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秋环顾房间四周,占地面积比她乡下的房子还要大出一倍,她本来就不是什么爱慕虚荣的人,心中难免震撼,等到管家离去时,她腼腆着脸,双手紧紧拽着背包的带子。
“好啦。你就暂时住在这里吧,房间里面有配套的洗手间还有洗漱用品,等过阵子我的助理找到了房子在搬出去住吧。”容夏道。
她对这个二妹向来态度不错。
“大姐,姐夫……他跟你结婚登记了吗?”在容秋的传统观念印象中,只有结婚登记了才能叫姐夫。
她怯生生地问,“我以前在乡下,经常看到姐夫出现在电视上,好像是很了不起的人物,经常有财经电视台对他进行采访。”
从容秋口中听到赞美钟宸的话,容夏心中荡漾起一丝丝甜蜜。
“我还没有跟他结婚。”她回答道。
一听容夏的回答,容秋脸色唰一下就白了,“大姐,我虽然没有读过什么书,见识的人阅历也没有你广,但是……我很害怕你会受到伤害,你们都没有结婚,现在住在一起肯定不方便,要不等到房子找到了你跟我一起住?到时候就说我一个人住,害怕需要你一起陪同。”
容秋虽然性格质朴,但相当聪明,心里也门儿清,明明年龄不大,但基本上容家大大小小的事情都是她在操心,干的活也特别杂。
从她的话中容夏听出了端倪,拉着她的手坐了下来道,“我知道你的意思。也知道你在为我担心。但是我跟钟宸是正常的男女朋友关系,我们会在一起一辈子的,你现在只要好好的放下心来,接下来的事情我都会为你安排好的。”
容夏在容秋的心目中一直是精明能干,美丽有主见的人,是她的榜样和偶像,现在她都这么说了,容秋只能将担心藏进肚子里。
容秋的学历不高,加上容家经济支撑不起她上学中途辍学,导致她现在只能做基础的题目,但是她特别喜欢看书。
学校那边暂时没有安排好,听管家说她白天也不出来只是呆在房间里看看书,容秋是担心自己住在别人家还要打扰人家。
容夏怕她待在房间里闷得慌,就让陶南买了许多书籍送过去,好排解她的烦闷和无聊。
三天的时间很快就到了。
容夏收到了陶南发的信息和照片,照片上地点在飞机场,有四口人拖家带口的准备登机,而陶南亲眼看着他们过安检口,到飞机起飞为止。
其中所有的过程他都拍了下来,发给了容夏。
“女王大人,完美完成任务。”陶南发来的短信后面还加了个大大的笑脸。
“做的漂亮。”容夏心头的一块心病终于落地了。
容家那几口子走了,有乡下的整修的那套别墅就够他们乐不思蜀的了。
容夏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按照容夏现在的收入和经济,在A市买个小套房不是问题,一开始钟宸并不答应,生怕容夏买了自己的房子后住出去,容夏花了一个晚上的时间哄好了钟宸。
在钟宸的助力下,很快就选定了一套精品房,地段非常好,视野宽阔,离容秋学校的位置也非常的近,没过几天她就搬出去了。
容夏担心自己太忙没有空照顾这个妹妹,特地请了个保姆照顾她的日常起居,有什么事情第一时间跟她汇报。
钟宸从后背环绕住她盈盈一握的腰,将脑袋搁在她的肩膀窝里,闷声的问道,“你妹妹的事情都弄好了?”
“弄好了。”
“你不是一向讨厌容家的人吗?”
