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族境内,巫越泽正跪在二长老的面前,二长老手持魂尺,脸上的神情极为激动,他厉声向着巫越泽问道,“你再说一遍!你可知道,诬陷同族是什么罪名?”
巫越泽看了一眼那闪着蓝光的魂尺,他与巫阳巫云三人自小就最怕这把魂尺,但这次,他即使是挨这把魂尺的打,也不敢再有所隐瞒,有些事情,必须要让族内的人知道,尤其是还被蒙在鼓中的二长老他们。
“巫诺与魔族勾结!不仅如此,她还利用圣女身份,煽动巫齐去帮她在外面到处搜集元婴,她就是个魔女,将元婴期修真者的元婴作为血浴,这些我都亲眼看到了!”巫越泽想到当日巫诺从浴桶中出来的模样,他的胃便一阵恶心。
“你!”二长老瞪着眼睛望着身前的爱徒,“你不是一个爱胡说的人,怎么到了今日,说出这么荒唐的胡话来?是不是又忘记规矩了!”
说罢,二长老便举起魂尺,猛地便要朝巫越泽背上打去,巫越泽心中很是慌张,然而,却还是闭上眼睛,咬牙仍然坚持着,“二长老!我说的句句都是实话!这巫诺可已经不是原来的那个巫诺了!她这次回到巫族!必定有不可告人的目的!”
“啪!”地一声轻响从巫越泽的背脊上传来,巫越泽疼得浑身一颤,却还是咬牙拼命说道,“二长老,你要相信我!我说的都是实话,即使你今天打死我!我也绝对不会改口!”
二长老气得浑身发抖,这巫越泽,是他弟子中最省心的一个,怎么今日也变成了如此倔强的模样,就好像是巫云那个臭脾气,“我看你是和那丫头呆的时间太久了!不长记性!”
“啪——”又一声清晰的声响从巫越泽的肩膀传来,二长老厉声道,“你这小子!平日里我最是省心!你若是再敢胡说!我以后都不会让你与那丫头见面了!”
巫越泽听闻此话,眼中满是慌张,他一下子拽住了二长老的衣角,摇头道,“二长老,你也知道我一向都洁身自好,从来看不惯说谎之类的小伎俩,我这次也是一样,我真的没有说话,二长老!你就信我一回吧!”
二长老见道巫越泽背上那伤痕累累的模样,也隐隐觉得心疼起来,挨了这么多下,按照平日里巫越泽的性子,早就已经嚷嚷起来,但这次却是强硬忍着,再怎么打都不说二话,这样的态度,的确让二长老心里隐隐有些怀疑了。
“我知道你们与巫云交好,也知道你们为散灵台一事上一直为巫云打抱不平,但现在巫诺是巫族圣女,她是我们巫族新的希望,你们不该一而再再而三地污蔑她,你们的私人恩怨,比起巫族的存亡来,实在是太微小了,你难道还不明白吗?”
二长老还以为巫越泽是为了巫云的事情而一直耿耿于怀,毕竟三人从小就亲如兄妹,但是却又都不是容易服输之人,这样的性子,最是容易做出那般偏激的事情了。
“不,我自然知道,个人恩怨不算什么,而且,这件事情早就已经过去,巫云也早就已经放开了,我们又怎么会抓着不放,二长老,我说的都是真的。”巫越泽从怀中拿出遁形衣来,给长老看着,“我这些日子,一直穿着遁形衣躲在巫诺的洞中,她做的那些卑劣之事……我都看得一清二楚!”
二长老听闻此话,却是更加愤怒了,“巫越泽!你怎么能做出此等小人所为的偷窥之事!你是不是把我教你的动忘记得一干二净了!”
“长老,这不是重点,我也并不想要偷窥那女子,只是,我与巫阳发现她形迹可疑,每次都身穿黑衣偷偷出去,心中好奇,便留意了……”巫越泽被而长老指责得面红耳赤,他自然知道这么做着实是不齿,但是,这特殊情况,他为了巫族,也必须要豁出去了。
“你啊!你啊!本来只有一个污蔑罪就罢了!现在居然还偷窥!巫越泽!我看你这背脊是不想要了!”而长老气得又挥起手中的魂尺,猛地便要往巫越泽背上打去。
巫越泽一把握住而长老的手,强忍着背上的疼痛,苦苦乞求道,“二长老,你就听我一言吧,我若非是到了极为严重的地步,我也定不会做这种羞耻之事。”
二长老见巫越泽的神情不像是在说谎,他也从未见过巫越泽如此模样,他心里隐隐有一阵不好的感觉升起,他的脸上愤怒的神情微微消失,他极为严肃地望着巫越泽,“你可有证据?”
