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声声,这字字,都让许悠然浑身发抖。
尤其是那最后的“白太太”三个字。
白晋南突然抬手,她眼底的恐慌越来越盛,想要后退,却根本就退无可退。
见她紧贴在柜门上,他嘴角噙着一抹笑,“给你个机会,来猜猜看,我跟傅明远,谁会死的更惨一些?”
许悠然愕然。
他根本就是一个魔鬼!
或许换做别人,经历这样的事情,一定会变得很焦躁,可白晋南却是还能够笑出来。
她抿着唇。
心理上,她巴不得白氏完蛋,白晋南完蛋,可这话,她一旦说出口,会有怎样的下场,她很清楚。
白晋南的双手已经落在了她的肩上,“不说吗?”
许悠然咬唇,感觉呼吸都好像凝固了。
“死的最惨的那个一定会是傅明远!相信吗?”他脸上的笑容非常灿烂,让她心悸不已。
“帮我换衣裳。”白晋南突然松开手,抬步进了主卧。
她长吁了口气,正抚着心口时,他突然回眸,一双犀利如同鹰隼一般的眸子让她瞬间出了一身的冷汗。
或许,这就是白晋南惩罚她的方式,让她无时无刻不处在胆战心惊的恐慌中。
默了默,迟缓的走过去。
到了主卧,她默然无声的帮他脱着衣裳,动作很缓慢,因为心中巨大的恐慌,以至于这些扣子她竟是迟迟都解不开。
“你手抖什么?”白晋南声音森冷,“有胆子做,没有胆子承担后果?”
许悠然将唇瓣咬白,就那么直直的望入他如同阴云密布的眼眸。
白晋南眉头几乎拧成了一团,抬手解开衣裳。
光裸的后背暴露在她的眼前,他冷声命令,“亲!”
许悠然懵了一下。
他回眸看着她,“我要你亲那疤痕,每一寸!”
这是他为了她挡了硫酸才留下的疤痕,这个没有良心的女人!
许悠然僵着没动。
白晋南倏然转过身来,“不想亲吗?觉得恶心?”
许悠然嘴巴翕张了两下,“你不就是想要提醒我,这伤疤是为了我留下的吗?”
“不!”白晋南不假思索的挤出一个字,“我要你亲吻,没有别的意思,你是白太太!”
“如果我不亲呢?”她紧攥着双手,逼着自己与他对视。
“取悦我,或者亲,你自己选择。”
许悠然感觉自己好像又回到了刚刚出狱的那段时间,每一分钟都异常锥心,于她而言,让她备受煎熬。
白晋南笑望着她,“你既然敢做,自然要留着这条命看看结果不是吗?”
她一脸骇然。
他这么说,就是将她所有的退路都封住了!
“好!亲!”
比这更加屈辱的事情都做过,不过是亲那疤痕,也没有什么。
白晋南转过去,许悠然深吸了口气,缓慢的向着那丑陋的伤疤靠近。
“抱紧我!”
许悠然动作僵了僵。
沉了沉呼吸,展开双臂抱紧他,颤抖着唇瓣亲吻过他后背上的那狰狞的疤痕。
白晋南没有叫停,即便她已经亲吻过了每一寸,她还是必须要进行下去。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白晋南的心非常之痛。
她心中到底会想些什么,会否如他抚过她身上那些伤疤时,心如同凌迟一般?
或许不会,她没有良心,又怎么可能会觉得痛心?
许悠然清楚的感觉到了他在颤抖,动作迟缓了一下。
白晋南哽着声音,“继续!”
许悠然忍无可忍,“白晋南,你不如给我个痛快!”
他眯着眼睛看着她,真的很想掐死这个不怕死的女人!
竟然有胆子来算计他!
“白晋南,你只是帮我挡了硫酸,你觉得我就会对你感激涕零了吗?”
她这声声质问,搭配她那似笑非笑的讽刺眼神,白晋南的心狠狠的揪在了一起。
手,完全不受控制的将她推倒在地。
她趴在地上,双膝传来痛意。
白晋南俯身看着她,用力掐着她的双膝。
“痛吗?”
骨头好似要被捏碎的痛让她白了脸色,眉头皱成了一团,不时抽气。
“许悠然,你记住这痛,以后如果再敢做这种算计我的事情,会比这个痛百倍,甚至千倍!”
言罢,他松了手,转身进了卫浴间。
很快,便有“哗哗”的水声传入耳中。
许悠然终于有了力气,站起来,准备离开公寓,可当她开了门,对上林全那双同样冷若冰霜的眼眸时,便是放弃了这个想法。
白晋南走出卫浴间,身上带着一股沐浴露的清香。
扫了一眼沙发里坐着的不停攥紧双手的女人,脸色冷沉的说道:“这一次,白氏的损失会很大,具体的我还没有让人核算,不过……”
她的心骤然一沉,抬眸看着他。
“少了多少投资,你就去给我拉回多少投资。”
这无异于将她推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白晋南,我所做的这一切,不过是因果轮回!你如果当初没有这样对我,我也不会如此做。”
白晋南擦着头发,神态是那么的如常,然而,那眼眸沉寂如霜。
“你是白太太,为白氏拉投资这是分内的事情!”擦干了头发后,他躺下。
现在,傅明远一定沉浸在巨大的喜悦之中。
愤怒可以让人乱了方寸,而喜悦却是可以蒙蔽双眼。
他必须要更加沉着冷静,这样才能够出其不意。
联想到之前白氏股价的几次波动,白晋南感觉,这个暗中收购股票的一定是傅明远,而他的帮凶是齐羽凡。
原本暗处的这只手突然跳脱出来,其实他还是很乐见其成的,虽然付出的代价真的很大。
许悠然一直坐在沙发里,她感觉额角胀痛的厉害,不停的揉。
思绪很乱,不知道白晋南接下来会怎么对待自己。
更加不知道,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最后的赢家会是谁。
齐羽凡的公寓里。
他倒了两杯香槟,递给傅明远一杯,“已经开始正式宣战了,不知道白晋南得知这一切的时候,会是怎样的心情。”
“伤心?难过?”傅明远的手指在杯沿上轻轻摩挲着,“或者兴奋!”
“为什么会这么说?”齐羽凡有些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