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凰拿着慕容卿给她的御赐令牌一路直奔皇宫,这消息早早就传到了慕容卿的案头。
凤凰一行人进宫的时候,慕容卿特意派人在殿前迎接,自从收到凤凰携家带口来看他的消息,慕容卿的心情就好了许多,人也精神了不少。
“姑娘,我们皇上早就盼着您了,快快有请。”说话的正是慕容卿身边的总管太监,与凤凰也是相熟的,奉命来迎接她。
他知道自己主子与凤凰相交深厚,一看到她嘴都快笑咧了,“姑娘可比画上好看多了。”
“画?”凤凰疑惑。
总管咧着嘴笑道,“皇上的寝宫里面可是有一副姑娘的画,皇上时常对着那幅画像发呆。”
皇甫绝的脸色微微沉了沉,抿着嘴,有些不悦,凤凰拉了拉的衣袖摇摇头。
“他的情况到底如何了?之前不是还好好的吗?怎么突然就重病缠身了?”凤凰询问轻声地问道。
“回姑娘的话,皇上这次得的怪病很是突然,皇上前一天还很是康健呢。太医院那群庸医,连病因都找不出来,只能用秘药吊着皇上的命。现在也只能等您来看看了。”总管太监很是恳切,要是慕容卿这次熬不过去,他也得不了好。
说话间,凤凰已经进了慕容卿的寝宫。一进去,一股浓浓的中药味就扑面而来,让有些呛人。重重的明黄色帐子垂下来,那后面宽大的龙床上,就躺着慕容卿。
“皇上自从得了这病之后,身体越来越憔悴,现在可能还在睡着,您还请轻些。”太监总管小声地说道。
凤凰微微颔首,轻手轻脚地走过去。掀开一层层帐子,慕容卿单薄的身形在宽大的龙床上很是显眼。他的脸色很白,微微带些青色,嘴唇泛着紫,四周散落着乌黑的胡须,很是憔悴不堪。
可能是察觉到他们的靠近,慕容卿睁开了双眼,待看清是凤凰,他有些惊喜,也有些不敢相信道:“我这是在做梦吗?月如,你来了。”
“是我,你没有做梦,我来看你了。”凤凰心里有些难过,那个谪仙一般的慕容卿怎么就变成这般模样了。
“我以为我在做梦,我已经有好几次在梦里见到你了,我害怕又一次失望。我甚至梦到我去了黎国,跑到了你的皇宫中找你。”慕容卿虚弱的开口,甚至抑制不住咳嗽了起来。
“我也梦到了,梦到你告诉说你得了重病,让我去看你。”凤凰忍不住说道。
“真的吗?你也做了这个梦。”慕容卿笑了笑,很是温和,“看来你心里也还是记挂这我的。”
“你不要说话了,好好休息。手伸出来,我先给你把个脉,看看你的情况。”凤凰轻声嘱咐道。
慕容卿立刻听话地闭上了嘴,乖乖伸出手。凤凰仔细地查看了他的脉象,又细细看了他的面色,脸色不由变得凝重起来。慕容卿的脉象很是怪异,她一下子有些拿不定主意。
“我得的病很严重吗?连你也没有办法?”慕容卿苦笑道。这些天,他见惯了太医们这样的表情,可连凤凰也是这样,他实在是提不起希望了。
“你不要乱猜了,好好休息。难道你还不相信我的本事吗?我会治好你的。”凤凰故意装作生气他不相信自己的样子,想让慕容卿能够宽心一点。慕容卿知道她的好意,没有拒绝。
凤凰给慕容卿把脉之后就知道慕容卿的身体状况了,“我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她的话一出来,外面的太医纷纷围过来,就连总管和皇甫绝也跑了过来。
“敢问姑娘,我们皇上到底得的是什么病?”一位满头白发的太医颤颤巍巍地问道。他是太医院的院首,却找不出皇帝的病因。要不是本朝皇帝是难得的脾气温和,恐怕他脑袋早就搬了家。
“他没有生病,也不是身体虚弱,劳心劳力,是有人故意为之。”凤凰不紧不慢道。
“姑娘,还请莫要戏耍我等。皇上若是没病,为何脉象上如此虚弱?”一位年轻太医不忿地说道。术业有专攻,虽然他们没有找出皇上的病因,但他不认为凤凰一个黎国的堂堂皇太女,医术要比他们这些太医还要好。
“谁说一定是生病?不能是中毒吗?”凤凰反问道。
“中毒?可是从皇上的症状上来看,也不像是中毒啊?这究竟是何缘故,还请殿下解惑?”太医院院首向凤凰拱了拱手,请教道。
“此毒名叫美人泪,乃一本古书上流传下来的,十分罕见。这美人泪不仅难于制作,原料珍贵,且不易保存,也只有宫廷中才会使用。这毒无色无味,七天之内不会有任何症状,但是之后便会使人的身体慢慢衰弱,最后不治而死,看起来像是患了重病。”
凤凰的话给了太医提示,其中一个道:“我好像曾经在一本书上见过,可是这毒不是失传了吗?那这解药从何寻找呢?”
