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寒醒来的时候,看见水烟正睡在自己的床边,看着她身上也没有盖什么东西,他费尽力气的想将被子盖到她的身上。
只是这样的举动当然是将水烟弄醒了,看着水寒已经醒过来,她太兴奋了,连忙问他:“你醒了?什么时候醒的?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水寒虚弱的笑笑:“你一下子问这么多,让我回答你哪一个?”
水烟这才摸摸自己的头,为自己的窘态感到不好意思。
随即她就叫来了医生,给易水寒又彻底的做了一下检查,检查结果显示良好,不过医生最后还是很严重的警告了易水寒:“以后不能再大量的抽烟和喝酒了,你的胃和肺已经受到了严重的损害,年轻人要爱惜自己的身体。”
易水寒嘴上答应着医生,而易水烟听了,心里乱的很。
医生走了之后,水烟才责怪水寒:“为什么要抽那么多烟,喝那么多酒?”
水烟清楚的记得,以前他虽然喝酒,可是喝的也不是很多,烟抽的就更少。
“没什么,压力太大的时候,总要有排解压力的方式。”水寒轻巧的说,并不想让水烟知道的太多。
水烟没有再多问,她不会告诉他,她都知道了。
水寒继续问水烟:“莫林呢?”
提到莫林,水烟的眼眸顿时就暗了,久久的说不出话来。
易水寒似乎也预料到发生了什么,他试探着问:“你们,还好吗?”
“我们……算是分了吧。”水烟说,她在想自己这样的措辞对不对,想了想,应该是对的,因为这几天她也尝试过联系莫林,都联系不上,他是铁了心的要和自己断绝联系。
所以他们这样的状态,还不能说是分了吗?
水寒感觉到很诧异,赶紧问:“是因为我的原因吗?我去和他说清楚!”
水烟摇头:“和你没关系,是我们终究有缘无分。不说他了,你快说你想要吃什么,我去给你买。”
不过易水寒似乎并不放过这个问题,紧接着就追问水烟:“水烟,你们如果真的分了,我们还有可能吗?”
她现在最不想面对的就是这个问题,偏偏水寒就是要问。
后来她也只能很模棱两可的说了声:“等你养好身体再说吧。”
说完这些之后,她就出去给易水寒买吃的去了。
而易水寒看着她离开的身影,嘴角露出了笑容,毕竟水烟没有完全拒绝,不是吗?
真的没想到,他挨了一刀,却因祸得福。
他一激动,身上的动作就大了些,却牵扯了身上的伤口,让他痛的龇牙咧嘴。
水烟买了一些粥回来,先是轻轻的问:“自己能吃吗?”
不是她不愿意喂他,而是现在和他太过亲密的接触,会让她乱了方寸。
易水寒当然是装作可怜兮兮的样子,指了指自己身上的上出,很是可怜的说:“你忍心吗?”
真的是受不了他这个样,水烟认命的拿勺开始喂他吃粥,一边喂一边说:“医生说你现在只能吃些流食,要是不习惯也忍着点,等你出院了之后,想吃什么再吃。”
他也不知道有没有听清水烟说什么,一双眼睛就是一眨不眨的看着水烟。
看着也就算了,偏偏吃的东西都弄到床单上了,水烟将碗放到床头柜,一脸正经的看着他,问::“易先生,你还能不能好好吃饭了?现在这床单都弄脏了,你说怎么办?”
她就不信了,都是一个大人了,连吃饭还能洒?
易水寒还是看着她,满不在乎的说:“很简单,让护士来换一下就可以了。”
好,遇到他她认命,她叫了护士来,换了一床新床单。要知道现在易水寒还是有伤在身,让护士来换一床床单,是一件多么困难的事情。
可是罪魁祸首貌似一点歉意也没有,还是一双眼睛一直看着水烟。
换好了之后,水烟还没开口,水寒就说:“我饿!”
“饿什么饿,喂了又不好好吃,活该饿。”水烟没好气的说。
水寒突然及不说话了,水烟看了又于心不忍,毕竟他现在还是一个病人,并且是为了自己才受的伤,自己也不能做的太过分了。
她只好又拿起碗,准备重新喂他。
这个时候,水寒却说话了:“或许你可以换一种喂法。”
水烟正在疑惑什么喂法呢,水寒又说:“你先自己吃一口,看看好不好吃。”
水烟以为是粥不好吃,所以他才不愿意吃,故意洒掉的,就真的自己吃了一口,感觉还好啊。
水寒说:“你过来,我告诉你。”
等水烟凑近,猝不及防的被一个力量拉住,然后只见易水寒单手扣着她的后脑勺,薄唇就那样贴上她的,舌尖划过她的口腔。
她还没反应过来呢,易水寒就放开了她,并且意犹未尽的说:“味道还不错。”
水烟这才后知后觉的知道了水寒都做了什么,脸上红霞一片,实在是待不下去了,她感觉自己会害羞死,所以就想出去。
可是水寒拉住她的手,不让她走:“水烟,不要走,以后都不要走,好吗?”
