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皖站在落地窗前久久未动,将秦筱悠毫不在意的掐了那株水灵灵的水仙花的动作看了个正着,心中莫名的充斥着酸涩,这就是他心心念念的那个前女友吗?
徐言之那样冷情的人,竟然连秦筱悠最爱的一只猫都好生伺候着,可想而知这只猫的主人,在他心里的地位该有多难以动摇。
若是她想,任何秦筱悠不喜欢的人或物,徐言之都会用她喜欢的取而代之吧,包括自己最爱的水仙,甚至是自己这个徐太太的位置,在他们眼里都不值一提,想弃就弃。
苏皖低低了笑了声,他的心上人回来了,正好没有心思来处处为难自己,说不定还会生个孩子,那她离婚以后,彤彤就不会有人和自己抢了,她应该喜闻乐见的才对,可心里偏偏却是闷的要命。
手上伤口丝丝麻麻的痛感,和那只白色小猫咬她的感觉极为相似,苏皖忍不住搓了搓划破的指尖,还没粘合和伤口再次裂开,血液浸染了草率包扎的纱布。
徐言之边下楼边整理领带,看见女人一动不动好似木偶般站在窗前,宽大的裙装衬的她愈发清瘦,皱了皱眉,冷声道,“我出去了,今晚不回来,不必等。”
正在神游的苏皖突然听见男人清冷的声音,不用回头,甚至都能想象的到他现在是什么表情,可是她还是不愿意亲眼见到徐言之眼底的冷漠,索性就站在原地不动。
“你的行踪,与我无关不是么?”苏皖空灵的声线竟有一瞬间,让徐言之觉得她是那么遥不可及,明明就站在离他不过十米的地方,可自己却没办法触碰得到。
徐言之看见她缠得臃肿的手指还透着殷红,墨眉几不可察得拧起,薄唇微启,喉结来回滚动了几下,到底是没说出口,算了,也与他无关。
“呵,这样最好,我不在的这段时间,你老实一点,”徐言之眼神深邃,意有所指,上次的事情,他不希望再发生第二次。
“抱歉,别忘记了我们是怎么约定的,你无权干涉我的自由,”苏皖本不愿再多和他说什么,但听见徐言之轻蔑的语气,还是忍不住气的发抖。
听见女人有些轻颤的声音,徐言之冷笑,“无权干涉?那也在你本本分分在公众面前扮演好徐太太这个角色的前提下。”
徐言之见她的身子愈发紧绷,接着说,“若是做出什么给你这个徐太太的名头抹黑的事情…”拉长了音调,听起来莫名的有些压迫感,“你别怪我不念情分。”
这就是所谓掌权者的手段吗?只会胁迫弱者,并不断施压,更何况,“徐言之,你又什么时候念过情分?”苏皖倔强的瞪着他,不甘示弱。
看着女人微红的眼眶,徐言之突然觉得心跳漏了一拍,语气放柔了些许,“苏皖,我对你若是不念情分,你以为会容你在徐太太的这个位置坐这么久吗?”
听到徐言之提到徐太太,苏皖莫名的想到了秦筱悠,笑话吧,他的初恋情人,一生最爱的女人都回来了,接下来就是想方设法把她弄走了。
苏皖闭上眼睛,深呼吸,再睁开时已经将泪水压了下去,她再也不要,在他面前示弱,再也不要,为了不心疼自己的人而落泪,苏皖面带嘲讽,“还说什么徐太太,这个位置,怕也是马上要易主了。”
易主?徐言之看着苏皖如寒梅般傲然挺立,愣了愣,自己只是想和她离婚,何来易主一说?想了许久才明白过来她指的是秦筱悠,没做解释,她愿意误会也好,这样离婚能离的痛快点,她不是有感情洁癖么。
徐言之转身大步离开,只是他没想到,自己有朝一日,想起今天默认要与秦筱悠结婚的举动,悔的肠子都青了。
苏皖自从听见他的声音以后就绷直的身子,在听见重重的关门声后才卸了防备,渐渐放松下来,他这是默认了自己说的话,打算和她离婚,娶秦筱悠吗?
一直强装的坚强在这一刻崩塌,苏皖红着眼眶,像是一只受了委屈的兔子,把脆弱的一面留给自己。
呵,和秦筱悠住在外面么,他就这么迫不及待,甚至不顾会被狗仔拍到的危险?还是说他根本就不介意曝光。
也对,毕竟这么多年没见了,总该叙叙旧,亦或是…苏皖发现自己的脑袋已经不受控制一样,闪现的全都是乱七八糟的画面,会不由自主的去猜测徐言之和秦筱悠发生些什么。
共度晚餐?看电影?会不会共处一室?苏皖越想越觉得委屈,她还没好好谈一场恋爱,就已经嫁为人妻,寻常姑娘经历过的浪漫她都从来没得到过,就连爱情,也是她一厢情愿…
想到这里,苏皖心里泛起苦涩,她爱的男人,她的丈夫,堂而皇之的去找其他女人,可自己却说不出任何阻挡的话,真是好笑又悲哀。
在空荡荡的徐家别墅里,苏皖仰坐在沙发上,看着数个佣人忙忙碌碌,苏皖却没有一丝一毫的温暖,家吗?这里恐怕从来都不是属于她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