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把剧中会有对手戏的人一一都认识了一遍以后,容夏便开始寻找起了她的驸马,其他人和她都是拍了几场就互相saygoodbye的那种,只有驸马和她,是正儿八经地从头拍到尾,每一场都是要一同出发的。
然而她放眼望去,压根没见到一个亚洲人。
她不禁对这个男人产生了好奇,如果真的是中国男明星的话,现在这样,算不算迟到?
林冷月此时也重走了一遍她的老路,去各个地方和大家熟悉熟悉,大家对她也十分热情,只是惊艳程度,比起容夏,她还是稍稍差了那么点。
容夏听着耳边的外来语言,看向片场的门口。
等到导演让他们集合了之后,她才开口问道:“导演,我想知道,我的驸马在哪?”
导演先是一愣,随后笑了,道:“他说路上堵车,一会就到。”
合着这个驸马还是掐着点来的?
现在是海城上班的高峰期,当然堵车了啊,所以陶南才提早了将近一个小时去接她,那个时候路上还算是畅通。
“我给大家讲一讲戏份,待会我们就开始拍男女主见面的戏份,格格的戏份在第二场,她和驸马初次来到异国。”
第二场
容夏心中捏了把汗,第二场,她这个驸马当着就能到了么?
对此,她的心中还是十分怀疑的。
林冷月仿佛看出了她的心思,在她耳边道:“别担心,容夏姐,他很快就会来的。”
喜欢一个人,他说什么都是对的,不喜欢一个人的时候,他说什么都只会让她感到厌烦。
容夏瞥了她一眼,假笑道:“好,我知道了。”
出于礼貌,她也还是要回复一下的。
林冷月感觉到她的疏离,眼泪又蒙上了一层委屈,容夏如此便更没眼看她了,她这副模样,不就纯粹是让人觉得,她在欺负她么?
就在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了一阵粉丝的欢呼声。
随即声音又寂静下来,让片场中的人都面面相觑。
“这小子,说自己在国内是有市场,原来不是吹牛的。”
容夏听入了耳,这个人和导演之前就认识,是之前就合作过么?
但导演看中的人,绝对是没有错的,她不禁也对来者也产生了好奇心。
只见门口忽然出现了一个人,身穿制服,带着黑色的墨镜,手里还拿着警棍。
这个人不过是个警卫罢了,他身后的那个人才是真正的驸马。
容夏咽了咽口水,合作对象往往能影响一个人的发挥,她对此也觉得很紧张,甚至又开始了扣手的举动。
然而看到来人之后,她的面部表情是再也没有办法管理了,她抽了抽嘴角。
他们,当真是冤家路窄啊。
怎么上天会安排这么一个人当她的驸马啊!
果真是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吗!
“大家都在等你呢,快来吧。”
容夏展现一个得体的微笑,仿佛根本不认识他一般,刚准备伸出手和他问好,对面人就道:“这位就是之前我跟你们说过,约定了五年的女朋友。”
现场都是一片捣乱的嘘声。
容夏赶忙摆手:“没有的事,没有的事。”
怎么尽给她添乱呢?她万一再上头条,后果真的不堪设想了,何况她也根本不想上这个头条啊!
“她不喜欢我把我们的事拿出来说。”
容夏满脸黑线,其他人则是一脸暧昧,仿佛再说,没关系,这种事大家都了解。
了解个大头鬼啊!她和他压根就没有关系好不好!就算有了,也都是过去时而已,她恶狠狠地盯着许致远一眼,许致远则一脸笑容,手搭在她的肩上。
“滚。”
容夏又冒出了这么个字,用只能他们俩听到的声音道。
许致远置若罔闻,她伸手掐了他的腰以后,他才将她松开。
容夏不经意地回头一瞥,才发现林冷月这个时候还站在他们的身后,这也就是说,刚才的许致远说的话,还有他们的小动作,全都被她尽收眼底了?
她又回头看了林冷月一眼,只见她的表情比自己的还不自然,看到容夏的目光后也匆匆躲开了。
怎么回事?
她在想什么呢?是想着怎么把这件事抖出去么外国的明星一般不会有人采访关于她的问题,但林冷月不一样了,她是剧组里唯一的中国明星,如果问及她的话,势必要问及自己。
容夏不解地挑了挑眉,许致远这时又屁颠屁颠地凑了过来,道:“看什么呢?”
