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蓠哭完,扑向权叔,紧紧抓住他的胳膊,问:“曲暮寒人呢?人呢?我要见他!把护照还我,让我去见他!”
……
两天后,江蓠回到A市。
她回到了他们的婚房里,门锁密码没变,还是她的生日。
屋内的摆设一切未变,都是她当年亲手布置的模样。
当年酒店事件发生后,江蓠就被江家带了回去,然后关了起来,不准她对外有任何的联系。
江蓠不知道曲家和江家达成了什么协议,后来,是曲暮寒亲自来江家接的她,然后将她带到了这里,告诉她,这里以后就是她的家。
她开开心心的添置着自己喜欢的家具,挑选窗帘,各种家居用品,然后安安静静的等待着做新娘的那一天。
可其实,曲父曲母根本不同意曲暮寒娶江蓠,那样不好的出身,从学历到背景到工作找不出任何出挑的地方,这样的女孩子如何配得上他们眼里完美的儿子?
就在江蓠在这套房子里越来越忐忑,越来越不安的时候,曲家同意了这门婚事。只是,婚礼一切从简。并且除了婚宴当天曲父曲母出现过,之后便再也没与江蓠有过任何往来。
门锁再次传来输入密码的声音,江蓠转头,看着大门慢慢打开,一个消瘦的身影缓缓走了进来。
眉眼还是那个熟悉的眉眼,剑眉星目,瞳孔里还是那叫人永远看不清的深邃。
他瘦了,瘦了许多。
是因为那个病吗?
江蓠忍着眼泪和心酸,定定的看着他:“曲暮寒,我知道你得了绝症,我来,是有几个问题要问你。”
曲暮寒很是意外在这里看到江蓠,但那意外的神情也不过是一闪而逝,心里却是暗暗懊恼,他当初不该将许多事告诉权叔。可是,也没关系,他做好的决定,没有人可以轻易改变。
“好。”清冷的声音在客厅里响起,曲暮寒看江蓠穿的单薄,眉头一皱,然后打开了中央空调。
“你还能活多久?”江蓠的声音里,有一丝颤抖。
曲暮寒揉了揉太阳穴,哑声道:“大概半年吧。”
声音平静的好像说的根本不是自己的生死。
“当年那个孩子,你为什么要跟医生说把它流干净一点?”
“我们感情破裂,我认为没必要留着孩子做一个牵扯。”
“所以从头到尾,你都没爱过我?”
“是。”谎言说久了,再说起来,是那么的流畅,斩钉截铁,毫不犹豫。
江蓠颤抖着唇,瞪着一脸平静的曲暮寒,直到视线渐渐模糊,脸上传来冰凉的感觉。
“我再问一遍,你真的从头到尾,都没有爱过我?”
“是,我确定。”
两个人的视线交汇在空中,一道冷冽,一道决绝。
“好!是你说的,你别后悔!”江蓠突然从包里面拿出一把刀片,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直接划破了手上的动脉!
猩红的血液猛的喷出,然后汩汩顺着她皓白的手腕流淌在地上。
伤口够大,够深,不过数秒的功夫,地板上就已经一团血迹,看起来分外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