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她已经彻底绝望,木然的穿起那些凌乱的衣衫,看着金肆离开,“给你两日时间,将证据交给我,否则,你会知道将军的手段。”
门房被推开,杨桐看着坐在床上发呆的女子,终于松了口气,小跑上前,拢了拢她耳旁的碎发。“你怎的如此突兀,竟不告知我便来了寝宫,让为夫担忧。”
她水眸的眼睛盯着他的面容,突然笑了,“夫君,对不起。”
他握住她的手,“怎的如此模样?为夫也曾怪你,又何苦哭泣?”
他搂住她的身子进怀里,皇甫绝站在门外,和她的视线相交,女子的身体穆然颤抖了一下,将杨桐惊了惊。
“夫人是觉得冷了吗?”
她摇摇头,神色十分不自在道,“或许,或许是因为,今夜风大。”
皇甫绝开口,“既然杨大人已经找到夫人,本将军便离开了。”
杨桐道谢道,“多谢大人。”
“不过,有句话,还是要说,夫人与大人鹣鲽情深,望此后好自为之,莫要辜负了彼此的一番苦心。”
女子点头,“多……多谢将军嘱托。”
皇甫绝眼神冰冷,嘴角扬起弧度,不再逗留,离开了寝殿之中。
金肆更换了衣服,出了宫门,守在杨桐的官娇旁边。
皇帝并未将昨夜的事情摊在众大臣的面上来说,而是粉饰太平一般,如同失忆,竟和往日一样神情动作。
五品官员以上者,皆心惊胆战,并没有人上前禀报任何,也未曾有过提议,皇上说什么,他们便都通通附和了。
朝堂之上。很久没有如此的景象了,许多大臣87皱眉,不知这朝堂纷争,为何今日突然被抹平了,曾经的势同水火,竟一分也看不到了。
杨桐带着夫人走出了宫门,金肆正等候在马车旁,杨夫人不由自主的退缩了半步,却被杨桐看在眼里,“夫人今日为何如此?”
她摇摇头,“没什么,看错了。”
金肆笑了笑。“夫人怕是不认得金三了?”
她没说话,脸色却惨白的厉害,好像下一秒钟就要倒在地上一般。
皇甫绝夜里坐在书房之中,手中握着一张字条,上面是杨夫人亲手写的童誉的名字,可关于证据,她还没有提个意见了我也供,或许明日便会有消息了,他将手中字条扔进烛火里。
金肆在一旁皱眉,“将军为何不告知皇上,这字条落入皇上的手中,必定能将他们一网打尽。”
皇甫绝却摇头,“杨大人和她二人,是真心相爱,要保她,至于这个人,我会亲自找到让他的所有把柄。”
那纸条上面写的是童誉的名字,即使不用她说,他也知道究竟谁是幕后奸细。
长公主的轿子一路跟随着童誉到了宫门外,他勒令停下了轿子,长公主立刻走下来,到了童誉的轿门外。
童誉看了她一眼,抬起双目看着轿沿,十分冷漠。
“童誉,你是……你是黎国人对不对?难怪当初,秀珠会三番五次的带我见到你,那么多的偶遇,都是你一手策划的。”
童誉平静道,“臣不知公主究竟再说什么。”
“你让我看到皇室最肮脏的一幕,你设计让我落难,然后再出手救了我,那样就能让我信任你,对不对?秀珠告诉了你一切关于我的事情,关于我母后,关于我的行程,你利用我,你一直在利用我,可是,你究竟想要得到什么?”
童誉仍旧冷漠,“公主想的太多了,臣一无所知,也不想听了。”
长公主笑了笑,“真好,你们男人啊,真是好,一心想要得到的东西,就想方设法,发现不需要了,便弃之如敝履,我不过是一个养在深闺的愚笨女人,当初得你相救,我居然暗自欣喜了好些天,对于母后的死,也忘的干净了,你如今,却疏离至此,便是因为不需要我了吗?”
童誉这才看向她的脸,“在皇宫之中,作为女人一无是处,我当初本不该相信,你能助我,却浪费了那样多的时间花在你的身上,如今后悔不已,请公主不要再纠缠,若是想要告发臣,尽管去罢了,莫要再打扰臣。”
长公主退后,没有人会相信一个女人的话,她心中明白,就算她堂而皇之的去告诉父皇,童誉是奸细,父皇也不会相信的,毕竟,她无评无证,只是一个女子。
童誉的马车又要走动,她一把拦住车辆,目光灼灼的看着童誉,“你想要什么?我帮你,轩辕不是一无是处之人,我也不是只能够依附别人,皇宫早已经不是我的家,我跟着你好不好?童誉,我喜欢你,为了你我什么都愿意。”
童誉看她,“可你,对我太危险了,你不知道吗?”
