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朦胧,一袭黑衣悄悄出现在西安关前,她站在黄沙地中,边关的寒风将她的黑袍吹得烈烈作响,她藏在兜帽下的眼睛极为狠戾,盯着西安关的神情,就像是一只黑豹正盯着他的猎物。
守在西安关关口的百里长虹似乎看到了那个黑袍的影子,他心中一惊,立刻叫西安关的守卫们都打起精神来,然而,他刚下达完命令,方才那道黑影所在的位置找已经空空如也,百里长虹十分紧张地朝着四周看着,却见关内的一座塔楼上正站着一道黑明,他的身形在月光下显得十分高挑。
百里长虹忽地觉得自己的脚底升起一阵寒气,虽然他并不能看清那高楼上黑影脸上的神色,但他有一种清晰的感觉,那个黑影现在正朝着他们冷冷望着,脸上定布满了杀意。
那些士兵看见百里长虹呆呆地往一个方向看着,心中也有些奇怪,便立刻轻轻拍了怕他的肩膀问道,“将军,你在看什么呢?”
百里长虹本就处于极为紧张的状态,被这是病这么一排,浑身都跟着颤抖起来,他连忙回头看了一眼那个士兵,十分紧张地握起了拳头。
那士兵被百里长虹的姿势吓了一条,连忙也做出了一个防备的动作,他十分奇怪地看着百里长虹,很是无辜地问道,“将军……你……你为何要如此紧张,这黄沙地与往日并没什么不同,我们也没有看到任何可疑之人啊。”
百里长后眉头一皱,连连摇头,他朝着方才那黑影所站的塔楼处指着,焦急地说道,“你们都没有看见,那人就站在那塔楼顶上。”
那士兵顺着百里长虹手指的方向望去,然而,那台楼的尖顶与平日里没什么两样,依旧空空荡荡,今日夜晚乌云密布,遮住了星星月亮,那塔尖上也没有任何光亮。
“没有啊,什么人都没有啊,干干净净额,全是一片黑丝,这样的天气,能看到塔尖已经很不错了,哪里可能能看到什么人?将军,你是不是眼花了?”那士兵朝着塔楼的方向张望着,眼中满是迷茫。
百里长虹心中一惊,立刻回头朝着方才那黑影所站的方向看去,果然,就在他与士兵说话之时,那个黑影便已经溜之大吉了。
百里长虹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他最是清楚自己的视力,他是射箭手,眼神一直都很不错,那塔楼离自己也不过百里,又怎么可能看不清楚其上的东西。
“有东西混进去了,赶紧派人去城中查看!”百里长虹眼中很是紧张,他很清楚,那个黑影是来者不善,定会有什么见不得光的阴谋,现在正是关键时刻,若是被他溜进商丘的介央,必定会引起大祸。
那士兵不解地望着百里长虹,连连摇头,却又不能违背了他的命令,只是小声发着牢骚,“将军这是怎么了,怎么神秘兮兮的,这黑灯瞎火的空城有什么好查的。”
百里长虹的确没有看错,拿到黑影现在还在空城之中飞快窜梭着,她听闻那些巡逻士兵的声音,便立刻小心翼翼地闪躲进了一间空屋子,他将杯靠在门上,仔细听着巡逻队伍的动静,直到他们从自己身边的巷子中离开,他才小心翼翼地出了门,继续往商丘深处走去。
百里长虹紧张地握着自己手中的弓箭,在高高的城墙上看着来来往往的橘红色火把,心中却是变得更加不安起来,似乎有什么东西一直隐隐缠绕着他,让他似的空气,一点一点从心底升腾起来,牢牢地纠缠住了他的身体。
西安关附近的小村庄中,巫阳终于找到了巫云所在的洞穴,他看着洞穴口地上的符纸,心中警惕,便小心翼翼地走了进去,不一会儿,他便清晰地听到了洞里传来的,熟悉的说话声。
“怎么样?你可查到了那个秘密?”这声音里带着些急切和焦虑,又有些令人不寒而栗的清冷,一听便知晓是巫云发出来的。
“查到了,只是这秘密似乎被一种强大的力量包裹起来了,我只能模糊看到一点儿,细致的,并不能看得清楚。”回答她的是一个奶声奶气的声音,巫阳的眼前一亮,现在他终于能够确定,这洞里应该就是巫云与那个讨人厌小鬼的所在地了。
巫阳立刻大步埋了进去,立刻大声朝着洞里的两人大声呼唤道,“巫云!你是不是与小鬼在里面?”
