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去的那间酒吧叫“罪恶酒吧”,很偏僻,周围环境也很安静。门口有个地下通道,需要往下走一层楼梯。
就在我们要下去的时候,身后突然驶来一辆黑色的车停在了门口。
乔盈夸张的捂住嘴,用胳膊肘使劲戳我,吞吞吐吐地说了句,宾利!!!
我抬眼看过去,酒吧周围并没有停车位,而且规定了不准停车,可是这辆车却可以随意地停在门口。
我好奇地盯着车门,想看看里面到底是什么人。
几秒之后,车里下来两个带着蓝牙耳麦的人,神情很谨慎,查看了一下周围的情况,看起来像是保镖。而后又打开车门,出来一个男人,面色冷俊,好看的眉峰下藏着一双暗如磐石般的眸子,浑身散发着不容靠近的气息。
男人理了理西装纽扣,单手插在兜里,跨着修长的步子,朝入口走了过来。
我和乔盈站在一旁,默默往后退了退,想让出路,结果我脚下没踩稳,滑了一下。眼看着就要从楼梯上摔下去的时候,男人突然快一步上前,伸手拉了我一把,就那样跌到了他的怀里。
我惊险地看着他,清晰地感受到有那么一秒自己的心跳突然开始不受控制。
“没事吧?”男人语气很淡,目光没有过多停留,看我摇了摇头,便将我扶了起来,和保镖下去了。
“别看了,眼神都跟着飘远了,这种男人我们可招惹不得。”
乔盈拍了拍我的肩膀,让我看清现实。
地下一层的‘罪恶’酒吧里,响彻着金属音乐还有五彩的灯光。
乔盈拉着我穿梭进摇晃的人群里。
不知为什么,那一刻我恰巧回了头,穿透过人群中的缝隙,看到远处透明的电梯里,男人慢慢下降的身影。
旁边的电梯,正好闪烁着数字九,乔盈说,在罪恶酒吧里,一共有九层,然而第九层也是地狱。
能进去的已经不是一般人,如果还能出来,就证明他是神一样的存在。
我突然很好奇,他到底什么样的男人。腰间突然有把宽大的手抚摸了上来,我低头看了一眼,男人的中指间带着一颗镶金的戒指,左手的无名指没有戴过结婚戒指的痕迹。
喉咙间反感的恶心味,从胃里翻涌上来到嘴中,我犹豫了几秒,巧妙的转过身,露出一张精致谄媚的笑脸。
烟酒味杂全的包厢内,升腾着暧昧的气息,坐着好几对男女相互灌着酒,甚至开始一些动作。
正中间坐在黑皮沙发上的男人,翘着修长的腿,不动声色地喝着红酒,脸色布着几丝阴沉。
“带她上来。”男人冷冷地开口,放下手中的酒杯,身旁的保镖点头又带了几个人出去。
我正想着怎么摆脱那个中年男人,突然过来了几个人架住我,将我带进了电梯。
我还没明白情况,看着身旁的人按了负九层,脑海里突然蹦出一个想法,不是在担心自己的安危,而是在想在地下九楼,会不会遇见那个男人。
很快,我便被带到一个包厢,里面音乐声很大,有好几个姑娘正在陪着男人喝酒。
我环视了一周,只有一个男人,坐在正中间的沙发上,阴沉着面色,毫无动作。
是他……那是我第二次见江重山,我以为能相遇两次是缘分,却没想到,遇见他才是真正噩梦的开始。
保镖将我拉过去,送到男人的茶几前。
他坐在沙发上俯下身来,眸光紧紧地盯着我,像是要把我看穿了一样,突然捏住我的下颚。
“说,U盘在哪儿?”
那一刻的他,突然变得像地狱来的修罗撒旦一样,我感觉他只要再稍稍用力,就能将我的脖子拧断。
明明在楼梯口的时候,他还出手相救,现在看见又像变了一个人。
“什么U盘?我不知道。”我努力镇了镇脸色,抬起头对视着他,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不能这样就被吓住了。
“不说?那就给我搜。”我没想到他认真的,声量也陡然提高了的几个分贝,在坐的人也都怔住了,大气不敢出一声。那个时候我才知道,原来这种男人真的惹不起。
几个保镖过来,扯走我身上的包翻了起来,鲜红的票子掉了一地,我起身去捡,那可是我刚刚好不容易在那个酒鬼那儿缠来的。
“江总,包里只有钱,没找到U盘。”
保镖将包扔在了地上,我攥着钱,转身去拿包,他突然起身,攥住了我的手腕,
“不说也行,那就告诉我,是谁派你来的?”
“我听不明白你在说什么,进这个包厢之前我们也就才见了一面而已。我来酒吧只是为了陪酒赚钱而已,虽然穷,到也不至于落魄到做贼的地步。”
我昂着脖子,眼里没有丝毫的惧怕,似乎这样的态度更加触怒了他,旁边的几个男人看着紧张的情形,有一个刚想开口说话,肖重山便一脚向我踹了过来。
我的额头碰在了桌角上,传来一阵刺痛,温热的液体便从鼻翼间流了下来。
“好,既然来陪酒赚钱,那我就让你赚个够。”江重山拧着眉头重新坐回了沙发上。
拉过旁边刚刚想说话的男的,打开一瓶红酒,从男人头顶浇了下去,
“舔干净,我给你地上的十倍。”
江重山不屑地用脚踢了踢地上的钱,我低头擦着流到脸上的血,突然就想到一句话,他们视金钱为粪土,我们视金钱为命。
若是以前,怕是他逼死我,我也不会跪着给别人舔酒,可是我已经是一个坐过牢,当过凶手的人了,还有什么事是做不了的呢。何况得罪了这个男人以后我应该再也来不了这儿了吧。
一时间,包厢里的人,都屏息注视着我。我看着江重山漆黑冷酷的眸子,舔吗?舔……这么好赚的钱为什么不赚,舔完后,乔盈奶奶做手术的钱也算是凑了点了,齐安也能上最好的奥数班了,何乐而不为。
我扶着桌子起身,挪到那个被浇了酒的男人对面,我感觉到,那个男人比我还紧张害怕,浑身都在发抖,动都不敢动。
我凑脸过去,距离还剩不到十厘米的时候,那个男人突然一把推开我,跪到江重山面前求他,
“江总,我错了,你放过我吧。”
“下次肯定不敢再多嘴了。”
男人还没来得及多说几句,江重山便已经不耐烦地,给保镖使眼色让拖出去!
我在一旁看着,手心里其实早就出汗了,第一次觉得这个世界上有比我更无情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