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错事情?林浅并不觉得自己哪里错了,如果真说她哪里错了,那就是她所处的位置错了。因为许秀容是她的婆婆,她就要无条件的妥协,这是什么什么道理?
“为什么你一直觉得是我错呢?我只是想要保留自己的权利而已,为什么不行?”
林浅不明白,顾渊也没法说服她。
最后,顾渊之余一声叹息。
“浅浅,我妈或许做的不对,但我们是做晚辈的,你那样说话就是不对。是,我知道埃菲尔之恋对你很重要,代言人也需要仔细甄选,你对小雅也有成见。但是,我妈她身体不好,你忍一忍不行吗?孝顺孝顺,最主要的就是要顺着她。”
顾渊折腾了一个晚上,受了不少夹板气,但他还能心平气和地和林浅讲道理,这让林浅感到于心不忍。
但她于心不忍,并不代表她认可顾渊的话。
“我已经顺着她太多次了,不是吗?”
林浅看着自己那么深爱的顾渊,他为什么就是不理解自己呢?
“那就再顺着她一次吧,好吗?”
顾渊和林浅商量,尽管这很难启齿,他也能够预见这句话可能掀起的轩然大波,但他必须这样做。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要继续帮你妈妈做说客吗?”
原来他只是过来和自己单纯地讲道理的,他的语重心长也全都是铺垫,他所做的这一切,其目的不过是为了让自己妥协。
“浅浅,对不起,我妈她刚才昏倒了,我没办法拒绝她的要求。”
顾渊在说这句话的时候,他甚至不敢去看林浅的眼睛。
“顾渊,我只问你一句,你这样做,到底是心疼你妈妈,还是你也想要帮助杨君雅?”
林浅望着顾渊的目光有些凛冽,有些凄凉,也许她还是不了解眼前这个男人。
“浅浅,你不该这样想我。”
林浅今天无论是说的话还是做的事都让顾渊太过失望了。
他爱林浅,但爱并不能是他们在一起的唯一原因。
顾渊是一个男人,他需要理解,但林浅对于这一点过于吝啬了。
“如果我真的只是想要帮助小雅,又何必费这么大的力气?我是圣安国际的总裁,拥有最高的决策权力,只要我想定杨君雅做代言人,任何人都不能反对。”
顾渊这样说其实是想撇清自己和杨君雅之间的关系,然而林浅却听出了弦外之音。
“你是在用总裁的身份压我吗?”
林浅的目光凛冽,看上去十分苍凉。
“你觉得我是这个意思吗?浅浅,你不要对我充满敌意,我的意思是我有权力那么做,但我不会那么做。”
顾渊看着这样的林浅,她既强硬又脆弱,那么脆弱,又那么陌生。
这样的林浅让顾渊心疼,让顾渊想要去主动温暖,可林浅一退再退让顾渊不知如何是好。
“可是你还是说了,你说这些无非是想要逼我妥协。你想告诉我,你完全有能力去做这件事情,所以我最好还是乖乖地接受这个事实,不是吗?”
林浅和顾渊对视,明明白天还好好的,怎么现在突然就变成这样了?
“浅浅,你实在咄咄逼人。”
这是顾渊在这个令他极度失望的晚上对林浅说的最后一句话。
说完,他便回房间了。
代言的事情今天是解决不了了,与其再去无谓地争执,还不如先冷静一下。
林浅现在的情绪有些激动,顾渊也无法不受影响。
那这件事情就先搁下,以后再说吧。
客厅里只剩下林浅一个人,没了顾渊的陪伴,形单影只的她显得格外孤独。
她和顾渊之间出问题了,这问题让林浅不知道要如何解决。
难道说,她真的要放弃自己的权利,接受杨君雅代言埃菲尔之恋的事实吗?
窗外夜色渐浓,更深露重。
遥远的天空悬着一轮寒月,却不见半点疏星。
杨君雅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住处,今天发生的事情实在太多,但好在她也算是首战告捷。
她了解顾渊,以他的性格今天回家一定会和林浅吵上一架。
毫无疑问的是,这件事情可以让她坐收渔翁之利。
那么,她就更应该抓紧这个机会,在他们之间的矛盾中推波助澜一下。
说不定她这么一出手,就是另外一番天地了。
第二天是周末,杨君雅一大清早就给林浅打了电话。
“喂。浅浅,你昨天晚上睡得好吗?”
