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管你们什么时候回去,反正这家租房的主人收到了投诉后已经要求我们退房了,她过几日就要来将房子收回去,到时候你们自己斟酌吧。”说完,容夏便离开了。
多呆一秒都令她觉得胸闷。
“爸妈……你们……”容秋清丽的小脸上堆积愁容,叹了口气在容春看的冷眼下跑出去追容夏。
“大姐……大姐……”
容夏走的很快,脚步很大,容秋毕竟是农村长大干多了农活跑多了路,没一会儿就跟上了她的脚步,她搓着手局促得很。
“大姐,爸妈也不是有意这么说的,可能是冬冬今天生气跑走了到现在还没有回来的缘故,她们着急了口气难免有些冲,你就顺顺心,我到时候劝劝她们回村里,这个季节庄稼都快要成熟了,我们回去了刚好可以赶上收割。”
容秋是个朴素实诚的人,也没有跟容春那般爱慕虚荣打扮的花枝招展,活像个爬上枝头的麻雀,她最多是换了身干净的衣服,像个姑娘家的样子,梳着常见朴实的麻花辫。
“我也不是存心要让你们走,只要他们安安分分,身为女儿我养着他们也没有问题,但是他们的这些行为已经不止是对我造成麻烦了。”对于这个二妹,容夏心头那点火慢悠悠的散开来。
她每天都很忙,没有时间来解决他们的这些琐碎的麻烦事,陶南就更加没有时间了。
“是我们没有见过世面,夜里的时候冬冬也淘气一直放着家庭音响声音太大了,估计吵到邻居了,大姐你放心吧,晚上我一定好好劝劝爸妈。你就别担心了。”容秋道。
其实她之前也不是没有劝过,只是他们根本就不听她的。
容夏一连好几天都没有去见容家那几人。
这几天的时间里,容冬都没有回家,容父容母十分担心,这里毕竟是A市,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他们上哪里找啊,身上虽然还有些钱,但容母前阵子和容春已经花了大半了,剩下的哪里还敢再舍得用啊?
这容夏都要赶他们走了,钱当然是能够省多少就省着点花,留着以后给冬冬娶媳妇儿用。
就在容父容母打电话到容夏的手机上时,她一看到那个电话号码就一阵头疼,但毕竟是这具身体的原亲生父母啊,这一次让他们回去了就算了事了。
她忍着头疼接通了电话,容母哭着说容冬好几天没有回家了,怕是有什么闪失和万一,并且承诺只要找到容冬就回家去。
有了容母这句话,容夏这才宽下心来。
她到了容家租房的时候却发现容冬已经回来了。好吃好喝地在房间里面被容母容父照顾地跟个二大爷一样,啃得满嘴满脸的油渍,没有半点吃相和坐相。
虽然对容冬行为感到不屑,但容夏还是出于女儿应有的关心给了招呼,“冬冬回来了,要是没有什么事我就先回去了,哦,对了你们什么时候回去跟我说一声我会让助理买点特产送你们上飞机的。”
容母脸色青一阵白一阵,这她白天答应出去的事情现在也不好改口,她用手肘戳了戳容父。
容父不是什么性格刚烈之人向来被容母牵着鼻子走,他搓了搓手,一副“父就是天”的样子,挺起胸膛对容夏道,“夏丫头,你看你一个女孩子家家的,打理工作室也颇为辛苦,这女孩子嘛以后终究是要嫁人在家带孩子的,你这么辛苦哪有时间找对象呢,我看还不如将工作室转让到冬冬的名下,他毕竟是你的弟弟,可以帮你一起扛着打点照顾工作室。”
听到容父的话,容夏眼神之中闪过一道微光,这么快就开始打她工作室的主意了?
她眼神中闪烁着冷光扫过容父容母,冷声道:“工作室是我辛苦建立起来的,其中的心血和付出只有我自己知道,并且我的员工也只听从于我,你们早点带着容冬回老家吧,他这样子乱来迟早会出事的。”
“你就巴不得冬冬出事是吧?我们家就冬冬一个弟弟。”容春补了一句,容父容母的脸色瞬间不好看起来。
“他要是乖巧听话的话也不会出偷怀表的事情了,不仅给我工作室丢了脸,更丢了我的脸,你要怀表可以让妈买,偷偷摸摸还真是出息了!”对于容春跟容冬,容夏是一点也不客气。
这些日子,容夏算是看透这一家子了,除了容秋以外,容冬小小年纪就已经被宠坏了,容春也不是善茬,倒像是继承了容母的性格。
说的怀表的事情,大家都不吭声了,毕竟那件事确实是容冬做的不对,而且还被当场戳穿。
“你们好端端的怎么想到要过户我的公司产业?”容夏疑惑道,说着,眼神之中闪烁着别样的光芒。“难道说,你们从一开始来A市就是打的我的产业的主意?”
