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终究是晚了一步,炎彬和将依依已经一前一后相继离开上了一辆黑色轿车。
彭薄跟在两人身后,可能他感觉到我在看他,刚打开车门就回看了过来,那眼神堪比利刃。
我缩了缩脖子,迈出的步子突兀的愣在那里,不知是收回还是继续。
管家看向我的眼神意味不明,而我也没心思深究,满脑子想的都是炎彬和将依依要去什么地方,要干什么事?
车子发动了,门也被管家“吱呀”一声关上了,看着一个个保安进了保安亭,我感到从未有过的孤寂。
不是我将孤立别人,而是整个世界将我给孤立了。
管家在旁边嘀咕让我进去,我应了一声,就神情低落的走进了客厅。
坐在沙发上,越发的焦躁不安。
感觉自己绷紧的那要弦随时会绷不住断掉,那种感觉难受极了。
我揪着头发倒在沙发上失控的放声哭叫,我需要发泄,然而这并没什么鸟用,那种感觉赶也赶不走。
管家和佣人闻音赶来时,我已经将茶几掀翻,但好在是大理石做的,并没坏掉。
管家和佣人们七脚八手,掰我的手,不让我伤到自乙,他们的力气很大,不管我用多大的力都没能挣开,但我并没因此而安静下来,反而疯子似的一通乱咬。
有好几次我偿到了血腥的味道,还听到凄惨的尖叫。
我体内不安份的因子越来越兴奋,管家和佣人们见了场面失控,给炎彬打了电话。
炎彬回到别墅,那是在十分钟后,一进门见我被几个佣人按在沙发上,他浑身上下就散发出一种冰冷的气息,差点将空气冻结。
佣人们吓得当场松了手,退到了一边。
而我,出奇的竟安静了下来。
此刻落针可闻,我坐了起来,可随着这个动作,我体内有一股热流滑出。
我的眸光一点一点收紧,抖着唇说:“炎……炎彬,我不对劲,送我去医院。”
炎彬三两步冲我面前,视线落在我按在小腹上的手,眸光瞬间收紧,下一秒,他就一个公主抱将我抱起,直往外跑。
“管家让司机备车。”炎彬慌乱道。
这种时刻,管家自然不敢怠慢,不到三分钟时间,车就开到了别墅大门口。
炎彬将我放在副驾驶上,亲自开车。
我坐在车上心扑通扑通跳个不停,双手紧紧的环住腹部,孩子不要离开,都是妈妈不好,妈妈不该失控伤害到你!
原谅妈妈好吗?
妈妈求你不要离开!
不要离开!
许是老天看我可怜,许是孩子听我的诉求,原本平时堵成一条长龙的路,这次竟出奇的畅通无阻。
只用了五分钟,我们就到了医院,尽管是神速,但这五分钟对我来说也是无比的煎熬。
炎彬抱着我冲进了急诊室,因为炎彬有熟人的原故,连是基本各项检查也省掉了,直接改为到了手术室做。
躺在冰冷的手术台上,我泪如雨下,医生在我跟前忙前忙后,我用尽我所有的毅力不让自己再度失控。
突然手术室门打开了,梅格和梅庄穿着白大褂走了进来。
不知道他和其他几个医生说了什么,我的手臂上就被注射了一种白色液体。
我的意识渐渐开始模糊,直到完全没知觉。
醒来的时候,我已经躺在病房里了。
炎彬拉着我的手,坐在我床边的陪护椅上。
“炎彬,我的孩子,孩子还在不在?”我瞪大眼睛不放过他任何表情,因为孩子对我来说太重要了。
他承载着三条人命,不能有一点闪失。
“还在,在。”炎彬心痛看着我点头说。
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幸好有惊无险,幸好孩子还在。
我抱着炎彬喜极而泣,“吓死我了,我以为我就要失去他了。”
炎彬拍着我的背,不停的安慰我说:“没事了,没事了,一切有我。”
接下来的几天我连翻身都是小心翼翼的,就怕孩子万一有一个闪失。
炎彬也是守在我的床边寸步不离。
先前果然猜得没错,这个年过得惊心动魄。
直到初四我才出院,新年新迹象,希望这一年所有的不幸都不要找上我,肚子里的孩子能平安的生下来,女儿的病能治好。
从去年的那次后,梅桩和梅格一有空就给我做心里疏导,我也想开了很多。
已经不再浮躁,动不动就情绪失控了。
不知道炎彬用了什么办法,将依依和彭薄也没有再找上门来了,我难得的安静了几个月。
今天是孩子满四个月了,照医生先前的建议,只要我做一个羊水穿刺就能知道孩子是否也患有白血病。
炎彬扶着一步一步向手术室靠近,我的内心无比的忐忑不安,害怕结果是残酷的,那样我的整个世界算是完了。
到了手术室门口,医生开门让我进去,却让炎彬留在外面。
我哭着求医生让炎彬也进来,但医生安慰我说,只是一个小手术不会痛。
我虽然还是害怕,但只能硬着头皮上了手术台。
不知道医生用什么刺穿我的下体,我感觉到一下钻心的疼,等那疼缓过后,医生说已经好了。
手术室门也在这个时候被梅桩打开了,炎彬一脸担心的走了进来,见我躺在手术台上脸色很好,这才松了一口气。
接下来就只有等结果了。
因为要等两个小时,炎彬通过熟人给我找了一间病房休息。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我就像走在钢丝上似的神经紧绷。
两个小时后终于等公布结果的这一刻了,梅桩拿着化验单出现在我们的面前。
“孩子是……”
梅桩的话没说话就被我打断,“是健康的对不对,对不对?”
梅桩和炎彬眼神交汇,并没有立刻回答我,于是我急了,夺过他手上的化验单,可是上面的密密麻麻的数据代表什么意思我根本就看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