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这小丫头说了什么?
余斯维此刻是震惊的,以至于他的双手都有些不知道该放到什么地方。
余小乐也恍然意识到自己似乎说了什么不该说的,她明明说过,不会为他动心,可是现在这算什么事儿?
“丫头,你刚刚说了什么?再说一遍!”余斯维压下心中的震惊,语气有些急迫。
“我刚刚什么都没有说!”余小乐胡乱擦了下脸上的泪水,可委屈的泪水还是不断的滚出来。
看着她这样,余斯维笑着想要将她拥入怀中,可是她却用力推开了他,直奔卫浴间。
“砰”的一声巨响,卫浴间的门重重关上,她贴着门板,只觉得一颗心几乎快要跳出胸腔。
“臭丫头,承认爱上我了有那么难吗?”余斯维拍着卫浴间的门,嘴角噙着一抹坏笑。
纵然只有一门之隔,可余小乐还是觉得他的目光仿佛可以穿透门板,看到她左胸膛里的这颗越跳越快的心。
抬手用力按住心口,稳了稳呼吸,“你胡说八道什么呢?”
“余小乐,你如果不肯承认的话,那我只好撞门了!”
余小乐神色一骇,猛抬头的时候,正好看到镜子里的自己。
蓬头垢面,脸上还带着宿醉之后的憔悴,哪里还像一个即将年满十八周岁的青春少女?
她烦躁的吐出一口气,用力揉了揉头发。
余斯维果然说到做到,一下又一下的撞着门。
那一下又一下,与她的心跳混在一起,竟是让她有些慌乱的不知道该躲藏到什么地方。
听到“咔哒”声,余斯维嘴角一勾,却不见那小丫头走出来。
他狐疑的蹙了蹙眉,踟蹰了片刻,开了门。
只见她正扶着盥洗台,一瞬不瞬的盯着镜子里的自己,那神色异常复杂,即便余斯维这种经常混迹在声色犬马之地的花花公子也一时间有些不解她缘何会流露出这样的神色。
“这张脸这样普通,好像都赶不上许悠然,你到底看上了我哪一点?”
闻言,余斯维一怔。
他也非常认真的凝注镜子里的她,这个小丫头谈不上完美,可正是这样不完美的他深深吸引了他这个向来喜欢完美的花花公子。
或许只是初见时的那一股子韧劲,又或许是相处下来的倔强。
他也说不好,总之就是跟她在一起很舒服,会莫名其妙的放下一切伪装,一切的戒备。
“你看,你也说不出来吧?”余小乐突然扭头看向他,嘴角的笑容多了几分自嘲。
余斯维眉头几乎拧成了一团,粗喘了口气,正想要开口,她却接着道:“我想知道一个问题,希望你不要欺骗我。”
余斯维只觉得这小丫头其实心思很早熟,他深深凝注她的眼睛,良久,点了下头。
“你什么时候能够腻了我?”
天知道,在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她的心紧揪成了什么样子。
余斯维眯了下眼睛,眸光染上了几分阴凉。
昨晚回来,看到她那般痛苦,尤其是那些听起来非常刺痛人心的醉话,他便告诉自己,只要她成为了自己的人,从那一天起,余斯维再也不会在外面随便找女人!
可,当他下定了决心,她却问了他这样一个问题。
是不是女人都一样,当男人对她们掏心掏肺之后,她们就会想着,到底这个男人什么时候能够腻了她们,然后就可以彻底得到解脱了?
如此想着,尤其是脑海之中恍然闪过白晋南昨晚喝的酩酊大醉的样子,他周身的气温都在急剧降低。
那周身散发出来的逼仄气息让余小乐止不住紧张的吞了吞口水,此刻,她忽然有些后悔,自己刚刚真的不应该问出这样的问题。
他买了她,于他而言,或许只是一时兴起,决定权在他手中,她有什么权利,又有什么资格去问这些?
怔神时,余斯维已然来到了她的面前。
冰冷的气息将她包围,当他那双有力的手紧紧握住了她的双臂时,她感觉骨头好像随时能够被捏碎。
抿了抿唇,逼着自己不要露怯的与他对望。
这样倔强的眼神瞬间将余斯维心里的怒火挑至极值,他猛地捏住余小乐的下巴,恶声恶气的问:“你觉得我什么时候会腻了?”
余小乐嘴巴里一阵阵的发苦,一双侬丽的瞳眸之中,有水雾弥漫而上。
正准备告诉他,你若是能够许诺我天长地久,我必然不会转身离去。
可所有的话,都在他的灼灼目光之中一点点的顺着喉管滑下。
她是什么身份,她很清楚。
能够被他看上,并且买下来,已经是她三生有幸修来的福分,如果没有他,她的弟弟就将饱受折磨,也断然不可能活下来。
对于恩人,她应该抱着感恩的心理。
如此想着,她突然大胆的展开双臂环抱住他的腰身。
“对不起,我错了!”
他一怔,低眉看着她。
“我真的错了!”
错的离谱,对他动了心,就已经错了!
如今,一步错,步步错!
余斯维凝着她看了好久,突然就想到了什么,“余小乐,你真的爱上我了!”
这般肯定的语气,让余小乐一时间喉间梗塞的厉害。
“我爱上了你又能如何?”余小乐自嘲的笑着,晶莹的泪珠再度大颗大颗的滚出眼眶,“我这样的身份……”
余斯维只觉得这话异常刺耳,他的脸色铁青的厉害,欺身,狠狠的攫住了她的唇。
“唔唔——”
余小乐惊了一下,紧跟着丁香小舌紧紧的缠住了他的。
那一双手臂也越抱越紧,余斯维越吻越凶狠,渐渐的余小乐呼吸困难,可她却还是不舍得推开他。
余斯维松开她,给了她短短的换气时间,然后再度凶狠的覆住她的唇。
这个吻持续了很久,直到腥甜的味道在彼此的口中弥漫开,余斯维才不舍的松开了她。
“丫头,你听好了,以后不许再有这样的想法!”
她神色一骇,良久,声音低弱的问出口:“你也爱上了我吗?”
余斯维以前最不屑的就是“爱”这个字眼,付出了真心,便等于有了软肋,可人生无常。
白晋南可以有许悠然这个例外,他又如何不能够有余小乐这个软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