说着,容夏看了眼一旁的容冬,这吃相也未免太丑了点,让她将亲手打下的产业拱手让人,她可没有那份气量,这“补偿”未免也太大了吧。
“我……我……”容父直接一言不发,容母也结巴了起来。
在容夏的眼神凝视之下,容母终于说出了实话,“是冬冬说要过户你的产业,说以后他留着好娶媳妇儿。”
容母说这话的时候自己也不太相信,瑟缩着身子。
容夏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微微倾斜身子面对手中端着猪蹄子的容冬道,“就你这么点大还能想到从亲姐姐手中夺走工作室留着娶媳妇儿?”
不是她不相信,只是这一家五口从农村来,知道什么是过户么?知道什么是可持续发展的不动产么?就他们的见识还不至于知晓这些,他们只知道钱的用处,她倒是不介意再给一笔钱让他们安稳呆在老家。
“我就要大姐的公司,我就要,你就说给不给我吧。”察觉到情况的不对劲,容冬扔掉猪蹄开始撒泼胡闹,整个人瘫痪在地上打滚着。
每次只要他胡闹容母就会事事都依着他,从来都是妥协的。
“为什么突然想要我的工作室?”
面对容夏如刀子的眼神容冬瑟缩了下脖子,硬着头皮道,“我……我只是突然想要了。”
“是这样吗?”她的反问令他心虚不已,容冬点点头。
容冬怎么都不肯说出实话。
“就算你不说出实话,我也可以查出来,你的那些小聪明最好趁早收起来。”只要是涉及她工作室主意的她都不能任其坐大。
在容夏威压和逼迫之下,容冬眼神躲闪,容父容母也看出有些不对劲了,用询问的眼神看向容冬,之前他一回来就说要容夏的工作室。
容冬被几人的目光看的更加心虚,含含糊糊连嘴上的油都没有擦干净,就开始交代道:“我我我我从大姐公司跑掉后,特别生气,然后就在路上遇到了一个人,那个人问我想不想赚钱,然后拉我去了一个地方,让我押。”
“一开始的时候把把都会赢,赢了五把之后我就开始输了,身上的钱全部输了个精光,但是我想要把我输的钱赢回来,所以就一直押,我控制不住自己,可是他们不让我押了,说我没钱。”
容冬忌惮的看了眼容夏阴沉的脸色,继续道:“我……我当时说我还有钱还有个公司,对方就逼我要立字据写清楚什么公司,后来我就把星月工作室写进了偿还的金额中,还……还……签了字。”
“写的谁的名字。”
“我的。他们给我三天的时间要是工作室的过户主没有过户过去就会来找我。”
素来喜怒不露于脸的容夏浑身散发骇人的气势,脸上冰冷如霜,那双眸子黑漆漆仿佛下一秒就有火龙喷射出来。
“我只是想把之前输的赢回来,我也没有想到会全部输光了,我没有办法……我要是不交钱他们就会剁掉我的手,打断我的腿,我会废了的……”容冬颤抖着眼神忽闪就是不去看她的眼睛。
见容夏通身气势吓人,容父容母也知道这个逆子做错了大事,伸手就装作要打容冬巴掌,大呼,“你个逆子,没用的东西,这是你大姐的心血啊……老子今天就要打死你,也好过你在外花天酒地败坏你姐姐的钱。”
说着还脱下了鞋朝着他打去。
容母哪里舍得容父下重手,前两下让容冬挨了下,后来就直接上去阻拦,“孩子他爸,你就算打死他也没有用啊,容夏的工作室也回不来了啊!孩子他爸你别动气,免得等下血压上升……”
“我今天就活活被这个逆子气死算了,一命赔一命,把我的老命赔给他们好了,剁手剁脚都由他们。”
容父容母一唱一和还是为了保全容冬,看容夏刚刚的眼神活像是要用眼刀子将容冬剜去一片片肉似得,他们要是舍不得下手打容冬,那么等下受的就是容夏的亲手掌掴了吧?
两老也是为了装装样子,消消容夏的心头怒火,打心底里还是想要容夏拿工作室赎回容冬。
容冬见父母这个样子也深知自己做错了事情,为了不被剁手剁脚乖乖地低头被容父用鞋底揍着,闷声不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