正在审讯着木无相的巫云微微一惊,她有些担心地往男孩看去,果然,那男孩一听闻是巫阳的声音,脸上便立刻多了几分敌意,那绿色的眼睛里也满是冷漠。
巫云柔声朝着男孩说道,“你不要紧张,那个哥哥从小与我一同长大,是个好人,他定不会为了你父母的精魄不择手段,待我来与他说个明白,他也定会愿意帮你的。”
那男孩半信半疑地朝巫云看着,他虽然相信巫云不会有那个心思,但是那个男子,他着实是得小心一些,他一开始就是打着他父母精魄的主意才会带着这女子来到这里,自己会被这道士威胁,遇到这两人,似乎也早在他的意料之中,这人着实是可疑,不得不防。
那男孩却是拉住了巫云的手,不准她过去,“姐姐,我不是不相信你,只是人心隔肚皮,即使他与你一起长大,也不会明白他此时心里想的是什么。”
巫云听闻此话,心中有些隐隐发酸,果然,这孩子已经变得有些阴暗了,连她的话也变得不相信了起来,她倒是不相信巫阳会变,这个永远为正义打抱不平的人,怎么可能会去祸害这小男孩的父母?
“不会的,请你与我一同相信他,他真的不是个坏人。”巫云的眼中闪过一丝心疼,她伸出手来,轻轻抚了抚小男孩的脑袋,眼中满是温柔。
那小男孩见巫云那如此笃定的神情,心里这才稍稍变得好受了一些,他重重点了点头,巫云这才放下心来,大声朝着洞口呼唤道,“你快些过来!我们在这里呢!”
巫阳心中一喜,立刻展开翅膀,迅速飞了进来,然而,刚一看到光亮,他便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那小男孩的一只手臂正化成数根藤条,死死缠住了木无相的胳膊不放,木无相白哲白眼,脸上满是迷茫,就像是个失了智的傻子一般。
“你……你们……你们抓到这混蛋道士了!”巫阳一见是那个将自己戏耍困住了的倒是,心中也一阵痛快,他最是讨厌这样的人了,只有看到他被大卸八块,他才会满意。”
那男孩狠狠盯着巫阳,一见他脸上的神情,却也是微微一愣,他小心地躲在巫云身后,现在,巫云是他唯一认证过的,值得信赖的人了。
巫阳自然看到了那个躲在巫云背后的讨厌小鬼,他轻声叹了口气,对着巫云十分无奈地说道,“巫云,陆风前辈说的,就是这孩子父母的精魄,这是至关重要的一味解药,没有了精魄,戚小梦的眼睛就会失去色彩,以后再也看不到这五彩缤纷的世界了。”
巫云皱起眉头,却十分坚决地摇了摇头,“这样说的话,若只是缺少这一味药,戚小梦单单凭着那槲寄生就能重新看到光明,只是看不见颜色而已是吗?”
巫阳老实地点了点头,“是的,陆风前辈是这么说的,他说了,这决定权在你,你拿还是不拿,都要由你自己决定。”
巫云有些纠结地捏起了拳头,她最是希望戚小梦的眼睛能够重见光明,但是他却并不希望这男孩因此而失去双亲,这种疼痛,相比于眼睛失去色彩来看,是不能相提并论的。
“我不要这精魄了,我现在只是想帮着这孩子讲父母救回来,他们有他们生存的权利,我们不能这么自私。”巫云轻轻拍了拍巫阳的肩膀,“你最是正义,你应该知道这么做才是最正确的选择。”
巫阳的眼睛渐渐亮了起来,他的嘴角也微微上扬,看着巫云的眼睛中也满是惊喜,“啊!巫云,你都能做我肚子里的蛔虫了!居然连我想的什么,都一清二楚!”
“呸!我才不是那种生物。”巫云轻声嗔怪着,眼中却是也多了几分喜悦,果然,她没有看错,巫阳还是原来的巫阳,一点都没有改变,不过,她今日受够了木无相的欺骗,此时,若是身前的巫阳也故意说谎骗她,这也是不无可能,因此,她还是要让小男孩辨别这话的真假。
“你随我来。”巫云脸上的笑意敛了下去,她拉着巫阳的手,递到男孩的面前,柔声说道,“你说出的话,是不是真心的,必须要让他来辨别。”
巫云心中一惊,他变得有些紧张起来,“你这是要做什么?巫云,这可就没意思了,我们两在一起生活了那么久了,你怎么还不信任我啊,非要这小孩来读我的心……我的隐私可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