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凇心下一骇,情知自己今天不是那么容易就能够脱身的,他皱眉,“爷爷,如果你不怕我会恨你,你尽可以关着我!”
冷老爷子气喘吁吁,管家扶着他,安抚着。
“阿凇,爷爷不怕你恨,曾经你爸也说过相似的话!”
提及自己的爸爸,冷凇越发激动,额角的青筋也绷得极高,“如果当初你不是用有色眼镜看待我妈,我爸妈也不会落得那样的凄惨下场!”
冷老爷子揉了揉额角,冲那两个彪形大汉摆了下手。
两人押着他出了公寓。
冷老爷子的目光突然落到茶几上的两部手机上,眉头突然展开。
冷凇被强行带回到冷宅。
“放开,你这是在软禁,我可以报警的!”冷凇越发大力的拍着房门,叫嚣着。
冷老爷子在门外听着他的叫嚷声,轻哼一声,“阿凇,你只要给那个女人打一通电话,她要多少钱,我都会毫不犹豫的给她,但你若是不打这通电话……哼!那就别怪我狠了!”
“爷爷!”
冷凇脸色铁青,他看到窗户,赶忙冲到窗前,可当他看到楼下站着的一排彪形大汉时,却是烦躁的一拳砸在窗台上。
“阿凇,别做无谓的抗争,跟我争,你还不行!”冷老爷子又试了几次屏幕锁,可还是提示错误。
听着脚步声越来越远,冷凇懊恼不已的坐下,唯一希望的就是许悠然不要打来电话。
白晋南听说冷凇已经被冷老爷子给强行带回到冷宅,嘴角一挑。
“许问还是没有找到?”他看向林安和林全。
两人面有难色,噤声不语。
“今天,许悠然的确切地址已经锁定了吗?”白晋南又问。
两人脸上都有些不太自然。
白晋南突然直起身子,“你们都是废物吗?”
两人抿着唇,承受着他逼仄的气压。
凝眉想了想,白晋南调出冷凇的号码,把许悠然的号码发了过去。
手机响起提示音,冷老爷子赶忙睁开眼睛,看到那串号码,他眼睛一亮。
铃声响起的时候,许悠然不由自主的全身绷紧。
看到是一个陌生号码,她稍稍松了口气,踟蹰了一会儿,接通。
“您好,哪位?”
闻声,冷老爷子满脸的嫌恶。
“许小姐,我是阿凇的爷爷。”
许悠然一骇,心,不受控制的跳动起来。
“冷爷爷,您……”
那个“好”还在口中,没有来得及溢出来,冷老爷子便声音沉冷的打断她,“许小姐,有点儿脸,不要再纠缠阿凇,以为这样就能够嫁进豪门,做梦!”
这话,一点儿也没有给许悠然留脸面,即便没有面对面,许悠然依旧感觉脸颊上火辣辣的,就好像被人甩了几个巴掌似的。
她咬唇,不由自主的抬手抚着自己的脸颊。
这张脸早已经没了,竟然还有人抬举她,告诉她有点儿脸。
听到那悲凉自嘲的笑声,冷老爷子心里涌上一股躁意。
“许小姐,阿凇不会再见你,如果你现在吃穿用都依靠阿凇的话,呵呵……”
他并没有说完,直接切断了通话。
听着“嘟嘟”的忙音,许悠然笑的越发大声。
冷老爷子是不是觉得她现在就是傍大款,勾引那些有钱人的贱货?
保姆看到她笑的讽刺,泪水如同决堤的洪水,吓得不轻,“小姐,您没事吧?”
许悠然摇头,咬牙挤出两个字,“没事。”
进了书房,她开始画起了设计图。
周小姐提供的建筑平面图有些眼熟,她一时间想不起在什么地方见过。
虽然病了几天,不过脑子里就好像有一支笔,现在,她只是将脑子里的设计图重新拓印在纸上。
保姆已经敲了几次门,提醒她吃饭,可许悠然都没有应声。保姆试着推了下门,见她从里边上了锁,甩了句,“小姐,我把饭放在门外,你若是饿了,开门拿进去。”
许悠然依旧仿若未闻。
保姆摇头叹了口气,进了自己的房间。
她就好像上紧了发条一般,不停的画着,完全的抛却了一切,只是单纯的想要把自己的所思所想通过画笔发泄出来。
当设计图完全画好后,她眼前一黑,栽倒在地上。
第二天醒来,保姆看到那饭根本就没有动过,又敲了下门,依旧没有应声,不禁觉得心里发慌。
拿了备用钥匙开了门,看到许悠然躺在地上,吓得不轻。
“小姐!”
赶忙联系了司机,司机让她先把许悠然扶到床上去,他马不停蹄的赶来。
大夫来给许悠然做了检查,并没有发烧,可能是太过疲劳所致,建议好好休息,如果不放心,可以送去医院。
司机松了口气,送大夫离开的时候,拨通了冷凇的手机。
冷老爷子眯了下眼睛,接通。
“冷二少,许小姐又晕倒了,刚刚大夫才……”司机的话没有说完,被冷老爷子的一阵咳声打断,他倏然一惊,“冷二少?”
冷老爷子清了清嗓子,“以后不要联系阿凇了,那个女人是死是活,与阿凇无关!”
司机一怔,感觉出了事情,急于解释,可冷老爷子已经切断了通话,再回拨回去,手机关机。
他懊恼不已,满脸愁容的重新进了公寓。
保姆正守在床前帮许悠然擦着额上的汗水,看到他回来,关切的问:“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你好好照顾她,我先离开了。”司机觉得现在他必须确认一下冷凇的情况,再决定下一步应该怎么做。
来到冷宅,当他看到那些彪形大汉把守严密,不禁为冷凇和许悠然捏了把汗。
看样子,这次冷老爷子是下了狠手了,冷二少想要脱身不容易。
忧心忡忡的回去,许悠然已经醒过来,看到他那一脸的愁云惨淡,她示意保姆先出去。
“冷凇现在是什么情况?”
司机不想隐瞒她,将实情告知。
许悠然听了之后,并没有多说什么。
“许小姐,相信冷二少一定会想到办法。”司机劝着她。
“我爸爸现在在什么地方?”沉默良久,她问。
她不能再依靠冷凇,更不能连累他!唯一能够依靠的只有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