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晋南心中也不是滋味,轻轻拍着她的后背,“乖,好好吃饭!”
许悠然抽噎了一会儿,摇摇头。
“难道要我喂吗?”
这才怀孕多长时间,她的情绪便如此起伏严重,白晋南有点儿担忧。
神思飘远的时候,座机突然响起。
他蹙了下眉,暗暗猜测着一定是林安那边已经得手了,安抚了她两句,走过去,拿起听筒。
果然如他所料,已经成功将许问转移走了,他“嗯”了声,没有多说其他的话。
对上许悠然探寻的目光,白晋南解释,“生意上的事情。”
“这里连个手机信号都没有,不会耽误事情吗?”
他蹙眉刮了下她的鼻子,“又想要趁机劝说我搬回去是不是?”
被他看穿了心思,许悠然瘪瘪嘴,有些悻悻。
林安按着白晋南之前的叮嘱,将许父送到了另外一家私人疗养院,环境很不错,可许父却异常惊恐。
白晋南安抚好了许悠然,哄着她吃了饭之后,便去了书房。
忙碌到很晚,才回到主卧。
看着她眨着眼睛,他蹙了下眉,“你现在是不是故意跟我对着干?”
许悠然开了床头灯,神色有些痛苦的揉着额角,“睡不着。”
“你啊!”
他叹了口气,掀了被子躺下,手臂穿过她的脖颈,将她拥入怀中的同时,还轻轻拍着她的后腰,就好像是在哄着一个孩子般。
然,她依旧不愿意闭上眼睛。
“你……不乖!”他竖指点着她的额头。
她眨了眨眼睛,“就想看着你。”
“嗯?”
他微一怔,紧跟着笑的很是愉悦,“乖,闭上眼睛。”
她叹了口气,缓缓的闭上,一会儿又睁开。
白晋南被她给逗笑了,“你这样,我真的会觉得自己好像养了两个孩子!”
她赧然一笑,这一次,翘着嘴角闭上了眼睛。
许父这一晚上都没有丝毫睡意,这林安就如同一尊修罗般守在病房里,他想要联系一下冷凇,那根本就是天方夜谭。
有“哒哒”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许父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房门推开,林安站起,“少爷!”
白晋南扫了一眼有些局促的许父,示意林安出去。
“白少,你不能这样!”许父声音透着几分恐惧。
虽然事情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可白晋南当初的雷厉手段他还清楚的记得。
既然敢让人将他接到这里,那他以后的日子肯定不会过得多么舒适。
白晋南将一个文件袋丢给他,许父踟蹰着拿了起来,看到里边的东西后,脸色蓦然变了数变。
悠然竟然嫁给了白晋南?!
是被逼的是不是?
否则的话,这结婚证上的照片她为什么看起来笑的这么勉强?
颤抖着手又拿起另外的一张纸,满眼的难以置信。
“这……这是什么?”
“这是你第二个外孙,看到了吗?那么一点点。至于那张照片,是你的第一个外孙!男孩儿,已经两周岁了,很聪明!”白晋南坐在一旁的椅子里,双腿交叠,如同一个帝王般睨着许父。
许父难以置信的拿起小秋的照片,看着眉眼间跟许悠然和白晋南很像的小家伙,老泪纵横。
悠然这三年在监狱里到底吃了多少苦?
他颤抖着枯槁的手,擦去脸上的泪水。
“悠然她……”
“这个孩子虽然是我跟悠然的亲骨肉,但是生母并不是悠然。”白晋南现在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是为了要加重许父心中的愧疚。
许父原本已经擦干净的泪水又再次如同雨下,“悠然到底都承受了一些什么啊!”
即便他再糊涂,也清楚的知道,想要缔造出这样的一个孩子,许悠然所被迫献出的是什么。
“许问!”白晋南突然站起,目光凌厉的道:“悠然现在很幸福,我不希望你再去打搅她的平静。”
许父一脸诧异,眼底有恨意涌动。
“对于悠然而言,你已经是个死人了,所以,你之前试图通过冷凇想要联系悠然的想法必须放弃!这也是为了悠然好!”白晋南字字掷地有声。
许父突然站起来,冲到白晋南的身边。
然,才只是刚刚冲到近前,甚至连手都不曾碰到他,便被他轻松避开,而许父则狼狈的扑倒在地上。
“许问,当初你是怎么将许氏给败了的,你难道真的希望悠然知道吗?有的时候,真相都很残酷!你就不怕一旦真相揭开,她会对你失望透顶吗?”
白晋南眯着眼睛,周身涌动着骇人逼仄的气息。
许父的双手用力的收紧,良久,才声音艰涩的挤出一句话,“是你逼迫的吗?”
白晋南微怔了下,眉头拢紧,并没有回答。
“是不是?”
许父此刻就如同一只被压抑了很久的困兽,声嘶力竭的吼道。
“我没有必要跟你解释什么!”白晋南掸了掸衣服上的褶皱,转身准备离开。
许父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冲上去,死死的扼住白晋南的脖颈,林安脸色骤然一变,冲进来,一把扯开许父。
“白晋南,你会遭报应!”
曾经,他将许氏给败了,他在病床上昏迷了这么久,那是他的报应,那么白晋南做了这么多,他最后会有怎样的报应?
白晋南眼神漠漠的盯着许父,“报应这两个字我听的多了,但是,你瞧,我现在不还好好的吗?”
许父只觉得胸口一阵气血翻涌,“哇”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血,两眼一翻,栽倒在地上。
林安叫了大夫进来,大夫摇头。
白晋南深深看了病床上的他一眼,“用最好的药。”
许父被连夜带走,冷凇慌了神色。
唐蔓突然出现,他理所当然的认为这一切都是唐蔓所为。
“冷凇,你弄疼我了!”
感受着那仿佛可以抠掉肩胛骨的力道,唐蔓第一次有了恐惧的感觉,原来冷凇也并不是时刻保持冷静的翩翩君子。
起码,在遇到许悠然的事情时,他会变得疯狂。
“你说,到底是不是你?”
“这么做对我有什么好处?”唐蔓极力让自己保持冷静。
冷凇凝着她的眼睛,许久,才缓缓松了力道。
唐蔓深吸了口气,“或许是白少,他不是一直都在打探许伯父的情况吗?”
冷凇没吭声,他也猜测可能是白晋南所为,可他是怎么知道的呢?
目光再度落在唐蔓的脸上,渐渐变得幽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