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姨进来的时候,余辛趴在浴缸边缘,身上搭了块浴巾,裸露的地方青青紫紫的不用想也知道是他留下来的暴行。
眼睛还被领带蒙着,赵姨心疼的鼻子一酸,眼泪跟着留下来,蹲下来抱住她,解开余辛眼前的束缚,“太太,太太?可怜的孩子,别怪他……”
感受到温度的余辛,瑟缩着往赵姨怀里钻,细白小腿忍不住的打颤,“赵姨,赵姨,好疼,为什么要这样……”
赵姨不知道,不知道为什么早上出去还好好的两个人,怎么就这样了。“好孩子,别哭,医生来了。”
女大夫提着医药箱进来的,弯着腰气喘吁吁的模样,一手抚着胸口,心有余悸又无奈的看了一眼还算相熟的赵姨。
赵姨费力的扶着余辛上床,心里怎么会不知道,家庭医生这位梁大夫住的离碧桂园怎么着也得有一个小时的车程,这短短半个小时,人怎么来的。
余辛醒着,大脑里空白一片。
处理完伤口,梁大夫痛心疾首的站起来,同情的看了眼床上宛如一具没有生命的布偶似的女孩子,转头轻声对赵姨说,“擦了药,休息两天就好,虽然这次伤的不重,但毕竟是……咳,该忌口的还是得忌……赵姨,您也劝劝顾总,这一次两次的……”
一整宿,余辛眼睛红肿的不像样子,保持着一个蜷缩的姿势紧紧抱着被子看向窗外。
她的花,几天放在窗外忘了端回来,被这寒风璀璨的,枝叶都枯萎了……
赵姨第无数次进来看她,还是那样,静静的躺着,什么也不说,不吃东西也不睡觉。
“他呢?”这是她这么久以来说的第一句话,赵姨听的模模糊糊的,女孩的声音憔悴的锥心。
她家的先生,昨晚出去了就没有回来过,今早还让人过来取了衣服和生活用品,什么也没说的就走了。“太太……先生他,去上班了。”
余辛挂着泪的睫毛垂了垂,微闭了眼睛,“赵姨,他讨厌我了吗,那就算了好不好,我可以离开。”
赵姨一怔,沿着床边坐下来,顺了顺她的头发,“太太,这话千万别说,先生怎么会讨厌你,这么多年我从来我从来没见他对谁这么上过心,他只是生气,太太你不能就这么放弃啊,先生一定是爱你的。”
余辛沉默着摇摇头,“不是的赵姨,他喝了那么多酒,我求他,他还是那么欺负我。”
这真的是爱吗?喝多了酒,带着别的女人留下的痕迹,这样的往死里折磨她,她是真的不敢信了。
赵姨没法多说,她现在抗拒的很,什么也听不进去,满脑子剩的就只有他施暴的模样。
“太太吃点什么吧?这样身体才好得快。”
余辛浑浑噩噩的闭上了眼睛,头重脚轻的不知道身在何方,“不用,我睡会儿。”
赵姨伸手去探了她的额头,果不其然的,发烧了。
余辛拉住她要离开的手腕,闭着眼睛嘟囔着,“别叫医生赵姨,我不想扎针,刚刚已经吃了药,睡一觉就好了。”
赵姨鼻子一酸,揉了揉泛红的眼睛,点头,“好,不舒服叫我,别扛着。”
余辛默默点头,整个人缩进被子里。
再醒的时候已经是夕阳落山,余辛还是觉得眼皮沉的很,口干舌燥的摸了床头已经凉了的水,灌了大半杯下去才算清醒了一点,放杯子的时候却一个不小心挥倒了床头的摆件。
很快有人敲门进来,余辛昏昏沉沉的看过去,藏青色大衣的陆慎行端着板凳坐在她床头。
余辛没什么力气去问他怎么会来,只是轻声叫了声,“陆总。”
陆慎行蹙着眉叹了口气,严肃出了另外一副样子,平时大部分时候的他都是一副浪荡公子哥的模样。
陆慎行替她掖好被角,弯腰将地上的摆件捡起来摆好,很温馨的房间,布置简单可爱,看得出主人的用心。
“辛辛,我来是有很重要的事情跟你说,不管你现在听不听的进去,我都得说。”
实在是没什么力气,余辛裹紧了被子,半抬着眼睛听他讲话,这个时候出现在这里,余辛想不到其他第二种可能。
不等她表态,陆慎行接着开口,这两人的事情太挠人,他作为一个旁观者都快看不下去了,顾长喻憋的住,他不行!
“辛辛你听我讲,这事的前因后果我也都调查了,官千尧挨得那顿打是金城集团的人干的,与二哥无关。”
陆慎行边说边观察着她的表情,并未有一丝浮动。
“二哥这人,其实年轻时……不,因该说从小就有一个喜欢的姑娘,二哥对她宠到什么程度,我们兄弟都看不下去,结果怎么样,这姑娘不仅骗了他的感情,还害死了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陆慎行的话,不容抗拒的一字一句钻进她的耳朵里,他曾经这样爱过别人?受过这样的伤……”从那时起二哥就再也没对哪个女人动过心,甚至是排斥。这么多年你是第一个走进他内心铁门的人,所以他会在乎你的一举一动,你的不信任狠狠的刺激了他。昨晚喝多了我们没拦着也有责任,发了疯失控也是对你,外面的女人塞给他他都不碰,所以无论如何,我都希望你能再给他一次机会,认真对待这个极其难搞的男人。”
塞给他他都没碰吗?余辛的心猛然漏了一拍,是她不对在先没错,那样一个不信任的愚蠢动作,伤了他的心才会失控的吗?
可是她还是觉得好可怕。
“慎行哥,他真的爱我吗?我没有再去接近他的勇气,真的怕。”
陆慎行揉了揉眉头,心烦意乱,爱是什么感觉,他了解的也不透彻,但是看二哥那幅自己折磨自己,还装作没事的欠揍样子,他实在是难过!“从今天起有哥给你撑腰,他再敢欺负你,我们就甩了他,别忘了,你哥我可是董事长,他只不过是的破总裁而已!”
一秒恢复不正经的样子,余辛瘪了瘪嘴,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