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夏困得不行,压根没觉得他这话有什么不对,眼睛一闭就又睡了过去。
车子开出车库之后,副驾驶上的小女人早已经沉沉睡去。好在车里暖气充足,倒也不至于感冒。
钟宸接上蓝牙耳机拨出了一个电话,“东西都已经准备好了吗?我很快就到。”
得到了确定的答复,钟宸嘴角勾起一抹浅笑,侧头看了一眼熟睡中的容夏,加快了车速。
容夏再迷迷糊糊醒过来的时候,自己还在车上,身上披着钟宸今天早上穿的那件外套,驾驶座上却不见他人影。
晃了晃自己刚睡醒还有些晕乎的脑袋,容夏拉开了车门下了车。
扫视了一遍四周,容夏简直有种自己是不是还在做梦的感觉。她怎么一觉睡醒,就睡到民政局门口来了?
原本靠在车旁透气的钟宸听见开门声很快便走了过来,动作十分自然地接过她递过来的大衣套到了自己的身上。
“醒了?那走吧。”
容夏忽然觉得自己的思维有点跟不太上,做了一个打住的手势,“等等下,你大早上带我来这儿做什么?”问完之后,忽然又觉得有点多余。
来民政局不就是扯结婚证?难不成还来吃早餐?
没等钟宸说话,从民政局里走出来的一个看似是工作人员的人走上前来。
“钟先生,都已经准备好了,您是现在立刻办理吗?”
钟宸在外人面前总是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象征性地点点头就拉着还有些呆愣的容夏往里走,“我记得昨天晚上,是你亲口答应要嫁给我的,难不成你想不认账?”
一喝酒就断片的容夏现在脑袋还有些隐隐的疼,但是仔细这么一回想,好像还真有那么一回事。
她这也,太不矜持了吧?
一并回想起来的还有昨晚某些脸红心跳的画面,容夏一手捂着自己发烫的脸颊,一路低头盯着脚尖仍由他拉着自己往里走去。
走出民政局门口的时候,容夏看着手里两本小红本,还是觉得有一种不太真实的感觉。果然酒精害人啊,她这稀里糊涂的就把自己给嫁出去了。
而且就钟宸那个家伙提前准备好户口本这事,他简直就是早有预谋啊!
回程的路上,容夏盯着自己空空荡荡的手指,有些闷闷不乐地说道:“我这婚是不是结的太随便了一点?你看啊,连个正正经经的求婚都没有”
钟宸听出她话里的失落,嘴角的弧度愈发扩大,“好像是有那么一点,看来以后我还得努力一点,让你觉得你不那么亏才好啊。”
他的话里一语双关,又语气暧昧。容夏很快会意过来,小脸一红嗔怪地瞪了他一眼。
眼看就要到城堡,容夏无聊地把红本本放在手里把玩了一会儿便塞进了包里。忽然叹了一口气,“早知道我应该化个妆再去的,这照片拍出来效果实在不怎么样。”
闻言,正在开车的钟宸空出一只手来,揉了揉她柔软的发顶,“没事,你老公我一点儿也不嫌弃你。”
容夏不甘示弱地瞪回去,“要嫌弃也是我嫌弃你才对,老公!”
‘老公’这两个字被她可以加重了语气,说话之时还坏心眼地伸手在他某处戳了一下。看到他明显一顿的脸色,容夏才算是解了气把头转向另一边闭目养神去了。
两人回到城堡的时候,佣人早已经准备好了早餐。
容夏本就不是那种太高调的人,一般不怎么喜欢出现在公共场合,所以一般能在家里解决吃饭问题便很少再出去。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便是,这里的早餐是最合她胃口的。
用过早餐之后,容夏便又迫不及待地又钻进了被窝里,大冬天的时候,果然还是被窝里最舒服。
也不知道是不是今天钟宸这个惊喜实在来得太突然了,容夏居然在梦里还梦到了求婚的场景。那种感觉真是一言难尽,以至于在睡醒之后,容夏也还是兴致不太高的样子。
就连容秋刻意过来陪她聊天解闷,她也提不起什么兴致。
愣了好一会儿之后,她从随身的包里找出那两本小红本放在了容秋的面前。
“是不是觉得挺不可思议的,我这么糊里糊涂地就让这事板上钉钉了。”
容秋显然也被这两本红本本惊到,翻开确认了一下朝着容夏比了个大拇指,“姐,你这效率可以说是很高了。你也别闷闷不乐了,依我看,一定还有什么你不知道的惊喜等着你。毕竟,姐夫对你的感情我可是看得清清楚楚的,肯定是不可能让你觉得委屈的。”
一听这话容夏乐了,“嘿,你这阵营转得够快的啊,这么快就帮他说话了。”
容秋狡黠地眨眨眼睛,“没有的事,反正姐夫都是你的,我这是在给你一点小的提点。”
也不知道是不是真如容秋所说的那样,还是这本来就是钟宸的计划。
好好休息了一个晚上之后,第二天醒来身边的位置却又已经空了。浴室里还响着水声,地上却已经躺着一个收拾好的行李箱了。钟宸显然已经醒了有一段时间了。
容夏坐在床上愣神之际,浴室的门被打开,钟宸只有腰间堪堪围着一条浴巾走了出来。身上还有未擦干的水珠,沿着肌理分明的肌肉慢慢划下。
虽说两人更亲密的事情都已经做过了,但是大清早乍一看这么养眼,尺度这么大的画面,容夏还是有些控制不住的小脸一红,把脑袋撇到了一边去。
“大冬天的,你就不能把衣服穿上吗?”
