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象中的痛没有出现,可却有浓重的血腥气顺着呼吸涌入肺腑。
许悠然睁开了眼睛,被那猩红刺的眼睛生疼。
白晋南抱着胳膊,仍有血顺着指缝一滴一滴的滴落在地上。
“你伤了我几次?”他面无表情的看着她。
她脚步向后踉跄了数步,上一次她试图要了白晋南的命,欠下白晋南五百万,搭上了自己的十年,这一次……
但见她脸色遽然抽离,白晋南冷嗤一声,“一辈子!”
“轰”的一声,随着许悠然跌坐在地上,她好像听到了有什么迅速崩裂的声音。
那是什么?!
她不知道!
“白晋南,你是这么的憎恶我,为什么还要禁锢我的一辈子!”她的声音因为愤怒变得有些尖利。
白晋南戏谑的看着她,“许悠然,你真的以为十年之后我就会放你走吗?”
许悠然抱紧自己,可还是无法遏制住全身的颤抖。
白晋南走出卫浴间,血也随着他的走动滴了一地,每一滴都如同嫣红的梅花。
林安看到他胳膊上那深深的伤口,面色瞬间就变了。
上一次许小姐害的少爷的手受了伤,这一次又是胳膊,他虽然为许悠然捏了一把汗,可更加担心白晋南。
“没事,帮我简单包扎一下。”白晋南淡声道。
林安脚步匆匆的去找应急箱,帮白晋南小心翼翼的处理着伤口。
直到包扎好,他都没有吭一声,如同没有痛感神经一般。
白晋南重新走进主卧的时候,许悠然依旧还坐在卫浴间冰冷的地上,看到他进来,她撑着地,跪在了他的面前。
这一跪让白晋南心里更是冒火,因为双手大力攥握,伤口处又有血沁出来。
“你在干什么?”
“白晋南,是我,都是我,我请求你大人不记小人过!”
此时的她卑微如同尘埃,虽然知道她的乞求,她的卑微看在他的眼中可能根本就不值一文,她还是要求。
求他看在自己是如此的不堪,觉得恶心,从而可以放过她。
白晋南额角的青筋在剧烈的突跳着,他莫名讨厌这样低贱的许悠然,非常讨厌!
“许悠然,你真特么的贱死了!”他甩了话,愤然离开。
她好似被抽空了全身的力气般,再次跌坐在地上。
跌跌撞撞的冲出卫浴间,拿出一件衣裳快速穿好,之后又快速收拾好地上的血迹。
白晋南上了车,一直绷着嘴角,也不说去哪里。
林安只能小心翼翼的从后视镜看着他。
绕着江城转了大半圈,他终于说道:“随便找个酒吧。”
“少爷,您有伤,不能喝酒。”
白晋南一个眼刀子横扫过去,林安只好噤声不语。
他一杯接着一杯的灌着自己,希望可以将自己灌醉,可越是喝着,越是清醒,白晋南凝着自己手中的酒,怒声喝问酒保:“是不是掺了水?”
酒保一怔,连忙解释。
白晋南将酒杯重重放在吧台上,之后起身。
酒劲儿终于冲了上来,他身子晃了晃,眼前的景物也在剧烈晃动着,他甩了甩头,真特么的邪门了,竟然还如此的清醒。
白晋南带着一身的酒气回到别墅,许悠然脸色又白了。
看到她一脸怯怯的站在角落里,白晋南眉头拧紧,“过来!”
许悠然止不住打了个激灵,如同电影慢放一般,缓缓的走到他的面前。
“许悠然,为什么?”
他咆哮的声音刺的她耳膜生疼。
“我不知道!”
“又特么的是这四个字!”白晋南又想起了三年前,当他回来看到思琪躺在血泊之中,他质问她时,她也是这四个字。
“你为什么就不知道?”白晋南用力握住她的双肩,晃着她。
她感觉头晕的厉害,想要出声制止他一下,却被他毫不留情的摔在了床上。
试图爬起来,可白晋南紧跟着压下。
衣裳被撕碎的声音之后,是一下重过一下的撞击,没有任何爱怜,只是单纯的想要她痛。
她感觉像要被撞飞了似的。
白晋南终于发泄完了,许悠然却如同一个破布娃娃一般瘫在他的身边,脸上全都是泪痕。
真的这一辈子都要这样吗?
她的手一点点的收紧,就要挪下床去洗干净身上的这些污浊时,白晋南长臂一伸,将她牢牢抱在怀中。
她一动不敢动,生怕再激怒他。
就这样被白晋南抱着一晚上,她全身僵硬的厉害。
白晋南感受到怀中人的紧绷,眉头一拧,紧跟着头痛欲裂。
看着她满脸泪痕,憔悴不堪,目光移到下边,那满身痕迹,白晋南的心骤然痛了一下。
淡漠的扫了她一眼,他扶着后脑如同一个冷酷的帝王般进了卫浴间,很快就有水声传了出来。
出来后,许悠然依旧眼神呆滞的盯着天花板,如同一个没有生命的死鱼。
他走上前,“今天去后花园除草,天黑前不除完,不许吃饭。”
许悠然依旧毫无所动。
白晋南粗喘了口气,随便找了一件衣裳,下了楼。
林安发现他伤口处的纱布被水打湿,要帮他换纱布,白晋南感觉再在这里待一会儿,自己就能被心里的怒火给焚烧殆尽。
“不吃了,直接去医院,之后去白氏!”
所有人都感觉到了压迫,众人互相对视几眼,目送白晋南离开。
林安顺手拿了应急箱,跟着白晋南走出去。
上了车,林安坚持要给白晋南换纱布,可白晋南只是绷着嘴角让催促他开车。
许悠然迟迟没有下楼,林全感觉事情有点儿怪,让一个女佣上去看看。
女佣敲了好几下门,都没有一点儿声音,轻手轻脚的推门进来。
只见许悠然瞪大着一双眼睛,愣愣的盯着天花板,一动不动,瞬间被吓了一下。
“啊——”
“怎么了?”林全听到声音,匆匆冲上二楼。
“许小姐是不是死了,死不瞑目?!”女佣颤着声音,指着房间。
林全自然不好闯进去,不过少爷就算再怎么恨许小姐,应该也不至于要了许小姐的命。
凝眉沉吟了一会儿,让女佣再度进去,却听到了窸窸窣窣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