顺着她的目光看了以后,他抿了抿唇,没有再说话。
容夏因为过度担心自己的事,也没有管林冷月和许致远之间的小动作。
等到她回归到自己的休息室之后,之前的那些意味深长的人突然都围了过来,面上都有些抱歉:“sorry,夏,我们刚才只是开玩笑罢了,致远很喜欢开玩笑,我们都知道。”
容夏听闻,赶忙从座位上站了起身,摆手道:“没关系的,大家马上都有戏份,都快去准备吧。”
看来许致远和他们的关系很是熟悉,这算是因为刚才的事跟她道歉了么?
好像是吧。
容夏静下心来,继续看着手中的稿子。
下一场戏对她来说并不难,不过是要演绎出一个年轻的格格对一切充满着好奇心,和对心上人驸马的爱慕,她的年龄演年幼的公主好像不太适合了,但是一看到容夏的这张脸,便又会觉得这个角色非她莫属。
放眼娱乐圈,就算是年纪小的,却又演绎不出在深宫中长大的运筹帷幄的样子。下一场戏的精髓就是,她与许致远还有一些亲昵的戏份,搂搂抱抱都是常态。
“好,我们现在开始拍摄!”
导演的声音从外面传来,容夏站起身开始活动筋骨,以便随时进入拍摄状态。
第一场戏很快就要结束了,接下来便是第二场戏,许致远和她一同到达了场地。
“怎么,他们和你道歉了么?”
容夏扬眉,瞪了他一眼,道:“明明是你的错,为什么人家要道歉?”
许致远调皮一笑,道:“可他们也是帮凶。”
说罢便伸出手拍了拍容夏的头,容夏的头顶还有装饰品,被他这么一拍,有的险些脱落,她当真想捶许致远。
摄像机,录音机,反光板已经就位。
“Action!”
第一幕戏,格格和驸马坐在船上,摇摇晃晃。这场戏可谓是全戏中最恶心的一出戏了。
格格在古代可是金枝玉叶,要不是为了陪着驸马,她也不会离开家乡,跋山涉水,坐着船到异域。但这一坐上船,情况就频频发生了。
一路的颠簸使格格的胃不住地翻涌,她干呕不断,太医上前把脉却也无济于事,开的药方也只能坚持一会,原是需要奴婢照料,可奴婢却也忍受不了晃动,在另外一屋躺着呢。
只能由驸马守在她身边。
然而这格格却又是个爱美的性子,一个劲地赶驸马离开,不想让驸马看到自己恶心的一面。
“你走,本格格命令你出去!”格格发号施令。
驸马抱着臂站在这个明明虚弱却要强装母老虎的人面前,优哉游哉道:“我要是不走呢,你奈我何?”
“你别以为本格格不敢,我要砍你的头。”
驸马又朝她走了几步,却是笑了:“砍我的头?格格,现在不是在你家,咱们已经出海了,你的那套,不管用了。”
如此一说,这格格却又嘤嘤地哭了起来,她将头扭向一边,不看驸马。
驸马也慌了,赶忙走到她床边,皱眉道:“怎么了,真的很不舒服么?”
格格不理。
他只得将她的头掰过来,道:“不舒服我再请太医过来。”
格格面色苍白,眉头忽然一皱,胃里翻涌,东西便全吐了出来。
她瞪大眼睛看着眼前的场景,仿佛看到了什么了不得的画面一样,哭得更厉害了:“我就说你先走的吧,现在好了”
驸马这时也不爱和她较劲了,掏出自己的手帕,递到她的嘴边,擦干净后,宠溺笑道:“这丫头,原来是因为这个才想赶我走,咱们夫妻之间,还讲究那些做什么?”
“得讲究的。”格格还是大哭。
她的母妃,她的所有教习姑姑都是这么跟她说的,女人一定要把自己最好的一面展现在男人的跟前,这样的话,男人才离不开你,如果最坏的一面
格格不敢再想,道:“如果你不喜欢我的话,我就去找父皇收回成命,你不必觉得负担。”
在场的导演和编剧都惊呆了,怎么会有人把公主演的这么入木三分一颦一笑都像是当时那个时代的人一样,容夏比之前那些他们合作过的女星好多了吧,表演的是天衣无缝,完美无瑕,这个角色仿佛就是为她创造的一般!
“卡!”
场务叫了停,容夏眼中的不舍和难过就立刻收了起来,她起身道了句“辛苦了”,便离开了场地。
身后突然有脚步声响起,不一会,脚步声就走到了她的身边。
“夏夏,你能不能不要对我这么冷漠?”
许致远拉扯着她的胳膊道。
容夏伸手甩开了,道:“许公子,我想问你一下,我跟你,究竟有什么关系?你这样拉着我,合适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