钟宸乐于看到她有些害羞的模样,一边擦着头上的湿发一边朝着床的方向走了过来,笑道:“这是我的房间,你是我的老婆,这不是很正常吗?”
身边的床塌陷下去一块,容夏接过他递来的毛巾,跪坐在他的身后有一下没一下地帮他擦着头发。余光瞥到地上的行李箱,随口问道:“你又要出差吗?这次去哪里?”
“不是我,是我们。”
容夏有些疑惑,“我们?”
钟宸点点头,“嗯,我们。你待会儿收拾几件衣服,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容夏脑中一闪而过容秋昨天说的那些话,难道又是什么惊喜?
虽然猜到钟宸估计是不会透露的,她还是没忍住多问了一句,“你是准备带我去哪里啊?稍微给我透露一点呗,我也好有个心里准备你说对吧?”
钟宸虽说对她的撒娇还挺受用,但是立场还是颇为坚定,拿过她手里的毛巾朝着衣柜的方向走去,“你只要知道,我绝对不会把你卖了,并且不管出什么事都有我挡在你的面前就好了。你只管跟着我走就好了。”
原本带着几分狂妄的话语从他的口中说出,却并没有一点违和的感觉。
容夏因为他这一句话心头一热,一下从床上跳了下去,从后面圈住了他精瘦的腰身,脸颊贴在他还带着几分湿意的后背。
“你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肉麻了啊?”还没等他回答,她却又自顾自地说道:“不过我还挺喜欢你这样的。”
这个世界上总会有那么一个人,只要他一句话,就算是沼泽荆棘、刀山火海,你也愿意不问原由跟着他一同前往。
对于容夏来说,钟宸就是这样的存在。
只有在他的面前,她不是外人面前那个运筹帷幄沉稳冷静的女王陛下,而是自始至终都被他悉心爱护的钟太太。
一生得此良人,她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钟宸拉开衣柜门的手一顿,慢慢覆在腰间那双圈住自己的细白小手上,“我当然知道,这句话你之前已经说过很多遍了。”
容夏抱住他的手又紧了几分,摇摇头,“那个不算,那时候是喝醉了酒的,现在我很清醒。”
自喉间溢出一声低笑,钟宸转了个身把人纳进了自己的怀里,低头把下巴放在她的颈间,“嗯,我也觉得你似乎休息得很好,所以我在想”
说话之间他原本放在腰间的不安分的手,已经有逐渐往上的趋势了。察觉到他某处的变化,容夏很快连着退后了几步,捂着脸道:“钟宸,你这个流氓!”
钟宸笑得开怀,随手从边上衣柜取了一件衬衣往身上套,一本正经道:“这只是作为一个男人的正常反应,而且”
他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把最后一个口子扣上,“我只对你这样。”
容夏表示不想再听他那些流氓言论,一把推开他,直奔浴室洗漱去了。
用完早餐过后,佣人把两人的行李搬上了后备箱。容夏总有一种,只有自己被蒙在鼓里的感觉。
不过嘛,既然这个幼稚的男人喜欢搞这种惊喜的把戏,她就勉为其难地配合他这一次好了。
车子很快驶离了市区,容夏看着窗外的风景从高楼大厦变成树木林立,有些疑惑地问道:“我们这是要去郊区吗?”
钟宸的回答却还是之前的那个:等到了地方你就知道了。
容夏叹了一口气,只好耐着性子等到达了目的地再一探究竟了。
大约三个小时的车程之后,车子终于稳稳定在了一处类似于庄园的外面。
但是跟那种商业用的度假山庄不同,这里几乎就没有别的什么工作人员,放眼望去也只有两人身边的这一栋别墅。
她还来不及细看,钟宸却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了一根两指宽的布条,“惊喜嘛,总要有一点惊喜的样子的。”
容夏很快明白过来他的意思,在心里暗自感叹这男人还真是幼稚,却还是往前几步走到他的面前,任由他把那条布条系在了她的眼睛上。
黑色的布条不怎么透光,她几乎只能感觉到微弱的光线,全程更是只能紧紧攀住钟宸,生怕一个不小心就摔了。
大约两分钟之后,钟宸的脚步终于停住,他的两手摁在她的肩上,把她整个人转了一个方向,俯身在她耳侧柔声道:“到了,现在可以睁开眼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