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秘书。”徐言之冷淡地说着，点了点头，没有理会男人伸出来的手坐到了主位上，秘书先生很快迎上去和中年男人寒暄起来。
苏皖完全不明白情况，只能陪着笑一言不发。在分配座位的时候，苏皖本打算坐在秘书的下面，旁边是那个年轻女孩，却没料到之前的中年男人突然开了口。
“这位小姐怎么坐这么偏，不是秘书吗？徐总，坐您附近才妥当吧。”
那男人，正坐在和徐言之隔了一个空位的下座。苏皖面上还带着客套的微笑，心里的怒火却已经要压抑不住。
那男人当在座众人都是瞎子吗？醉翁之意不在酒的心思大家都看得出来，苏皖眼睁睁地看着几个男人互相交换了一个暧昧的眼神。而先前还为了电影的事情对苏皖发了大火的徐言之却点了点头。
“好。”
他说得平淡，眼中也没有半点多余的情绪。
苏皖握紧了手掌，咬着下唇别开头，没再说话了。
这样的场合以她的地位还真的插不进话，只能把椅子往徐言之那边靠了靠，小心地坐了进去。
“怎么？嫌弃我吗，坐这么远。”
那中年男人几乎立刻就凑了上去，嘴上还不依不饶。苏皖厌恶的表情几乎快要压抑不住，她连忙起了身，抢过徐言之手中的茶杯。
“boss，我帮您倒茶。”
“徐总，那我们的茶呢？”
中年男人端起了茶杯，把空无一物的杯底朝着苏皖扬了扬，略显老态的脸上得意的神色十分明显。
“杨总，您不是带秘书了吗？”
却是那位从未为难苏皖的秘书先生解的围，他话一出口，中年男人也就不好说太多，表情冷淡了些，却没有继续为难。苏皖倒了水，就重新坐回位子上，装作自己不存在。
几人交谈下来，苏皖也算是听得明白了，那位杨总是个典型的富二代，上面有两个哥哥，所以生来没有后顾之忧，很快就成为了一个四十多岁的老纨绔，沉浸于酒色之中，家里也对他只剩下开枝散叶这种养猪一般的期待。
而这次会议本来应该是他两位哥哥其中一位前来，但临出发却赶上大雪，所在城市交通瘫痪，决计是赶不回来了，这才把他叫过来做了个吉祥物。
旁边那位漂漂亮亮的女秘书，也是这位老纨绔带来的，至于到底是哪种秘书，苏皖就不打算知道了。
“咳咳。”
那位杨总一直没有参与会议，只是在一边无聊地翻着资料，偶尔看看手机，当下突然咳嗽了起来。
“咳咳咳。”
见没人理会，他重重地，完全就是故意地又咳了几声。所有人不得不停了下来，徐言之面上已经现出了怒色，他抿着唇，眼神里几乎结了冰霜，恨不得把这位生事的杨总一脚踹出去。
“杨总，您有什么事情？”
秘书先生也冷着脸，他礼貌性地开口。杨总翻了翻眼皮，把手里捏着转个不停的签字笔扔到了桌上，拿起早就喝空的茶杯，磕了磕桌子。
“没事，渴了。”
“那我替杨总倒。”秘书说着，正要起身，就见那无赖连连挥手，脸上虚伪的惊恐神色令人作呕。
“诶呀，您可是徐总身边的大红人，担当不起，就这位小姐来就好……不过，我看这位小姐可眼熟，和那个影星一样，叫什么来着，对，苏皖，就是那个苏皖。”
杨总絮絮叨叨说个不停，手里捏着茶杯在空中不断挥舞，面上色眯眯的神色也越发明显。
“那个影星的身材可是不错。”
“我替您倒。”
苏皖面上的血色全褪下去了，她心里又急又气，可徐言之坐在一边就像没看到一般，愤怒，委屈，各种情绪一瞬间全部冲上了头，苏皖气红了眼，捏着茶杯的手指都泛起了白。她说着，起身，把那茶杯灌满了递过去。杨总在接茶杯的同时，却也握住了苏皖的手。
男人肥厚而油腻的手指在女人白皙的手掌上猥琐地摩挲着，在众人的注视下毫不避讳地流连。
“杨总，你自重。”
苏皖咬着牙开口，不断地想把手抽回来，可是杨总握得死死的，根本收不回来，她气得眼里都迸了泪花。徐言之依旧冷着脸，却没有对这样明显阻碍会议的一幕发表任何看法。他不知道怎么说。
看到苏皖眼中的委屈和那男人面上越发明显的猥亵，徐言之心里并非心如止水，但他到嘴的话却总是含在口中，吐不出去。他怎么说？用什么立场？这个时候不管说什么似乎都像是一场闹剧。苏皖被杨总不断地以各种名目骚扰着，苦不堪言。
徐言之却专注地在会议桌上大杀四方，没有资格参与会议的苏皖和杨总，还有哪位漂亮靓丽的秘书都被无视，直到会议结束。
“今天的会面十分愉快，那么合同的事情就此决定。”
徐言之合上电脑，朝着另一方实质上的负责人点了点头，对面那位也笑了笑，两人握过手去。苏皖这边应付了那位杨总快两小时，心力交瘁地起身，就要朝着徐言之走过去。
“苏小姐，您一会儿有时间吗？”
杨总笑得猥琐，他说着搓搓手，眼中的期待似乎都多了一分色情的感觉。
“没有。”
“有，你有什么事？”
苏皖的拒绝和徐言之的询问撞在了一起，她瞪大了双眼，不敢置信地看着徐言之。
而徐言之则无所谓地看向那位杨总，再次问了一遍。
“你有什么事？”
他面无表情，看着比最初见面却还是要温和了些，杨总似乎觉得这便是一种默许，表情更加生动，也越发地猥琐。
“我嘛，就是想借一借您的秘书。”
“借？”
徐言之的语气怪异起来，他眼中流露出的情绪也渐渐变为愤怒。
先前会议上他不做表示不过是当着众人的面不好翻脸，就算他不喜欢苏皖，但也容不得别人这样欺负。而现在，难道这男人真的觉得他是在示意一些其他的意思？
“对啊，就是借您的秘书去吃个饭。”
“不……”
“好啊。”
这次，答应的却是苏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