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让她说话，可不是让战神大人开口。”凤凰眼底飞快地闪过一抹冷厉，却是一闪而逝，快的让皇甫绝以为那不过是他的错觉罢了。
霓凰抿着唇抽噎着，嗫嗫嚅嚅，“我，是我……”
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求助般的看着皇甫绝，他将霓凰揽入怀中，拍着后背轻声安抚，再看向凤凰的时候，语气却陡然变冷，“皇太女一定要咄咄逼人不成？”
场面陷入了诡异一般的安静，唯有霓凰此刻心中快意非常，她有些得意的抬起头，却对上上官璃冷漠的眼眸，霓凰有些害怕。
害怕上官璃会揭穿她。
“凰儿，你告诉王父是不是你看不惯她动手了？”上官璃一板一眼说道。
“就算动手了也没什么，她不过一个贱婢，你是黎国皇太女，殊荣无线，打了她也是她的荣幸。”
上官璃的话如同一根针刺刺入了霓凰的心中，原来在他心里，她只是一个贱婢么？
或许是感觉到她的难过，皇甫绝收紧了手臂，霓凰抬起头看他，只觉得他的身影映入她的脑海，教练清晰。
皇甫绝淡声说道：“摄政王就想这么算了，那霓凰就是白挨打了？”
“大人……”霓凰抬起头，将声音拉得老长，贝齿轻咬下唇，微微摇头，“算了，霓凰哪里比的上殿下身份尊贵。”
“不可能就这么算了的。”皇甫绝沉声说道。
那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就是小柔也觉得心软了，若不是她信任凤凰的为人知道凤凰不是那种做了不敢当的人，连她也要被骗了去。
只觉得凤凰这两天十分不顺，先是被爱慕聂家住的陆若找麻烦，又被赏给皇甫绝的女人找麻烦，只是她怎么觉得，这皇甫绝明面上是在帮着霓凰，暗里面却是让凤凰揭开真相呢？
南诏国的战神大人不可能是个没头脑的，她都知道霓凰在算计凤凰，皇甫绝如何不知道？
没等小柔多想，就听道女子轻笑的声音：
“怎么皇甫绝大人是想要为霓凰讨一个公道，既然你们执意说是本殿所为，那么本殿也想要给自己讨个公道呢，本殿的清白不是随随便便的人都可以污蔑的。”
凤凰抬起头，语气不急不缓，盈盈浅笑，好像刚刚盛怒的人不是她一般。
被皇甫绝揽在怀中的霓凰心头也是咯噔一下，诚然凤凰并没有打她，她不过是来试探凤凰和皇甫绝之间究竟有没有什么，皇甫绝对她说的话又有几分真心，淋雨是她自己淋的，巴掌也是她让别人打的没错。
但是凤凰就算知道了，她能拿出什么证据，证明不是她打的，她到底想做什么？
霓凰眸底飞快地闪过一抹暗色，那个打她的宫女已经被她结果了，来的路上也是为了不让其他宫女看见，寻的僻静处走来，就连凤凰寝宫的宫女也被她是计谋出去了许久。
那个小柔也不过在凤凰醒来前一刻进来的，断然是不知道什么的。
凤凰不可能找到认证和物证。
想到这，她心里松了一口气，眼里飞快地闪过一抹自得，不过抬起头来时，依旧是人畜无害的模样，“殿下，还是算了，霓凰本来就是贱婢，被处置也是应当的，霓凰这就离开。”
说自己是贱婢，霓凰心中是痛楚的，她看了一眼上官璃，上官璃没有给她一个目光。
她挣扎着要站起来，却被皇甫绝按在怀中，“莫怕，今日我会为你做主，我说过我会护着你的。”
凤凰淡淡地笑着，由一旁的小柔扶了起来，披上披风，俯首瞧着躲在皇甫绝怀里的霓凰，“其实也没什么，不过她的脸虽然通红却并不狰狞，看来下手的人……”
顿了顿，“还是轻了些呢。”
“皇甫大人靠远一点，本殿有话和霓凰说。”凤凰如是说道。
皇甫绝松开霓凰，站到一边去，在凤凰靠近她的时候，霓凰顿时身子一颤。
凤凰凑近霓凰耳边，轻声说道：“我对你并不反感，你想要如何都和我没有点点关系，你想证明我和皇甫绝有没有什么，我有多狠毒，你在皇甫绝心中占多大的份量都是你的事情，可你千不该万不该算计了我，我是你能算计的么？”
凤凰说着，在众目睽睽之下，出手狠狠的给了霓凰一个巴掌
霓凰直接被打偏到一边去，嘴角都溢出了血迹。
被打的那一边脸肿的不像话，五个手掌印十分鲜红。
