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突然觉得，李坤，似乎也不是这么不能原谅。
他一步一步地靠近，林浅离他越来越近。
“别咬……”
顾渊不受控制地朝她伸出手，粗粝的指腹触摸上了她的脸庞。
她的身上，很烫，像一团火，要把他燃烧殆尽。
“嘶——”
下一秒，指腹穿来了尖锐的疼痛。
是林浅咬住了他的手指。
她很用力，于是很快便见了血。
“啪——”
顾渊扬手，狠狠地甩了自己一个耳光。
顾渊，你他么是失了心智吗？
你看不到林浅有多害怕、多煎熬吗？你居然还敢……
这一个耳光过后，林浅也蒙了，她停止扭动，蜷缩成了一团，整个身子不住地颤抖着。
看到这一幕，顾渊的心脏像是被人攥在了手里一样，生疼生疼的。
再一次。
林浅再一次因为他遭了难。
再怎么说，林浅也是个被父亲娇宠大的女孩儿，顺风顺水了一辈子，所有的痛苦都是由于顾渊。
或是直接，或是间接。
他清了清喉咙，“林浅……”
“顾渊……”她带着哭腔喊道
顾渊更揪心了，“浅浅，你先别动。”
他快速找到了燃着香，把它掐灭。又去推开了窗，好让这些味道散开，别那么浓郁。
窗外城市的霓虹灯光，映地房间内微亮。
顾渊能看到林浅的睫毛剧烈抖动，然后缓缓睁开。
她的眼神迷茫了片刻，随即迅速地弥漫起了一层水雾，最后化为大滴的泪珠，顺着眼眶滚落。
林浅死死地抓着顾渊的胳膊。
“顾渊……”
“我在。”顾渊反手把她的手扣在手心里，柔声道。
“顾渊……”
眼泪扑朔而下。
……
“我在。”
不止现在在你身边，以后也永远会。
“阿渊……”
称呼逐渐变得亲昵。
“我在。”
这样安静了一会儿，林浅又不安地扭动了起来。
他微不可查地叹口气，扶着林浅让她坐起来。
“浅浅，我送你去浴室洗澡。”
唯一可以庆幸的是，现在是夏天，即便洗冷水澡，也不至于把人给冻坏。
顾渊又在心里翻来覆去地把李坤骂了一遍。
“怎么了，浅浅？”
“阿渊你……”她以为顾渊答应了。
没想到高兴不过三秒，顾渊抱着她大步朝浴室走过去，用力地一脚踹开门，蹲下，把林浅整个人浸在了冷水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