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热气直苏皖耳朵缝里钻,逼得她节节败退,脸皮烫得不行。
任她平时八面玲珑伶牙俐齿,可在面对他之时,总是输的最惨的那一个。
面对这种情况,她闭了闭眼,试图平静下来,开始自我安慰:陪就陪吧,他还能吃了她不成?
想到这里,她神色恢复如常,落落大方道:“行,既然徐总这么看得起我,我陪就是了。”
他眯眼,捏了捏她精致的下巴,“这就对了。”
“英皇俱乐部”的包间里,光影环绕,红红绿绿,气氛萎靡。
徐言之半靠在沙发上,翘着腿,衬衣扣子解开几颗,手里夹着烟,吸一口,火星跳跃,眸中印出女人站得笔直的身影。
他抖了抖烟灰,声音有点哑,“会唱什么歌?”
苏皖蹙眉,真把她当小姐妓女了?
没听到回答,他也不急,吐出烟圈儿,继续撩弄,“脱衣舞会么?”
她星眸冒火,低吼出声,“徐言之!”
她的怒意丝毫没影响到他,食指修长,夹着根烟一吸一吐,优雅而又慵懒。
苏皖三两步走到他跟前,压住将要喷薄而出的怒火问,“徐先生,根据合约,只要爷爷高兴,我们应该井水不犯河水,但你现在的所作所为,是想毁约?”
烟雾缭绕间,她看不清他的表情,却能感受到不不怀好意的目光。
他按灭烟头,缓缓站起来,绕着她转了圈,带着审视,最后不清不楚地来了句,“真有本事。”
她身体一僵,“什么意思,我不懂。”
“彤彤究竟是谁?”
她手脚发凉,强装镇定,“我侄子。”
他面露讥讽,“真的?”
“真的。”
“砰”地一声,玻璃茶几被男人踹翻,发出巨响。
她心窝一颤,想要倒退,却被他扯住了胳膊,耳边响起咬牙切齿的声音,“你他妈一直在耍我们是不是,三年前,孩子根本没流,你从头到尾都是在骗我们是不是?!啊?你说话呀!”
他力道很大,扯得她胳膊生疼,即便如此,也不及心痛的万分之一。
她垂下眼帘,喃喃道:“没,孩子的确没了,信不信由你。”
下一秒,她下巴被捏住,被强迫和他对视。
“还想装?流产,博爷爷同情,最后成功嫁入徐家,苏皖,我真是小看了你。”
忆起往事,苏皖眼底不受控制地雾蒙蒙一片,嗅了嗅鼻子,头执拗地偏到一边,半句话都不想多说。
“好,真好。”他怒极反笑,长臂用力,将她推到在沙发上,欺身压上,“不说是吧,行,为了让爷爷高兴,看来我们得再造一个。”
说完,铺天盖地的吻落下,夹杂着愤怒、侵略和霸道,独独没有怜爱。
“唔……”
她试图反抗,挣了几下,对方纹丝不动,甚至趁机撬开了她的牙关,泪水再次模糊了她的双眸,“混蛋,滚开!滚开!”
一攻一守间,她身上的衣物已经所剩无几,显露出曼妙的身姿。
徐言之本来只是被怒火冲昏了头脑,想用这种方式逼她说出实话,可越到最后,呼吸就越重,最后连自己都有些控制不住。
当尝到浓重的铁锈味时才如梦初醒,动作顿住,耳边响起女人极不情愿的声音,“想生孩子,找其他女人去,我嫌你脏!”
这话一出,气氛陡然凝固。
“你说什么?”男人的声音低沉而危险。
她像只炸了毛的猫儿,毫不畏惧地回望他重复道:“我说,我嫌你脏!”
他脸色铁青,手掌高高扬了起来,带着千钧的力道,仿佛在下一秒就会落下。
她闭了眼,满嘴苦涩,静静等着剧痛袭来。
像过了一个世纪,她泪痕变干,缓缓睁开眼。
徐言之从她身上跳下,坐在沙发尾部,点了根烟不紧不慢地吸着,侧颜看着有些颓废。
三年前的事,谁都不好受。
她坐起来,把衣服全都穿上。
他侧过头,丢给她一个字,“滚。”
她自动忽略他话里的厌恶,抚平裙角的褶皱,推门出去,狠吸了口新鲜空气,嘴里尝到冷咸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