“我……我可以什么都不说,我就做一个哑巴,只要你肯和父皇提亲,让他将我嫁给你,我不想要待在这里了,你带我走,皇室和天下如何,都与我无关,我只想要有一方安稳罢了。”
“帮我做一件事,我便永远将你放在心上。”
长公主睁大了双眼看着童誉,充满了期望。
凤凰这过得还算平静,那宫女时时刻刻盯着她,生怕她会像上官璃揭发她的罪行,不过很快她便松懈了下来,对凤凰说,“你提议的内容,聂家主已经接受,上一次祭祀大典之后应当是国宴,可却因为刺杀,便取消了,如今听说宴会在今夜举行,而家主也会出现,届时他定会与你详谈,若是你不听话,也活不过宴会结束了。”
她凤凰如今还真是落难之后不如鸡,随随便便一个人,便能够欺负到她的头上,她忍着心中的坟墓,点头道,“如此甚好,”
宴会果然在今夜举行了,也不知道上官璃打算的是什么,居然邀请的人里面有一些江湖中人。
那宫女名叫小柔,看着那几位江湖中人,对凤凰小声耳语道,“那几个江湖人,你莫要小看,其中有富可敌国的我的主子,聂家主,他一向爱同三国皇室做生意,是皇室不能得罪之人,国库往往丰盈与否,都与他有关。”
凤凰抬眼看了过去,那白衣男子的身旁,竟坐了一位蒙着面的女子,凤凰察觉她的身仪有些熟悉,却没有多想,黎国人,她哪里认得。
上官璃果然也注意到聂家主坐旁的那位女子,心生好奇,问道,“聂家主,你身旁坐着的姑娘,可是你的内人?何时成亲,竟未能通知?”
聂家主笑了笑,“摄政王玩笑话了,这是草
名的一位远方亲戚,因家中父母都不在了,托孤与我,正遇上宴会,带进宫中见识见识,也化解她心中的苦痛之情。”
上官璃点点头,嘴上说着不痛不痒的话,便揭过去了,并不在关注这位远方亲戚,孟若云叫话题正要过去,便跪在蒲团之上,对上官璃敬礼道,“摄政王安好。”
上官璃看了一眼她,便点了点头,再没有话来。
孟若云皱眉,看着聂家主,“上官璃是端女皇的男宠,名义上是不可以有其他女人的,聂家主的这招美人计,会不会失策?”
聂家主摇头,“他是个聪明人,我的人,会被收下。”
孟若云又心生疑虑,“若是……若是他不愿同我欢好,这后宫前程,怕是也快折了。”
聂家主看向她,“你的万贯家财,只配让我送你入宫,至于后面的路,你走的好不好,如何去走,可与我没有任何关系,就算你死了,我也没有必要帮你收尸。”
孟若云垂头,“是,聂家主莫要生气,是若云越距了。”
聂家主看向了凤凰,却正巧与她的眼神对上,他皱了皱眉头,虽然有流苏遮挡她的面容,却还是能够感受到那打量的目光。
聂家主点头,微微一笑,算是示意,凤凰也不回应。
宴会结束之后,上官璃早已经酒过三巡,他站起身来,方要离开,却突然不知从何处飞跃而来一个黑衣人,竟然直指着手上的利剑,朝着上官璃刺过去。
上官璃微微避让开,躲过那一剑,可宴会却彻底乱了,孟若云看向聂家主,“这……怎会有刺客?”
聂家主冷冷看她,“刺客是我的人,我便帮你到这里了,接下来的路,你应当知道怎么走。”
孟若云神思清明,果然已经明白他的意图了,点头,拿着聂家主的配剑便冲了上去。
唐山在身后看着她,心中有些失落。
上官璃身旁涌出许多侍卫,将黑衣人包围起来,孟若云上前来以后,那黑衣人从嘴巴里射出一道暗器,破了面上的汗巾,直直飞向上官璃,后者冷笑着,刚要躲闪过,身前一女子竟扑倒在他的的怀里,上官璃愣了愣,竟没有出手,那暗器便射到了孟若云的背中。
上官璃打横抱着孟若云,唤人去知会太医前来,而那刺客已经被人拿下,就地斩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