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一定不会允许自己爱上你!”余小乐说完,挺直脊背离开。
余斯维只觉得好笑,这小丫头人不大,说出来的话倒是一套一套的。
“去给许悠然买点儿营养品。”余斯维追上她,牵了她的手塞进了车里。
“我还没有成年呢,哪里懂得这些!”
“你将来也是要生孩子的,早一点儿知道对你有好处!”
余小乐脸色骤然一变,抬手按住自己的小腹,一脸纠结
“生孩子?”她声音微微变了调子,“我自己也还是孩子!”
他忍俊不禁,耸耸肩,“又没有让你现在生,难道你这么迫不及待的想要给我生个孩子了?”
“我才不要,许悠然爱的那么辛苦,也活的那么辛苦,我不想给自己找麻烦,不是有那种手术吗?做了就可以阻止怀孕!”
余小乐的话让余斯维陷入到了沉默之中。
许悠然爱的的确辛苦,可她活的辛苦吗?
排除那三年牢狱生活,只说这段时间。
有白晋南的宠爱,还正孕育着第二个宝宝,如果没有白思琪今天的事情,他们应该会很幸福。
扫了一眼凝眉沉默不语的余斯维,余小乐也没有再继续说下去。
病房之中。
许悠然让他将病床摇高,奈何刚刚大夫说了她现在最好的体位就是平躺,等孩子彻底的稳定了下来之后,才能走坐,这段时间对她而言会很辛苦,但只要挺过这一段时间,一切都会好起来。
“悠然,我知道你想要问什么,虽然我隐瞒你是不对,但是你现在到底不是一个人,你要为孩子好好考虑!”
许悠然凝着他布满担忧痛苦的眼睛,嘴巴里一阵阵发苦。
“你知道,可是你却一直不肯告诉我!”她声音哽咽。
他握着她的手凑在嘴边亲了亲,她以前特别喜欢这样亲昵的动作,可是此时此刻,她却毫不犹豫的将手从他温热的掌心中抽开。
她恼着他,不加掩饰!
感受着那体温一点点的从掌心中剥离,他的手僵在半空,“悠然……”
这算不算是自讨苦吃?
他给自己酿了一杯苦酒,以为那上边的一点点的甜美只要还在,就永远都不会是苦的,可现在,苦涩无比。
“我爸爸没有死,悠悠却已经死了,为什么你不告诉我?”她目光咄咄的凝着他的眼睛。
他喉结上下滚动着,却是发不出一个音儿。
“你到底还瞒着我什么?那三年,我到底发生了什么?”
她不相信白思琪说的都是假话,她这一碰到阴天下雨天气的时候,就会如同针扎一般的膝盖,还有她这糟糕的身体……
一切的一切,让她愈加疑惑。
甚至此刻,她有些后悔告诉他Elio曾经给过她一个U盘,那里边一定写着她想要知道的一切。
可是,她却为了这个男人而主动放弃了知道过去的机会!
“你不告诉我的话,我会自己去搞清楚。”说完,她便闭上了眼睛。
看着这样的她,他心中只有苦涩,更加痛恨自己的贪婪!
中岛次郎来到了医院,却是被林安跟林全给挡在外面。
无论白晋南怎样跟她说话,她都好像没有听到,完全的活在自己的世界之中。
白晋南不时唉声叹气,突然想到了什么,开了病房的门。
很快,林全便带着小秋来了医院。
那柔软的小手触碰在她的脸上时,许悠然的心莫名奇妙的重重颤了一下。
一直极力压着的泪水不受控制的滚出眼眶,她将小秋紧紧的抱在怀中。
“妈妈,不哭!”小秋有些慌了,抬起肉肉的小手帮她擦着泪。
“悠然,你别吓到小秋。”白晋南声音微哽。
许悠然抬眼看他眼,心中依旧怨恼着他。
“林安!”她擦掉脸上的泪水。
听到唤声,林安蹙眉推开了病房的门。
“将小秋带出去。”
闻言,林安有些为难的看了眼白晋南。
白晋南微微颔首,“带出去吧。”
他其实可以猜到许悠然想要跟他说什么,说到底,他利用小秋不地道,可如果还有别的方法的话,他怎么可能会让小秋看到她的泪水,感受她的悲伤。
“我爸爸在哪里?”
如果爸爸没有死,那么墓碑上的照片是怎么回事?
悠悠的死为什么会跟白思琪有关?
……
心下一个个疑问越来越多,几乎快要将她折磨疯了。
白晋南喉结上下滚动了几下,手用力攥紧,手背之上青筋虬结。
“悠然,你答应我,平安生下孩子,我就带你去见你爸!”
他也是逼不得已,好言好语的跟她说,她只当没有听到,如果还有别的方法,他也不会出此下策。
用许问来牵制她,她这么孝顺,善良,就算为了许问,也一定会平安生下他们的孩子。
“轰”的一声,许悠然的脑子里好像炸开了一道雷。
她仿佛失去了所有的感官,只是双眼越瞠越大。
这么说,爸爸真的还活着!
可到底发生了什么?
被子下的手紧紧的攥在一起。
“晋南,那三年我到底在哪里?发生了什么事情?”她无法继续保持平静,就像他所期待的那样如同一个傻瓜,活的简简单单,只有他,只有小秋和肚子里的孩子。
“我刚刚说的很清楚,如果你想要弄清楚一切,平安生下这个孩子。”他的语气不容半分退让。
她嘴巴翕张了两下,在泪意愈浓的时候,微抬了下下巴,紧跟着将头偏向另一侧。
白晋南深深的看着她,完全的束手无策。
三天后,白思琪的案子尘埃落定。
纵然当初她是失手导致许悠悠摔在了玻璃碎片上,但之后毁尸灭迹的行为很恶劣,很快就将要移送检察机关。
但是,谁也没有想到,当天晚上,白思琪便突然撞向拘留所的墙壁,血溅当场,当夜便被送到了医院。
白晋南接到通知的时候,面色平静,只让警察好好照顾她。
这是白思琪的命数,也是她种下的因,所以,这恶果,她必须吞下!
看着完全处于封闭状态的许悠然,他重重的吐出一口浊气。
这三天,她饱受煎熬,他又何尝不是如此?
听着这叹息声,许悠然猛地收拳,睁开眼睛凝着窗外。
良久,说道:“将悠悠葬在我妈旁边。”
他一怔,只以为刚刚是自己的幻听,“你……刚刚说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