“她不一样,我之所以帮助她是因为很多原因。她喜欢念书,我准备资助她到大学毕业,再让她自己找工作。”容夏缓缓说出心中的安排。
“无论你做什么,我都会支持你。”钟宸的吻落在她的耳垂上,他虔诚的像个信教徒。
容夏转过身来,面对面正对着他,回馈一吻。
就在这时,一个电话进来,屏幕上显示着“靳雨”。
容夏从对方的口气中听出不太对劲,她一直追问了好几遍对方都没有回答她,容夏劝慰她先呆在那个地方不要动,她马上就开车过去。
她简单的跟钟宸说明了一下,披上了厚重的大衣拿着车钥匙就往外走。
结果被钟宸拉住了手,“最近天下起了小雪,我不放心你自己开车,我开车送你去吧。”
容夏摇了摇头,“我刚刚摸了下你的额头有点热度,你在家好好呆着。让司机送我过去好了。”
可能是最近事情太多,加上容家五口忙不迭引出的祸端,也间接的影响到了钟宸。
“好。路上注意安全。”
这一路上路面的确结起冰块,开车的时候路面不断打滑,司机是个多年的老手,纵使这样依旧小心翼翼开的很慢。
等容夏到达约定的小酒吧时,靳雨在吧台的附近已经喝得烂醉如泥,浑身酒气。
哪怕在酒吧昏暗的灯光中,靳雨依旧认出了戴着帽子的容夏,涣散的眼神和情绪终于有了聚焦点,她摇摇晃晃上前一把抱住了容夏,眼泪止不住的开始往下掉。
“怎么了?这是怎么回事?”容夏从未见过她如此失态。
靳雨抿着嘴唇一言不发,只是朝着酒吧的调酒师小哥招了招手,再次要了几瓶酒。
靳雨一手一瓶伏特加,往容夏的手里塞了一瓶,醉醺醺的说道,“来我们来喝酒。”
容夏好久没有动作,靳雨泪痕闪现在脸庞,勉强扯出一丝笑容,拿着酒瓶对着容夏酒瓶碰撞一下然后自顾自的喝了起来。
容夏只能猜出她到底有什么心事。
一连喝了好几瓶酒的靳雨双眼都开始变得通红,依旧勉强支撑在吧台,不让自己倒下。
“到底出了什么事情?你光这样喝酒能解决问题吗?”容夏扶着她到旁边的休闲沙发坐了会儿,顺势将她手中的酒瓶夺走。
容夏在吧台刷了卡后,不断的逼问着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在容夏的层层逼问后,她终于哭着说了出来。
大约是酒精的作用,麻痹了她的神经,靳雨将头埋在了怀抱中,一边哭一边说着,“我老公出轨了。”
容夏对靳雨的家庭状况有大概的了解,她的老公是个端着铁饭碗的公务员,性格倒也文弱,靳雨嫁给她老公是四年一直没有生孕,为了生孩子的事情,靳雨和婆婆没少吵架,导致逢年过节的时候,她都不愿意回婆家。
正因为如此,靳雨和婆婆的关系越来越僵硬,就连她老公也有几分说辞,说她不孝敬爸妈,还敢对他妈使脸色,渐渐的夫妻关系越来越冷淡。
多次争吵都没有结果,从生育问题到不孝的问题,靳雨越来越女强人,而她的老公也经常加班加点不回家。
靳雨毕竟是个女人,她很爱她的老公,“今天我难得早点下班回家准备将家中的衣服洗一下,遗忘的时候我都是送往干洗店,我翻了我老公的衬衫,看到了别的女人的口红,甚至还有我不喜欢的香水味。”
“夏夏你也知道,我向来对这些很敏感,口红的型号,我只要一眼就能够认出来,包括香水的品牌。”
靳雨一直是个独立自主的女人,也经常帮助容夏度过了很多的危机,在她最需要帮助的时候最被质疑的时候,依旧站在容夏这一边力挺她。
容夏早就将他当做朋友。
见她哭的那么伤心,她知道靳雨这一次是真的很难站起来,女人在婚姻的问题上总是容易被伤的最深。
靳雨喝了很多,也说了很多,说了以前她老公对她的好,甚至结婚后点点滴滴的幸福生活,心情难受的她一连喝了好多瓶酒,最后也吐的稀里哗啦。
作为旁观者,容夏并没有阻拦她,因为她知道只有发泄出来靳雨才会好受点,假如一直闷在心中肯定会闷出病来。
一直到了半夜,容夏才扶着她离开。
钟宸的司机还在外面等着,就在容夏扶着她准备进车厢的时候,靳雨一个反胃,被冷风吹得清醒许多,捂住嘴巴我要晃晃朝着旁边的大树底下,又开始呕吐起来。
彻底将肚子里的酒水吐了个干净,靳雨的眼神也清明起来。
“没事吧?”容夏小跑过去。
薄雪天特别冷,呼出的气快结成冰渣子了。
靳雨却浑身发热,头脑清醒起来,摆了摆手道,“你先回去吧。我刚刚吐了,清醒了很多,已经没事了。”
“你现在这个样子,我根本不放心你一个人回家。”
“你就让我一个人静一静吧。”靳雨有些头疼的揉揉脑袋。
见她的神情的确理智了许多,容夏能理解她现在的心情,这种被最亲的人背叛的滋味着实不好受。
“那我先走了。你要是有什么事情可以给我打电话。”容夏留下话,带着小雪的晚风吹得她脸颊通红,塞在口袋里的手早已麻木。
靳雨靠在树下点了点头没有说话,冲着她掸了掸手,示意她快点走。
容夏犹豫了下,最终还是上了车。
车子开走了好一阵子。
靳雨依旧坐在外面吹冷风,眼眶中早就流不下眼泪了,冻得她鼻子一阵通红。
容夏走后没一会儿。
靳雨的身边就聚集了几个刚准备进酒吧的流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