他话里的意思她怎么可能听不懂,但是她最终还是拂开了她的手,有些忧伤的说:“我还没想好,对不起。”
水寒也没有再说什么,她需要时间,他给她时间。
他不会像以前那样,一直逼迫她,只要最后她是他的,他不介意过程艰辛一点。
他其实也做好了准备,莫林会横在他们中间,但是这是他自己酿下的苦果,他必须得自己吞。
如果当吃他不伤害水烟,和她结婚之后就好好过日子,也不会有莫林的存在。
水烟一个人站在医院的走廊上,外面的月色很好,可是她的心情一点也不好。
易水寒这边是没问题了,可是莫林呢,他现在怎么样?在做些什么?
手机又在推送新闻了,水烟习惯性的准备划掉,她不是特别喜欢看新闻。
然后这次新闻上推送的消息让她注目,她赶紧打开了新闻,因为这则新闻是和莫林的律所有关。
看完之后,她知道了莫林的律所又收购了一个律所,并且莫林是总负责人。
以前水烟就听说过要收购,但是莫林拒绝了,因为他有了爱人,他的时间不能全部耗费在工作上。
但是现在他却收购了,这是在说明他失去了爱人,他要借工作来麻木自己吗?
想到这,心里揪着疼,想哭,发现没有眼泪。
原来,悲伤到了一定程度,是真的会没有眼泪的。
易水寒慢慢的走了出来,拿了一件大衣在她的身上披着,并且说:“进屋吧,我不会再和你说你不想说的事情。并且有些东西需要你签字。”
“签字?签什么字?”不知道为什么,现在总是对签字有着一丝阴影。
水寒也没说,只是牵了她的手往房间里走,一边走一边说:“去看了就知道了。”
到了病房,水烟才发现床头柜上多了一些文件资料,她拿起来看了一下,原来都是易氏股份转让和爸爸生前财产的转让。
易水寒要将名下所有的易氏股份全部转给易水烟,并且易天南生前的房产不动产继承人也全部是易水烟一个人。
水烟不解的看着他:“怎么突然会冒出这些?”
水寒解释:“刚才你在外面发呆的时候,助理来过了。妈说爸爸本来就有一份这样的遗嘱,就是怕我对你不好,遗嘱一直在妈的手上。两年前你离开了,妈最终也没有叫出来,易氏的财产一直是我在打理。
现在也是时候将一切物归原主了,你知道你才是易家真正的孩子。”
“可是你不是一直打理的好好的吗?突然的让我接手易氏,我不会啊。”水烟说。
这么多年,都是易水寒跟着爸爸后面学习经商,爸爸去世之后,也是他在打理,一直都很好,她从来没有学过怎么经商,怎么可能会?
易水寒安慰她:“不要害怕,只是将这些还给你而已,你现在是老板,你可以聘请我帮你管理集团,不是吗?”
“一定要分的这么清楚吗?”
水寒说:“这些本来就是你的,是我一直占着,并且因为这些不止一次的伤害你,你就接着吧。”
水烟没有说话,也没有及时的签字。
转眼就到了水寒出院的日子,昨晚水烟说有点事情要办,先离开,早上的时候来接他出院。
然而到了早上的时候,他没有等来水烟,来的是助理。
易水寒很是不解:“怎么是你?小姐呢?”
助理将一份文件袋交到易水寒的面前:“总裁,小姐没来,她让我将这个交给你。”
这个时候的易水寒已经意识到有什么事情要发生,几乎是怀着无比忐忑的心情打开了文件袋。
里面是那天他让易水烟签字的合同,还有水烟写给他的一封信。
那些合同还是原封未动,她也没有签过字。
于是他就迫不及待的打开了水烟的信。
“水寒,原谅我的不辞而别,眼看着你的身体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我也放心了。
住院期间,你曾多次暗示我们今后的问题,我一直没有给正面回复,那是因为我是真的纠结,真的为难,直到这一刻我依然为难,所以我才选择了暂时躲避的方式。
妈妈也曾问过我,你和莫林之间,我究竟爱的是谁,我不能否认,于爱情而言,我更偏向你。或许这已经融入了我的血液,改变不了了。但是对于莫林,我有着深深的愧疚和依赖,他给过我一段美好的日子。
如今他就这样在我的生命里消失,我觉得自己还没有调整过来,还不能完全的适应没有他的日子。
尤其是当我知道他现在的生活并不是很如意的时候,我就更不能堂而皇之的和你在一起。所以我选择了一种很没有出息的方式,我想暂时离开一段时间。
水寒,不要找我,记得爱护好自己的身体,千万不要再抽烟和喝酒。我在等,我等莫林找到自己的归宿之后,再回来见你,否则我良心难安。
至于易氏和爸爸的那些财产,你就先帮我保管着吧,都是一家人,不用分的这么清楚。
愿还有相见的日子。”
最终的最终,水烟还是没有办法决定究竟是选择谁,对于她来说,选择谁都是一种折磨。
就如她说的,如果莫林有了自己的归宿,她和水寒或许还是有可能的。
如果莫林的事情一直悬而未决,他们三人估计就只能一直这么痛苦着吧……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