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耳鸣叫的仪器终于平静了下来。
大夫惊魂甫定的走到床前,看了眼,长吁了口气,“还好,醒过来了。”
白晋南看着大夫的那一眼,仿佛寒冰利刃。
大夫倏然一惊,不禁抬手擦了擦额上的汗水。
许悠然眼睫颤了颤,悠悠睁开眼睛,当她看到了白晋南时,莫名的心慌了一下,紧跟着心底涌上一股暖意。
白晋南如同破坏者似的,不管是否会扯坏那些仪器,三两下的拆掉了仪器后,抱着她离开。
经过白思琪身边的时候,他目光极其阴冷的看她眼,“乖乖回别墅,我有话要跟你说!”
白思琪咬唇,瑟瑟发抖。
许悠然全身瘫软,如同经历了一场战役般,偎在白晋南的怀中。
林全得了白晋南的吩咐,一直紧紧的盯着白思琪。
白晋南将她放到车上后,声音低柔的说道:“等我一会儿。”
她点了点头。
白晋南重新走进医院,大夫脸色瞬间退净。
“这都是白小姐的意思,与我无关!”
“她会不会有什么后遗症?”白晋南声音低沉,眼神锐利的喝问。
大夫摇头,“应该不会,许小姐的意志力很强。”
白晋南点了下头,一把扯下他的胸牌,目光充满警告:“别试图逃离这里,否则的话,我会让你更加凄惨!”
大夫早已经吓得三魂七魄丢了一半,机械的点头。
白晋南就要抬步走出催眠室的时候,突然顿住了脚步,大夫感觉呼吸都好像停止了。
“还……还有事情吗?”
白晋南缓慢的转身,目光牢牢锁着他的眼睛,“催眠除了可以知道一个人心里的最真实的想法,还有什么用?”
大夫有些费解的看着他。
“我的意思是,是否可以改变她的某些记忆?”
白晋南也觉得自己的这个想法太过可笑,但莫名的,还是不由自主的问出了口。
大夫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理论上可以,不过,这样做的后果就是有可能会造成一些人的记忆缺失。”
白晋南其实最想要做的就是可以将许悠然在监狱里的那三年全部抹掉,但是他也知道,这不过是自己的异想天开。
但,刚刚大夫的话,让他心中突然多了一种名为“希冀”的东西。
“这几天我会联系你,准备一下,出国!”
大夫一怔,有些不明白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不需要你弄明白,你只要听从安排就好!”
这是白晋南离开前说的话,语气不容半分退让,大夫有种上了贼船的感觉,但他别无选择。
白晋南重新回到车上,许悠然在看到他的时候,猛地握住了他的胳膊。
“没事,别怕!”他声音难得的温柔,抬手捏了下她的脸,“先送你回公寓去。”
他并没有追问她为什么会突然从白氏离开,终究他们之间现在不应该再继续这样互相伤害下去。
送许悠然回了公寓后,白晋南就要回别墅,但许悠然却牢牢的抓住了他的手。
眼神充满了依赖,如同一只受惊的小兽,那样的目光让他心软。
“我总要先去解决思琪的事情,你别担心,很快!”
许悠然咬唇。
他俯身在她的眉心轻轻的亲了一下,“听话!”
她的手不甘的一点点的松开。
看着他的身影离开,她深吸了口气。
白思琪到底是怎么想到的这个方法,若非她的意志力强大,估计现在早就已经被白晋南送进地狱去了。
别墅里。
白思琪在林全的盯视之下,回到别墅后,一直坐在沙发里,手不停的收紧,松开,再收紧……
她不清楚,亲眼目睹了她对许悠然做出的这些事情后,白晋南会如何惩罚她。
正心中惴惴的时候,有汽车驶入的声音传入耳中。
她白着一张脸望向别墅大门口,只见白晋南一脸阴沉的下了车,而后向着别墅缓慢走来。
那周身的寒气,即便隔了这么远的距离,也还是能够清楚的感觉到。
白思琪心紧不已,手心里的汗水越来越多。
林全睨了她一眼,明知道许小姐是少爷的心头宝,还做这种事情,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
“哥……”她结巴着,声音如同闷堵在喉间。
白晋南扫了她一眼,“立即打电话给樊斌。”
“啊?”
白思琪一脸的不解,不明白为什么要在这时候打电话给樊斌。
“没听到?”他凝着她布满慌乱的眼睛,“还要我帮你?”
白思琪瑟缩了一下,紧跟着心里涌上一股巨大的悲凉。
这样的眼神,毫无温度,带着疏离,哥是彻底的被她给弄丢了!
不,准确的说,他是被许悠然硬生生给抢走的!
但见白思琪的眼中流泻出那浓郁的恨意,白晋南目光充满警告的横了她一眼,而后看向林全,“既然她不想打,你打!”
林全点了下头,拿起电话,就要拨出去,白思琪哭诉着:“哥,我只是气不过,许悠然竟然这样害你,所以我怕她会做出更加疯狂伤害你的事情。”
她的泪水如同断线的珠子,让人看了我见犹怜,可此刻心中闷着火的白晋南却觉得她的哭声是那样的让他……厌恶!
当樊斌听了白晋南的意思之后,非常愉悦的挑了下眉,“那么一会儿民政局门口见。”
白思琪剧烈的摇头,“哥,不是说先订婚的吗?”
白晋南重重的吐出一口浊气,“这是你自找的!先订婚与直接结婚其实结果都一样,你今天就搬到樊斌那儿去住!”
他是彻底的失望了,一点儿也不想看到白思琪这张明明如同天使,可内心竟然能够想出那么多恶毒的心思的脸!
白思琪砰然坐在沙发里,如同被抽空了所有的力气般,“哥……不,哥,你不能这样对我!”
白晋南俯视着她,“你应该清楚,我做过的决定,不会轻易改变!”
“哥,你虽然知道许悠然曾经被逼迫取卵,可你一定不知道她还有个孩子吧?”
这话,就如同往平静的湖面里丢进了一块青石,激起的可不是涟漪,而是一派惊涛骇浪。
白晋南研判的目光移到她的脸上,“你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