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悠然愕然,这三年,她遍尝人间苦痛,冷凇对她的帮助,让她不自禁的心里涌上一股暖流。
嘴巴张了张,“谢谢您,冷先生,您能再帮我个忙吗?”
冷凇一开始只是举手之劳,但是后来,当他发现了白晋南对她的不一样时,他也对她产生了浓浓的兴趣。
暗地里去调查了她,能查到的甚少。
“我送你去找你妹妹!”
许悠然一脸难以置信,泪水储在眼中。
车子行的虽快,却很平稳。
当她看到车子停在一片老旧的住宅区时,许悠然抬手按住心口,难怪悠悠会去那里当什么服务生,看别人的脸色,受尽委屈!
就在这时候,许悠悠走了出来。
当她遥遥看到许悠悠的时候,神情激动,她很想快速冲上去,让她带着自己去见父母,可是双腿如同生根地上,根本就迈不出步子。
“悠悠……”她嘴唇发抖,声若蚊蚋。
许悠悠闻声,缓缓扭头看来,脸色微变,再看到跟着一起来的冷凇时,眼底的愤怒之火熊熊燃烧着。
“悠悠,爸和妈呢?”
“许悠然,你还回来干什么?还嫌许家被你害的不够吗?”
许悠悠胸口起伏不定,手越攥越紧,那眼神恨不能可以将许悠然凌迟!
冷凇眉头一拧,看着许悠悠的眼神明显透着几分不屑。
许悠然眼睛一瞠,悠悠为什么会这样说她?是不是白晋南又做了什么?
“妈死了,你进监狱半个月就死了!爸承受不了失去妈,公司破产的连番打击,生了一场大病,至今还卧床不起!”
她是故意当着冷凇的面儿去揭许悠然的短,就是想要让冷凇知道许悠然是多么的不堪。
许悠然感觉一颗心痛的几乎无法呼吸,心中一个声音嘶吼着,白晋南,白晋南!
“许悠然,你就是个丧门星!你害了爸妈,害了许家,更害得我不得不去会所当服务生!”许悠悠愤怒的嘶吼,好像想要将压抑在心中这三年的委屈全都嘶吼出来!
许悠然只觉得一阵头晕目眩,眼前一黑,直接软倒下去。
冷凇长臂一伸,将她抱住。
许悠悠心中更是嫉妒不已。
“带我去你家!”冷凇脸色铁青,声音也沉了下来。
许悠悠犹豫了一会儿,带着他们回了狭窄破旧的房间。
许悠然醒来时,看到许母那张笑容温柔的黑白照片,眼眶一酸,泪水如同决堤的洪水。
她拭掉泪水,看向冷凇,“冷先生,谢谢您的帮助,我已经回家了,就不留您了。”
冷凇点了下头,离开。
“妈|的墓在哪里?”许悠然哽着声音问。
许悠悠冷冷的看着她,“许家已经没有了,哪里还有钱给妈买墓?还暂放在殡仪馆。”
许悠然又是一阵眩晕,缓了好一会儿,“那爸呢?”
“你自己去看。”许悠悠随手一指。
许悠然脚步迟缓的走进一个隔间,看到曾经慈祥的许父双眼紧闭,就那么躺在床上,心如刀割。
“爸--”双膝落地,许悠然跪行到许父的床前,痛哭嘶嚎。
许悠悠将头别开,深吸了口气,“许悠然,以后许家跟你再没有一点儿关系,你走!”
“悠悠,爸究竟得了什么病?为什么不去医院?”
纵然她喊得多么大声,许父也没有一点儿反应,如果不是他那微弱的呼吸,许悠然几乎都要以为他是一个死人。
“住院需要很大一笔钱,我只是一个会所的服务生,赚的钱可以勉强维持爸的营养针,再住院,你觉得我能够负担得起吗?”
许悠然擦掉泪水,“我们一起照顾爸爸!”
“许悠然,你将许家害得这么惨,家破人亡,你凭什么要照顾爸?”
不是许悠悠心狠,实在是这三年,她吃了太多的苦,她不敢对白晋南耍狠,只能将所有一切都归咎在许悠然的头上。
而且,最重要的是,冷凇现在对许悠然有些不一样,她嫉妒。
许悠然一脸担忧的看着病床上双眼紧闭,枯瘦如柴的许父,“悠悠,算我求你!”
“好啊,你先拿出二十万,我就让你照顾爸!”
许悠悠抱臂,一脸的不容退让,目光更是没有一点儿看亲人的温度。
在她看来,许悠然别说拿出二十万了,就是两千都够呛,她就是讨厌她将家里害成了这样,害得她从名门千金变成了一个人人嗤笑的笑柄。
许悠然躲在监狱里三年,而她在外面代替许悠然苦苦挣扎了三年,忍受了三年!
这笔账,许悠然永远都偿还不清,她们这一辈子,注定势不两立!
许悠然脸色一点点的变得灰白,她嘴巴张了张,愣是没有发出一个音儿。
“我给你机会了!”许悠悠一脸冷色,“滚出去,不要再连累我!”
许悠然怔神间,被许悠悠推了出去,紧跟着房门“砰”的一声被大力关上。
“悠悠--”
许悠然用力拍着门,可是那门始终紧紧关着,再也没有打开过。
“悠悠,给我一个星期的时间,我会拿出二十万!”
许悠悠只觉得自己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她开了门,“许悠然,你有什么?二十万,你以为那是你喘口气就能出现的吗?”
“我会想办法。”
“如果,你还是以前许家的大小姐,别说二十万,很多人都会上赶着借给你钱,可是现在,你难道没有听过一个词叫‘世态炎凉’吗?”
说完,她将门用力关上,不再看她一眼。
许悠然就那样站在门口,一门之隔,亲生父亲就在门里,可是她进不去。
泪水在眼眶里打着转儿,她的心就好像被一双手用力撕扯着,揉捏着。
“悠悠……算我求你,让我进去,让我看看爸……我什么都没有了,只剩下你们,你开门……”她拍着门的力道越来越弱,最后,眼前一黑,再次栽倒在地上。
就在这时候,一辆车戛然停在这片老旧的住宅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