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夫人刚跟容夏通完电话,不自觉地就哼起了小曲,顺手打开眼前的电视,准备看看有没有她们家容夏的绯闻。
虽然容夏还没有完全说接受她,但最起码开头是好的,夏夏明天就要过来吃饭了不是吗?
她一边想着一边歪靠在沙发上,明天夏夏来了,她应该做些什么呢?
还和往常一样?不行不行,她这回来的身份又不是客人,而是以自家闺女的身份来的,所以不能再以先前的随意风格来行事。那隆重举办?更不行了,如果他们一改往常的风格,是不是又显得把她当外人?
看来这件事还是得好好权衡才行。
楚夫人从沙发上坐起身,决定还是去楼上把楚言这个小子叫下来,让他一块和自己想。
一个人的力量有限的,叫上他虽然也不一定管用,但她实在是无法容忍自家儿子已经日上三竿了还在睡觉。
平时也没见晚睡过,怎么就偏偏起不来呢?
楚夫人气冲冲地正欲上楼,就听到电视里传来的“著名影星容夏父母现身:称容夏不孝。”
疑惑转头,只见屏幕上一对老人家正在接受所谓采访,他们双双抹着眼泪,控诉着容夏成名了就再也没有回家过了,又说容夏以前就嫌弃自己身份低微,没有面子,从小就不让他们去接她云云。
是这样么?
楚夫人眯了眯眼,暂且放过了楚言,而是选择坐下来继续跟踪这个新闻。
“我们含辛茹苦把容夏养大,虽然我们也是后组合家庭,但是给容夏的是一样也不少,妹妹都没有这样的待遇,是不是?”
自称容夏父亲的男子对着镜头,仿佛要倾吐出无限的委屈。
另外一边的庸俗夫人则是不住地摇头:“老容,别说了。”
“不行,我要说,既然容夏不愿意认我们,我们还用得着再担心她名誉会不会受损么?这么些年来,咱俩受的白眼还不够多么,大家都说养了一只白眼狼,我看说的是一点也不假!”
义愤填膺,把刁民的形象发挥的那叫一个淋漓尽致。
然而如若细细观察的话,则能发现,这三人眼底都藏着自己的一份心思。
至于是什么心思,楚夫人是一清二楚,她这一辈子见过太多想要从别人那里谋得什么的人了,都是这副德行,无非夏夏的养父母想要钱罢了,楚夫人心中冷哼一声,她和容夏交往也很久了,难道还看不出容夏是个怎样的孩子么?
如若不是他们过分的话,她肯定会把他们当菩萨一样供起来的。
直至电视节目跳转到广告,楚夫人才悠悠上了楼。
王妈在厨房,看着离去的夫人的身影,轻轻摇了摇头。
不消片刻,立即一声如杀猪般的喊叫从二楼直接通向了一楼。
楚少爷,这是第几回被夫人惩罚了?
楚言彼时正瞪着那双漂亮眼睛看着母亲。
眼底充满了埋怨的他,腾出一只手放在耳朵上揉了揉,没好气道:“妈,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你能不能让我多睡会,我这是当明星的人啊,时时刻刻都需要休息好不好啊!”
楚影帝人外一副冷峻桀骜的模样,一到家就变成了小狗,在他母亲高兴的时候摇摇尾巴,抖个机灵,在他母亲不高兴的时候,则要肩负起哄的责任。
他这一回选择了以情动人,试图让母亲理解自己。
谁知楚夫人却抱着臂退后了一步,道:“你说的好像你晚上没睡觉一样。”
实际上这个儿子睡得比谁都早,就在她还没有画完图看完连续剧的时候,自家儿子都已经洗完澡睡着了。
就是这样,他还好意思说自己当明星,时时刻刻需要休息?
“赶紧给我起来,我有话要对你说。”
楚言知道自己是无法再回归到被窝的,只能不情不愿地站起来,进入了洗漱间,出来后,头发、浑身上下都在从上往下滴水,他也没急着去擦,而是道:“妈,什么话?”
楚夫人可没有那种闲情逸致欣赏他的完美身材,而是直接开门见山,道:“夏夏出事了。”
楚言早已想到会是这个问题,于是他定了定神,没有将嫉妒夏夏的话说出口,而是陡转话锋,道:“怎么了?”
