喜,以为他原谅我了。
后来,医生来了,帮许晗处理了伤口,交代了几句,又留了换药用的东西就走了。
我看着许晗包的跟粽子似得胳膊,忍不住叹气,“不会留疤吧?”
“留疤才好呢!”许晗闷声闷气的回了一声,似乎,不愿意多理会我。
后来,李婉若带着许将军来了,只留了他们父子在房间,把我拉了出去。
我跟着李婉若下了楼,可又放心不下许晗,就假装肚子疼上厕所,又回了许晗房间门口。
我才走近,就听到了里面的严肃的声音,“混账东西!竟然跟许家人来往!难道你忘了你大哥是怎么死的!”
“没有。”许晗的声音很低沉。
“别说那丫头是霍家的儿媳妇,就算她是清白的大姑娘,我也绝对不会允许你跟她在一起!你趁早跟她断了来往!”
许晗没有应声,从许将军的愤怒值来看,他应该恨透了我们家了。
我站在原地,感觉身子都有些虚晃,退了几步扶了墙才勉强站住,后来许将军又教训了许晗几句,这才出来了。
他出来的时候,正好看到了站在墙边的我,不屑的冷哼了一声,然后大阔步的离开了。
许晗似乎是听到了声音,也跟了出来,看到墙边脸色惨白的我,愣了片刻才把我扶了进去。
我们面对面坐在沙发上,谁都没有说话,我鼓了好半天的勇气,也不敢问他,最后,还是他先开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