霓凰面上虽然疑惑委屈，但是眼底尽是嘲讽，还以为凤凰要怎么证明自己的清白呢，没想到这么经不得刺激。
“殿下看不惯我，也看在我是大人的人份上，也不该对我如此啊。”她委屈道，
“放肆！”皇甫绝忽然开口，面目阴沉，“你可知道她是我的人，你这是向我挑衅？”
“向南诏的战神大人挑衅，本殿可不敢。”凤凰嘴角带着清寒薄笑，不经意的扫过上官璃，又看向皇甫绝，“皇甫大人可不要因为心疼就丧尸了理智了，本殿这么做可是为了证明本殿的清白。”
“强词夺理。”皇甫绝别过头去，不看凤凰。
“既然大人不信，凰儿斗胆让王父帮忙看看，看看霓凰两边的脸上的掌印有何不同。”凤凰嘴角斜勾道。
上官璃微微扫过去，像是真的研究了一遍，“好像，巴掌印不太一样。”
随后似真似假的说道：“难不成一边用力一边不用力？”
“凰儿若是处罚她，断然不会打的那么轻。”凤凰嘲笑得看了一眼霓凰，“她脸上的巴掌印虽然红，可是下手并不重，若是我执意惩处她，”又怎么会手下留情？
小柔也说道：“霓凰姑娘左边脸上的巴掌印比右边脸上巴掌印大了一圈呢，手掌也宽了一些，奴婢觉得不像是一只手”
霓凰心中也是紧张，全身都绷紧了，“大人，我……”
“霓凰姑娘脸上可到底怎么会事，是不是本殿打的，霓凰姑娘心里也是有数的吧，不必本殿明明白白的说出来吧？”凤凰凉凉的说道。
“霓凰并未说是殿下打的，霓凰一直说跟殿下没有关系……”霓凰狡辩道。
凤凰笑了，“你的确是这么说，可你的样子就是一副被我打了却不敢声张可怜兮兮的小媳妇模样，指不定到现在，皇甫大人还认为是本殿打了你。”
霓凰也慌了，凤凰接过话道：“难不成你想说，是我打了你，所以你那边肿胀了手掌印就大了一圈？呵，你左边可不及右边脸肿呢，狰狞成这样，实在可怜。皇甫大人还不带着她回去抹药？若是霓凰不要脸呢，不顾及脸就继续在这里呆着吧。”
不要脸，她居然骂她！
霓凰哑口无言，着急的看着皇甫绝，害怕在皇甫绝眼中看到厌恶。
上官璃忽然怒道：“既然敢陷害皇太女，好大的胆子，来人，把这个贱婢拖下去斩了！”
霓凰愣住了，心里一片荒芜。
皇甫绝阻拦，“摄政王此举不妥吧，霓凰是赏赐给我的人，已经不算是黎国皇宫的人了。”
“这是说本王没有权利处死她么？”上官璃咄咄逼人道。
皇甫绝垂眸，“并无此意。”
霓凰低声笑了，这么多年的执着都算是什么呢，在上官璃眼中，她连条狗也不如吧。
呼之即来挥之即去。
呵。
“本殿也不想计较什么，皇甫大人带着你的女人离开本殿的寝宫，莫要再打扰本殿了。”凤凰突然出声道，“王父是心疼凰儿被冤枉，但是凰儿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既然已经证明了凰儿的清白，算了就算了。”
皇甫绝扶着霓凰，从凤凰面前走过，他回头看了一眼，在上官璃看不见的角落里面，用唇语给凤凰说了一句话：
“我有苦衷。”
皇甫绝走后，上官璃走到凤凰面前，半是嘲笑半是怜悯道：“你瞧，男人是不是变心的很快？这世上只有王父会一直对你很好，对你百般疼爱，那些男人都是骗子，对你的感情也不过是短暂的。”
“霓凰才赏赐给他多久，他们才认识多久，他就这般护着她，明知道霓凰在陷害你，对她却没有多加指责，他心里早就没了你，你还惦记着他，实在太傻太傻。”
上官璃不知道是说凤凰还是在说自己。
凤凰掩盖过眸底的情绪，镇定道：“王父在说什么，凰儿委实听不懂，凰儿心中并没有其他人。”
上官璃看了凤凰许久，好像要研究凤凰说的是真是假一般，许是凤凰太过平静，他最终扔下一去，“最好不要生了什么心思，好自为之的话”便直接离开了。
所有人离开后，凤凰面无表情的坐了下来。
小柔连忙请罪道：“奴婢也不知道她是如何进来的，方才有人叫奴婢……”
“不必说了，你下去吧。”凤凰摆了摆手，她现在什么也不想听，什么也不想说话，皇甫绝说他有苦衷。
他能有什么苦衷呢。
就算他有苦衷跟她又有什么关系，他们之间早就不可能了。
小柔看着凤凰有些魂不守舍，并也没有多加打扰，低着头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