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凰勾起嘴角,似乎明白此时便是最佳时机,笑道。“上官璃,你威胁朕想要谋朝篡位,将我黎国天下改写姓氏,你真当黎氏无人了吗?”
上官璃的脸色黑了下来,胸膛起伏的厉害,“你这个贱人!竟在此刻给本王下套……”
满朝文武突然间慌了起来,似乎意识到了即将会有大事发生一般,上官璃见殿中嘈杂却无人出口质疑什么,便大声道,“爱卿们,将殿上这身份不明的女子拉下来,她并非端女皇之女,只不过是一个疯女人罢了!”
满朝文武似乎坚定了什么想法一般,以方大人为首,竟通通七嘴八舌道,“今日新皇登基,黎皇可莫要胡闹,且先将继位大典举行完毕。”
凤凰一脸淡漠的表情,看着台下的众多乌合之众,并不出声,上官璃的脸色难看起来,双眼泛着十分诡异的猩红色,“来人!将她拉下来!她不该为朕传位,她不过是个疯女人!”
众臣子们一边看着朝堂之乱,一边心急如焚,想要知晓殿外军队究竟是何人带领,心中正惶惶不安,却突然传来赵枝湘的声音。
“大胆上官璃!身为西夏国皇室子弟,竟与黎国把持朝政二十余年,放逐皇太女,谋害端女皇与凤君后,瞒天过海竟自立为王,如今还要逼迫皇太女让位于你,该当何罪?”
百官们只是震惊赵枝湘的突然到来,并不琢磨她这番话里究竟几分是真,方大人出列指着她的鼻子斥责道。“大胆赵枝湘!好几日不来早朝,如今竟带军队进入皇宫,分明便是居心不良,来人啊!还不将她拿下!”
此时除了殿中守卫的三四十余人的兵侍,竟再没有人从殿外走入,方才赵枝湘带领的军队已经将皇宫守卫纷纷控制起来,皇宫守卫三三两两的驻扎在宫廷的各个地方,猝不及防将他们胁迫到交归兵器并非难事,且赵枝湘是朝中大臣,本就有几分威信。
方大人转头在殿中看了良久,竟只有那几个兵士应援,突然禁声下来,慌张无措道,“赵……赵枝湘,你好大的胆子,竟在宫中私藏军队!简直……简直罪不容诛。”
百官们慌乱起来,再不列位,退到了上官璃的身旁,几十人的官员前只有少数兵士,这殿中人心中早就已经慌了。
赵枝湘看向皇位旁站着的凤凰,对她浅浅一笑,似是安慰一般,示意自己完好无损,凤凰此刻便开口了,在众朝臣的身后道,“你们这些顽固不化的老臣,竟纵容上官家姓前来谋篡黎氏皇位,睁大你们的眼睛看看清楚,他身为男子,是如何将女尊之国玩弄于股掌之间的?”
方大人的嘴脸突然恶毒起来,“我呸,你不过也只是个来历不明的傀儡,若不是摄政王看中你与端女皇有几分相似,又何至于动用与你?摄政王二十年来功高望德,自当有理坐上皇位,黎国的天下,早就已经完了!莫要嘴上口口声声是为了恢复国姓,暗地里却是被贪婪所支使谋权。”
凤凰并不愿意理会当大人这类人,朝臣之中已有一半已经与上官璃生生相依起来,一招荣辱与共,便注定利益相依,自当要为上官璃维护一番。
其他人却因为惧怕赵枝湘身后大军,通通选择龟缩起来,不愿开口。
聂沅生从赵枝湘身后军队之中开辟了一条路走了进来,脸上带着愚弄般的耻笑,对方大人说,“半月以来,聂氏已经在宫中暗地里更替了一些势力,如今只有真正的皇太女才可调令聂氏军队和朝中臣子,你们若是心中明事理的,趁早悔悟,皇太女定放你们生路,若是与之扛横,可莫要怪聂氏不留情了。”
大臣们如今皆是噤若寒蝉,大气都不敢出,上官璃却突然开口了,“这是朕的皇位!这是朕的天下!你们想要权位,且看看黎氏聂氏可是本王的对手!”
凤凰从高位上走下来,行至聂沅生的身旁,才扬声道,“黎氏未灭,我便是真正的端女皇之女,即便不继承王位,也定要将上官璃这等欺君罔上的贼子除之后快,一小小男宠,竟能号令满朝文武,你们可曾有过一丝羞愧之心?”