“此毒虽然失传,但是宫廷之中还是有所记载的。不过我恰好记得,就不需麻烦了。虽然药材珍贵,但是在皇室还是能找全的。只是有一样,需要一百位美人的眼泪做药引。”
“奴才立刻去寻,请殿下费心,赐下笔墨。”总管立刻机灵地递上笔墨让凤凰默出药方。
凤凰十分爽快地写出了药方交给了太医,让他们负责煎药,这样琐碎的小事就不需要劳动她了。
现在既然已经找到解药,慕容卿已经没有生命危险了,只需要喝下解药好好修养就行了。这一方面太医院还是可以负责的。
更让凤凰好奇地是,慕容卿如此精明的一个人,为什么会被人暗算中了毒呢?她偷偷地向总管打听了这个问题。
听到她的话,总管先是苦笑了一下,就沉默不语了。凤凰再三追问,总管才道出实情,他叹口气道:“本来皇上不让奴才告诉您的,既然殿下问了老奴,老奴也不想再隐瞒,就和您直说了。暗算皇上的是一个女子,和您有八分相似。”
“什么?”凤凰有些吃惊,心中更是百味杂陈。这件事居然还和她有关系,难道慕容卿就因为那女子和她相像的样貌,就失去了警惕?
“你且仔细说来与我听。”皇甫绝打断凤凰的话,饶有兴味地开口,“我瞧瞧皇上是怎么被暗算的。”
不知道为何,凤凰听出来幸灾乐祸的味道。
总管缓缓说道:“那日皇上带着奴才出宫散心,谁知遇上一个弱女子被害。皇上本想救了她就走,但是看到她那张和您有八分像的脸就心软了,将她带回了宫里。这女子不仅容貌像您,就连说话和举止之间都有您的几分影子,皇上对她很是偏爱,赏赐不断,常常去她宫里。”
顿了顿,抬头看了一眼凤凰,“不过从来没有过夜过,就是过去听听那姑娘弹琴,时间久了,皇上也没什么防范心,或者说皇上不想防范的不是这个姑娘,而是……”
总管欲言又止,“谁知这女子竟然是来向皇上复仇的,皇上一时不查,就被她钻了空子,用匕首划伤了。本以为只是普通的伤口,就没有放在心上。谁知她竟然在匕首上涂了这美人泪。”
听到总管的话,凤凰心里很是复杂。她没有想到,慕容卿竟然移情至此。心情复杂的踱回房里,凤凰忍不住将这件事情告诉了皇甫绝。
“这件事恐怕没有这么简单。”皇甫绝倒了一杯茶递给凤凰。
“你的意思是?”凤凰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只是不能肯定。
“这世上哪里有这么巧合的事情,能找到一个女子,与你如此相像,还正好被她慕容卿碰上给救了?”皇甫绝冷笑了一声,似乎是在嘲讽慕容卿被感情冲昏了头脑。
见凤凰若有所思的样子,他继续道:“就算是长得像,那为何行为举止和说话方式都与你如出一辙?这分明是有些有心人的算计!你忘了阮袂了吗?”
“你是说她是故意模仿我的,好以此引慕容卿上钩?”凤凰有些怀疑地问。她真的有那么大的影响力吗?万一慕容卿一点都不在乎呢?
“不然呢?”皇甫绝快要被凤凰的迟钝给气笑了,她难道还看不出慕容卿的心思吗?
“看来我们身边的人需要清理了,我的行为举止和说话方式是怎么透露出去的?”凤凰有些冷酷的说道,这句话的背后将是几十条甚至上百条的认命。所谓帝王一怒,伏尸百万,正是如此。
“你打算怎么做?”皇甫绝摩挲着手里的杯子问道。他知道,这些人触碰了凤凰的底线。她是不会轻易放过他们的。
“看来我们要去会一会这位和我相似的姑娘了。如果能找到什么蛛丝马迹,那就再好不过。不管怎么说,她都是一个关键人物。”凤凰语气虽然平淡,但是语气冷得可以冻死人,眼神里寒芒闪现,那里面像是藏着利刃。
这一次,那些人利用她作筏子来对付慕容卿,实在是让她动了真火。她打定主意,要好好地给这些人一个惨烈的教训,否则真当她是死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