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别墅的这一路上,她都沉默着,脑子里在高速运转。
白晋南斜睨了她一眼,猜测着她定然是在想设计图,是以并没有去打搅她。
晚饭,只简单吃了几口,她便去了二楼。
管家等人都暗自猜测着白晋南与她又不痛快了,一个个都小心谨慎的不去触白晋南的霉头,只有白思琪一脸的幸灾乐祸。
敏锐的捕捉到白思琪嘴角的笑意,白晋南狠狠的横了她一眼。
当白晋南推开书房的门时,蹙了下眉。
人不在书房,难道在主卧?
开了主卧的门,依旧不见人,他心里微有些不悦。
去了昨晚许悠然的客房,果然看到她正坐在地毯上画着设计草图。
听到声音,她抬头看着他,“你怎么来了?”
“有书房不用,你是不是贱骨头?”
分明是一句关心的话,担心她受寒,可脱口而出时,却变了味道。
他蹙了下眉,心下懊恼。
许悠然秀眉微微颦了一下,他总是如此,太强势,什么都必须按着他所设想的去做,否则的话,只会让他不高兴。
三年前,她便小心翼翼的,唯怕他会不高兴,可还是很少见他笑。
现在虽然时常看到他的笑容,她却总有种被毒蛇盯上的感觉。
白晋南沉声道:“去书房。”
许悠然凝眉想了想,刚刚她也的确想要去书房,可想着之前他并不许别人轻易踏足书房,甚至不久前,她还因为偷偷去了书房,而被他狠狠的惩罚。
虽然就在前几天她曾经去过一次,可还是不敢待的太久。
这一次,他竟然准许她去书房,真的很不像他。
见他已经转身离开,许悠然木然的“哦”了声。
夜晚很宁静,白晋南从卫浴间出来的时候,她还没有回来,他也不想去打搅她,心想着,昨天她都去睡了客房,想来今晚也不一定会回主卧。
正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却听到房门“咔哒”一声被推开。
心下一喜,不自禁的翘了下嘴角后,放缓了呼吸。
那个人快速看了眼床上的白晋南,抬手按着狂跳不止的心口,缓缓的向着床边走去。
白晋南蹙了蹙眉,许悠然到底在玩什么,竟是慢吞吞的。
当那个人带着一身沐浴露香气来到床边的时候,白晋南赫然睁开了眼睛。
就在那个人掀起了被角的时候,一室明亮。
“你为什么会来这里?”白晋南目光森寒的锁着白思琪慌乱无措的脸。
“哥,我……”
她用力绞着睡衣的衣角,结巴着不知道该说点儿什么。
“你为什么会穿着许悠然的睡衣?”白晋南其实并不想问,聪明如他,怎么会不清楚她安得什么心思?
“哥,我可能是走错了房间。”
“走错了房间?”
白晋南脸色已经彻底沉了下去,凝着她的目光宛若刀子一般生生剐着她的心。
白思琪紧了紧双手,“哥……”
“滚!”白晋南怒吼一声,抬手指着房门。
他是真的很失望,白思琪都已经决定要嫁给樊斌了,竟然还会爬上他的床,真的有辱白家的脸面。
这一声带着愤怒的怒吼,让白思琪的脸色彻底退净,宛若白纸。
“哥,我是真的……”
“滚,我什么都不想听!”白晋南的目光充满了嫌恶,毫无温度。
白思琪咬着唇,一脸的委屈。
就在她开了门时,正好对上许悠然那一双似笑非笑的眼睛。
“你……”白思琪怒瞪着她。
许悠然将她上下打量了一番,讽刺的笑笑。
竟然穿着她的睡衣想要爬上白晋南的床,还真的是让她大开眼界。
越过她望向床上的白晋南,她稍稍让开了一点儿,但假若白思琪想要离开,还必须要侧着身子才能够成功走出这个门。
白思琪懊恼无比,她用力推开她,许悠然直接跌在地上。
白晋南是彻底的被激怒了,他大步走来,“思琪,你不觉得你最近太过分了吗?”
“哥,她是故意的!”白思琪目光充满控诉的看着他。
“不管她是否故意的,我想要维护她,你有意见吗?”
白思琪张大着嘴巴,难以置信的看着白晋南。
这就是从小到大说一定要好好保护她的哥哥!
凄厉的笑笑,却如何也止不住那不断涌出眼眶的泪水,“哥,你真的太好了!”
白晋南将许悠然扶起来,冷眸自看热闹的一众女佣脸上扫过,“都去睡觉吧。”
“戏演得不错。”
房门刚刚关上,白晋南一脸戏谑的看着许悠然。
许悠然心里咯噔一下,冲他干干的笑笑,“总要让她彻底死心吧。”
白晋南将她抵在墙上,单手支在她的头侧,“累吗?”
“嗯?”许悠然一脸费解的看着他。
“看样子不累。”言罢,整个人贴了上来。
许悠然懵了一下,手横在他的胸前微微的推着他,“我还有图没有画完。”
“不着急!”白晋南说完,在她的唇上轻轻的触碰了一下。
许悠然很是嫌恶,在他试图加深这个吻的时候,用力推开了他。
“我真的还要画图,刚刚突然有了想法。”她仓皇开门离开,走廊上传来她凌乱的脚步声。
白晋南眸光暗了暗。
自从一切真相大白之后,她就一直拒绝他,这让他感觉非常不好。
开了房门径自去了书房,却发现书房的门被锁上了。
“行,你继续躲着吧!”他恶声恶气的在门口甩了一句话后,转身离开。
听着他的脚步声越来越低弱,许悠然贴着门长长的吐出了一口气。
现在的白晋南比以前还要让她感到恐惧,她想着有时间一定要再去趟明悦,必须要尽快结束这一切。
白思琪回了自己的房间,泪水如同决堤。
她痛恨死了许悠然!
想着上次买的药还在,一条毒计浮上心头。
许悠然,你不让我好过,我又怎么可能让你好过呢?
终于平复好了心绪,许悠然脑子却异常的混沌,她拿起画笔,想要画些什么,可却迟迟都无法下笔。
索性将画笔丢在一旁,站在窗前看着窗外的夜色。
整整一晚,白晋南都翻来覆去的没有丝毫睡意,太阳爬上地平线之后,他揉了揉胀痛的额角,用力敲响了书房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