虽然二长老也不愿意相信巫越泽说的是真的,但是,看着巫越泽如此的神情,即使他不相信,心中也隐隐有些不安起来,他必须要看到证据,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只有证据,才能说服一切。
巫越泽抓着二长老袖子的手微微一颤,随即无力地松开,垂在身体两旁,没有证据,这就是他与巫阳实为苦恼的地方,因此他才叫巫阳偷偷出去,将此事告诉巫云,好让巫云有个准备。
“没有证据,那巫诺做事极为缜密,根本没有留下可以找到的把柄,她的房中有面镜子,她从镜子中传递无偶名,将罪证全都传入魔界去了,我没能拿到。”巫越泽的眼中满是不甘,都是那面镜子,也不知二长老他们知不知道有这样的法术,若是他们不相信,那可就糟了。
“镜子?荒唐!”二长老听闻此话,立刻指着巫越泽的额头大声指责道,“你什么时候也说起了这样的胡话来!若是镜子都能传东西!天下还有什么是不能拿到的!”
“什么?就连长老都不知道这样的法术吗?那会不会那面镜子是个法宝呢?”巫越泽心里有些慌张了,这巫诺极为厉害,这样传物的法术,竟然连二长老都不曾知道,。
“怎么?你还想让我相信你凭空捏造出来的胡话吗?”二长老看上去十分生气,他瞪着巫越泽,眼中闪烁着怒火。
巫越泽心里凉了半截,看着二长老这样的神情,似乎并不是在说谎,他有些丧气地低下头来,但却又十分不甘心,“二长老,那面镜子会不会是我们大家都不知道的特殊法宝,所以才能做到将东西传递过去?”
那二长老的神情一滞,举起魂尺的手也缓缓放下了,他眼里飞快闪过一丝光亮,他立刻向着巫越泽问道,“你说那究竟是法术还是法宝?”
“我也不清楚,我可是亲眼见到巫诺把罪证从镜子里传过去的,就是这般神奇,若是没有这种法术,那那面镜子定是个法宝了!”巫越泽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十分认真地向着二长老发誓道。
二长老叹了一口气,巫越泽还以为那是二长老不信,便又说道,“二长老,你若是真的不信,就将这遁形衣拿去,您偷偷进去观察几日,定能够看出端倪来!”
二长老听闻此话,一把将巫越泽从地上拎了起来,“你这小子,自己偷窥还不够,还要让我与你一同偷窥!”
巫越泽心中一阵苦闷,总觉得怎么说都说不清这事情了,“不不不,我不似这个意思,二长老,我只是想证明我没有说谎,巫诺的镜子定是有问题!”
二长老听闻此话,脸色一沉,立刻说道,“这件事,你与我说了作罢,莫要在到处乱说,你若是没有证据,我这儿也不好做决断,即使那巫诺真的做出了对巫族不利的事情,我们也不能随意处置。”
巫越泽知道二长老的难处,便也只好点了点头,他在二长老的授意之下直起身来,背后的伤口火辣辣地疼痛着。
“你且回去吧,这件事情,我也会暗中查看的,若是真有此事,必定不会让巫诺得逞,但也不能随意冤枉了一个好人。”二长老的神情十分难做,他心中城中不已,他并不是不相信巫越泽的话,只是苦于没有证据,不能向大祭司汇报。
巫越泽听闻此话,心里有些失落,他转过身去,便拖着伤痕累累的身体往外走着,却听闻二长老突然将他叫住了,“等等!”
巫越泽转过身来,十分沮丧地望着二长老,“二长老,还有什么事吗?”
二长老看着巫越泽满两沮丧的模样,他有些不忍心地从怀中拿出一个小瓶子来,扔给巫越泽,“在伤口擦上这个,很快就会好起来。”
巫越泽的心底升起一股暖流,他立刻谢过了二长老,却见二长老将遁形衣送到了他面前,“喏,这个也别忘了拿。”
巫越泽的眼中闪过一丝惊喜,“二长老……你的意思是……”
“小子!”二长老假装又要挥起魂尺往巫越泽身上打去,巫越泽立刻下意识地往后闪躲着,二长老见状,却是轻声笑了起来,“你别拿着它做坏事,它本就是你靠自己能力所得,自然是你的,我可不能抢你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