皇甫绝不知从哪里出现,便如同与聂沅生早已有了约定一般,身后不仅带领大军,手中竟还拿着从上官璃处偷盗出来的玉玺,那玉玺还是原本的模样,底座缺少一枚凤凰的玉佩,便能够组成完整的字体来。
皇甫绝的大军正在宫门外驻守,与朝廷的兵队对峙着,慕容卿近日虽正在整顿南诏国境内,却也派了一方兵力伪装成了流民的模样,渡海前去了黎国,如今也正发兵于宫门外。
聂沅生将大量军队从护国寺的暗道中分批派入,并未叫任何人发觉,才能在此时能够将朝廷控制起来,官员府兵和各城池驻守精兵皆无法接受到信息,无法前来援救,这便让整个皇城在此时成了瘫痪状态。
上官璃亦步亦趋的走上了台阶,龙座上是方才凤凰置于之上的龙帽,他将龙冠双手扶好,对着自己的脑袋安安稳稳的放置了上去,理了理自己的龙袍边角和领口,突然张口道,“众爱卿平身。”
官员们纷纷被他的举动所惊异,在此等状况下,皆非平静心态,不由得窃窃私语起来。
聂沅生看着玉玺,对满朝文武说道,“如今坐在皇位上之人,违背了黎国向来纲常,且此人向来行小人之举,即便你们如何害怕他的权势与手段,也断然不愿将天下交托在此人手中,端女皇与离世之前,将这玉玺重新打造了一番,用端女皇之血做引,令术师下咒,若非皇室正统女皇之血做解除,便永远打不开其中遗诏,此时,诸位便一同考量考量,究竟应当如何自处。”
聂沅生将话说完,手中便多了一把匕首,他将凤凰的手指高高举在众人面前,玉玺在下,随后,一滴血在众目睽睽之下滴落在洁白的玉玺之上,瞬间不知哪里来的一圈光盛,将玉玺笼罩其中,凤凰又将随身携带的玉佩嵌入玉玺当中,顿时,那玉玺突然由四个字体的边缘裂了开来,那玉玺平时严丝合缝的模样,即便是最为接近那裂缝,也根本察觉到任何机关,不由得让人敬佩设计之人独到之处。
那玉玺从中呈出一封小型的纸张,被压得十分平整,却很是崭新,聂沅生对凤凰点头,她便揭起那张字条,入眼处便是玉玺印记所盖之章。
众臣皆惊了,即便因为上官璃不可信,以至于不论凤凰拿出何等证据,他们都不愿相信凤凰的真实身份,可是此时,众目睽睽之下用血作引,让他们的纷纷和怀疑起来凤凰的真实身份究竟是不是皇太女。
便在众人愣神之时,那字条之上的字,被聂沅生反手展现在了众人的面前,字条之上所写,便是端女皇的亲笔所书,但凡时有些眼力的,便都能够看得出来,那纸条上写道,“此诏书重现与日,便是皇太女登基之时,上官璃乃窃国之贼人,黎国百姓皆不可以此人为信。”
上官璃在龙座之上似乎屏蔽了一切的声音,只沉迷在自己的世界之中一般,他的脸上写着极致的兴奋,摸着坐下的龙座,看着身上的龙纹,喜色不言自誉。
方大人却有些慌了,他并不知上官璃此时已经毒发,神智不大清明,拽了拽他的衣袖道,“摄政王,你倒是清醒一些啊,若是再不当机立断,将他们除了,遭殃的可不仅你我,还有臣府上的一众亲眷啊。”
上官璃的眼神却异常冷漠的看着他,“放肆!朕乃真龙天子!你的命是不想要了吗?”
那方大人心中一凉,竟十分慌张起来,察觉到此时的上官璃已然变了平日里的精神,退后了几步,满脸涕泪的跪倒在凤凰的脚下,“皇太女饶命,臣等不过都是受了小人的蒙蔽,这多年来便是如何也无法明了此人的真面目,如今当真是后悔莫及啊。”
方大人的这一跪,引得整个殿中的大臣皆跪倒在地,可便是在此时,上官璃似乎清醒了起来,他勃然大怒一般站起身,看着皇甫绝和聂沅生凤凰等人,身后一支极为壮观的军队,下令道,“来人!将这些乱臣贼子,全部斩杀!”
上官璃的一声令下,从屋檐上,四处八方竟涌上来一批暗卫,虽人数并非能和聂沅生皇甫绝的军队相比,伸手却十分激敏。
他们的手中嘴中都是暗器,得到命令便直接冲上前去,赵枝湘则带着一些人抵抗。
大臣们见到血流如注的尸体,吓得连连后退,此时分明不愿理会所谓的黎国皇太女。
凤凰此时号令道,“凡事此时归顺的,一律免罪,你们以往的所作所为,便一笔勾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