人,是不能把希望寄托在一个一直到了中午才起来的人身上的。
他已经与外界世界隔绝了。
“夏夏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了父母,正在各大媒体上争着黑夏夏。”
楚言擦水的手忽然一顿,道:“我调查过他们,街坊邻里都说他们平时对容夏的态度很差,而且容夏在小的时候被送去过几次孤儿院。”这件事本来他并不打算告诉他的母亲的,毕竟母亲希望听见自己的孩子流离失所,还被人这么对待呢。
但是他不得不把现实告诉给楚夫人。
楚夫人听完后,眉头越皱越紧,又道:“就这样的二流货色也想来分一杯羹?想都别想!”
就是容夏的团队想要息事宁人的话,她也不会善罢甘休的。
毕竟做母亲的,不为自己的孩子出头,又哪里算的上是一个好母亲呢?
“哎,楚夫人,这件事我们可以从长计议。”
看到自己母亲非同寻常的一面,楚言赶忙又道。
他是知道母亲分外宠妹妹的,却没想到居然能这么宠,他可是记得自己小时候跟旁人打了一架,别人指着他的鼻子骂,他回去哭唧唧地把这件事告诉自己的母亲,母亲却只冷冷道了句:“你不会打回去?”
楚言上幼儿园以来的恶劣行径不是因为自身原因,而是想要在母亲这里得到避风港,是万万不可能的一件事。
“我不管,我是不允许容夏受到一点点的非议的。如果那两个人还是要把容夏拉下水,就别怪我出手了。”
说话间,眼神犀利地看着楚言,楚言登时觉得自家母亲把自己当成了那两个人。
“您开心就好。”
说罢,楚言转身离开了房间,开始用起早餐来,徒留楚夫人一个人留在屋内,想着接下来的对策。
“你给我好好想想,明天容夏来,究竟给她吃什么。”
说完这句话以后,楚夫人才放楚言上了保姆车。
她的女儿的事,不比拍戏的事重要多了么?
先前是她没能将自己的女儿照顾好,接下来可不会了,她一定会把这么多年都没肩负起来的责任全都肩负起来,她要让容夏知道,不是所有的父母都像之前的那两位一样登不了台面。
新闻稿已经在撰写了,新闻撰稿者纵使心中再疑惑,也不能把新闻的内容说出口。
他只能做着排版,打字的活,其余的参与多了,倒对自己也不好。
只是,为什么影后会和楚夫人联系到一起,而且这两人不放在一块看的时候还好,放在一块了简直就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只不过楚夫人看起来年纪稍长些。
想了一会,许是觉得自己实在没什么头绪,索性继续打字,他所做的工作,仅此而已。
片场,楚言拿着台本正在核对着下一场的词。
就听见不远处一堆配角正聚在一块谈笑风生,他对此从来没有兴趣,只是拿着笔在剧本上写写画画。
忽然,有一道小小的声音,就这么闯入了他的二畔。
“嗳,你们看没看新闻啊,咱们的前辈容夏可是被曝光了!”
一呼,百应。
“哦哦哦,我知道那条新闻,不是说女王自从红了以后,连家都不回了么?女王如果真的是这样,就太让我失望了。”
“是啊,没想到女王居然是这样的人,亏我还觉得她之前对我还不错呢。”
楚言听到此,终于忍不住朝着那里看了一眼。
顿时,鸦雀无声。
配角们喝着饮料的,吸管含了一半在嘴里。吃东西的,碎屑撒了一身戏服上,回过神来后,赶忙掸了掸自己的衣服。
他们怎么在这说话,楚影帝在那都能听见呢?
怎么就忘记了楚言是容夏的好朋友了呢?刚才说话的少女都在心中懊悔,如果他们当时说了容夏的好话的话,楚言会不会对自己的印象有所改观呢?
“言哥。”
楚言向助理勾了勾手指。
“不行吧,哥。”助理十分为难。
楚言点了点头,他才恋恋不舍地走出了门外。
“下一场戏,楚言。”
楚言将剧本合上,走路倏然就有了霸道之气,他这回演绎的是一个霸道军阀,是之前从未挑战过的角色,助理们都说这个本子好,他也就没说太多,直接接下来了。
他上场以后,看见地下跪了一排犯人,均是刚才在那里说三道四的人扮演的,道具师从一旁递给了楚言一条鞭子,这条鞭子就是军阀用来惩罚别人的工具。
准确的说,是虐待。
楚言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们一眼,道:“得罪了。”
让所有人还未开拍的时候就咽了咽口水,这回,他们应该是真的完了。
也不知道是哪个狗腿子在导演面前提议说什么,如果用真鞭子抽的话效果好。
而且,试问谁又不想被这样一个大帅哥抽鞭子呢?
但是前提条件并不是在惹恼他的情况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