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从地平线上缓缓升起,白晋南一脸疲色,揉了揉额角,看了眼依旧睡得香甜的白思琪。
这一次,白思琪再没有像昨晚那样只要他稍稍动一下,她便睁开眼睛,他轻手轻脚的离开,嘱咐护士好好照顾着。
待白晋南离开后,白思琪倏然睁开眼睛。
如常的时间,护工推门进来,她声音低低的说道:“把手机给我用一下。”
“你想要做什么?”护工眸光乍然沉了几分,“如果被白晋南发现了什么,我可是当枪使了!”
“那么你就帮我去给许悠然打个电话,我要见她!”
“你想要搞什么?”
“搞什么?”白思琪神色变得狰狞,“我要许悠然彻底的滚出白家,否则的话,你让我怎么办?”
“你要清楚,就算你再怎么想要见许悠然,也不能让我打这个电话!”护工很生气。
“那你说怎么办?”白思琪也很生气。
护工凝眉沉吟了片刻,“如果这房间里没有监控的话,倒是好办!”
“我不管,你必须帮我将许悠然叫来,否则的话,你就走!”
“白思琪,你有点儿良心好不好?”
“我就是这样的人,你到底帮不帮?”白思琪怒瞪着他。
护工想了想,终究还是去了外面,用公用电话给白家座机打了一通电话。
好巧不巧的是,正好是许悠然接的。
听说白晋南要她立即去医院,许悠然怔了怔。
在他心中,自己是如此的不堪,他怎么会放心让她一个人去医院?
不过想了想,或许这只是他想要试探她,深吸了口气,“好。”
管家听说白晋南要许悠然去医院,总觉得这事有些蹊跷,不过他还是让林全送她去了医院,只是在她离开后,给白晋南打了通电话。
白晋南眸子半眯着,他并没有给许悠然打电话。
如今思琪经受不住刺激,只是听到许悠然的名字都会表现的很无助,他怎么可能还会让许悠然去医院?
“行,我知道了。”
“调头回医院。”白晋南揉了揉胀痛的额角。
“少爷不回去换下衣裳?”林安从后视镜里看了他一眼。
“先去医院。”白晋南脸色一沉,“你最近的话有些多。”
林安知道他这是不高兴了,闭上嘴巴,没有再多说什么。
到了医院,林全的车还没有到,他让林安盯着,如果看到了许悠然,叫自己一下,便闭着眼睛靠在了椅背上。
林安一怔,许小姐怎么会突然来医院?
想到刚刚那通电话,他隐隐感到不安。
神思飘远的时候,林全的车慢慢驶来,许悠然下了车。
下车前,她抿了抿唇,脊背挺拔的走了进去。
林安正纠结着是否要告诉白晋南,白晋南却已然开了车门,“林安,我必须要提醒你一句,注意你的身份,不要肖想,更不要走心!”
这话着实让林安心惊,他脸色乍然变了数变,难道少爷发觉了什么?
看着白晋南大步走进医院,他紧紧的握着方向盘。
许悠然熟门熟路的进了病房,白思琪正坐在病床上,一脸笑意的看着她。
她只觉得白思琪那笑看起来有些诡异,可想着两人之间的感情,她倒也不疑有他的走了上去。
“思琪,我听说你已经苏醒了,感觉怎么样?”
白思琪死死盯着她那一脸的笑意,即便她变成了这样,哥还是喜欢她?
到底她有什么好?
见她迟迟没有开口,许悠然唤了她一声,“思琪?”
“悠然,看到我醒过来,你心里一定很难过吧?”
她突然这般说,让许悠然有些不悦,“我很开心。”
“开心?”白思琪冷嗤一声,“怎么可能会开心呢?如果不是因为我,你也不可能会被我哥亲手送入监狱,我听我哥说,你在监狱里可是没少受到关照,最恶劣的一次是逼着取卵。”
提及这件被她埋在心里却终其一生都不可能忘记的事情,许悠然就好像被人当众扒光,她嘴唇哆嗦了两下。
虽然知道白晋南恨她,恨不能她死,可她却没有想过白晋南会将这件事也告诉白思琪。
“思琪,当年的事情,我请你告诉白晋南,不是我!”她有些激动,声音变得尖利。
“当年的事情到底是怎样的,我根本就不想深究,不过我真的为你感到悲哀,你的卵子会不会现在已经变成了一个孩子?”白思琪处处捅在她的心口。
许悠然愣了下,她感觉自己好像从未认识过白思琪。
原来人前人后都一脸灿烂笑容的白思琪,为何在今天会说出这样恶毒的话?
突然……
她眼睛瞪大,“三年前是你!”
“对,就是我,我故意摔下去的!不过,我却没有想到,竟然让自己变成了植物人!但是也挺好的,你现在变得这样不堪,不但成了劳改犯,还说不定在这个世界上有个从未谋面的孩子!”白思琪恶毒的刺激着许悠然。
许悠然的手紧了紧,心里的恨越发的浓烈。
原来,三年前是白思琪故意摔下去的!
为什么?
她想到了自己所承受的一切,想到了早已经破产的许家,想到惨死的许母,如今还躺在病床上依靠营养针的许父,以及被白晋南抛洒掉的许母的骨灰……
这些原本不该她承受的东西,她都承受了!
而罪魁祸首正是眼前的白思琪,那个笑容无害的女人!
“为什么?”她冲了上去,愤怒将她的一双眼睛晕染成猩红色,她用力的抓住白思琪的手。
“因为你挡了我的路!”白思琪几乎是咬牙切齿的吼出来的,“我喜欢我哥,可是你却抢了他!”
许悠然一脸难以置信,怎么可能?!
“你这根本就是乱伦!”
“许悠然,识相的,你就快些从我哥身边离开,否则的话……”
她的话没有说完,被许悠然扼住了脖颈,所有没来得及说出口的话全数湮灭在喉间。
“白思琪,这世上怎么会有你这么恶毒的女人?”她大声的质问,嘶嚎,“你这种人就该一直躺在病床上!”
对上许悠然那双盈满怒意的眼睛,白思琪有些心虚,她用手抠着许悠然的手背,越发用力的踢腾着双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