杨君雅的声音带着挑衅,让刚刚起床的林浅很不舒服。
因为昨晚和顾渊吵架了,所以林浅特意和顾渊分房睡。
昨夜林浅有些失眠,一直熬到很晚才睡。
她本想着今天是周末,总可以好好的睡上一觉了,却没想到杨君雅这个阴魂不散的家伙真的是不死心。
“托你的福,睡得很好。”
林浅的声音有些沙沙的,听起来却并不像她说的那么好。
“是吗,睡得好就好,阿渊现在在你身边吗?”
杨君雅继续问。
“在,怎么了?”
林浅下意识地看了一眼身边空荡荡的被子,依旧选择撑住这口气,不让杨君雅发现她和顾渊昨晚吵架的事实。
“在就好,我就是随便问问。对了,上次我回来的那一天,阿渊和我一起去酒店了,这件事情你知道吗?”
林浅握紧手中的电话,虽然这件事顾渊已经和她坦白了,但从杨君雅口中听到这句话,她还是会打翻心里的醋坛子。
任何女人都无法接受自己的丈夫和其他女人共处一夜吧,即使什么都没有发生。
“知道,他回来和我说了。”
林浅淡淡地回答。
“他还真是什么都告诉你啊,那他有没有和你说说细节?比如,我们两个那天都做了些什么?”
林浅的嘴唇抿成一条线,表情凝重,似乎有一种不详的预感。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明明抗拒真相,却又想要了解真相,这就是林浅现在的处境。
“大家朋友一场,我也不想你蒙在鼓里。我早就想到这种事情顾渊是不会告诉你的,但我觉得你有知道的权利。话说到这儿了,我想你也是个明白人,你帮我转告阿渊,他那天把手表落在我这儿了,别忘了来取。”
杨君雅挂断了电话,而她的最后一句话成了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林浅对顾渊的信任在顷刻之间全部轰然倒塌。
原来他一直在骗自己?这算什么?
昨天他还不肯承认,其实他和杨君雅就是旧情复燃了。
什么爱不爱的,那些都只不过搪塞自己的话,说不定他铺垫这些就是为了帮杨君雅争取这个代言的权利。
心痛的无以复加,这种被欺骗之后的恍然大悟简直让林浅崩溃。
杨君雅坐在沙发上洋洋得意,她从茶几上拿起那块被顾渊落下的手表,端详了两眼。
这物件不算大,可起的作用倒是不小,说不定因为它的存在可以帮助杨君雅重回顾渊的身边。
这块表确实是顾渊落下的,但它不是被落在床头柜上,而是被落在洗手台上。
那日,顾渊在沙发上坐了一宿,天将将亮时才昏沉沉地睡了一会儿。临走之前,他去洗手间洗了一把脸,因为怕表进水,所以才把它放在了一边。
这块表被无意中落下导致杨君雅有机可乘,她就这样制造了林浅和顾渊之间的误会。
林浅重新躺回到床上,她直勾勾地望着天花板,乌青的眼圈出卖了她昨晚睡得很好的谎言。她用被子将自己紧紧地包裹起来,即使这样,她却依然感觉不到丝毫温暖。
房门突然被敲响。
“浅浅,你醒了吗?”
顾渊醒的比较早,本不想来找林浅的,但总觉得有些矛盾若是不说开,以后只能更激化。
那样的话,这矛盾不是更加难以解决了吗?
主动求和并不丢脸,只要能把问题解决,这样的方法可以一试。
林浅一动不动地盯着天花板,完全不理顾渊。
她想起林国远和陆彦刚刚离世的那段日子,她整天不吃不喝,最后变得面黄肌瘦。
那时候,她每天唯一会做的事情就是躺在床上裹在被子里发呆,就像现在这样。
顾渊骗了她,她好像又回到了那段悲惨的时光,这世界上没有她的容身之地,也没有任何人愿意给她依靠。
“浅浅,你在吗?你若再不吭声,我就进来了。”
顾渊又试探地问了一句,因为依旧得不到回应,他便把房门轻轻地推开了。
“浅浅,你在,为什么不回应我?”
他一边说一边走到林浅的床边坐下。
“已经一夜了,你还在和我生气吗?我不想这样,我们好好聊聊吧。”
林浅现在所有的举动都被顾渊当做是刚刚睡醒还没有缓过来神,他总觉得经过一夜的沉淀,林浅现在总该平静下来了,那么心平气和地坐下来把问题谈开会比较好。
“浅浅,我已经想好了,这个设计也许对你来说真的很重要。那我妈妈那边由我去说,我一定会说服她打消让小雅代言埃菲尔之恋的念头的。”